[閒聊] 給壹玖柒陸的十九封信之十八
還有一些時間,幹麻愁眉苦臉,
至少我還有搖滾樂,and,
Circus in my head
-《Circus in my head》
* * *
親愛的主唱阿凱:
昨天我在師大路地下社會遇見一對瘋狂的少年。不知其姓名,暫且
就稱他們為少年A與少年B吧。
會去地下社會是起因於企鵝熊的巡迴演唱最終場於昨夜舉辦的緣故
,同場演出的還有柳葉魚,也同屬後搖滾概念型樂團。其實之前我都沒
有進live house聽企鵝們的現場表演,柳葉魚則是連錄音室版本都沒聽
過,然而昨天的演出真是震撼我,從皮膚滲進骨子裡的那種。到場觀眾
很多,雖然沒有你們的場子誇張,但人群也從舞台處延伸到階梯,感覺
挺溫暖。
在那裡,我遇見少年A與少年B。
少年A留著及肩中長髮,身高約一七五公分上下,身形略胖,穿著略
為寬鬆的襯衫與短褲;少年B則著普通T-shirt配上牛仔長褲,Converse
帆布鞋,體型適中,身高約一六七公分。自中場休息過,柳葉魚接管舞
台之後,少年A與少年B就以瘋狂的姿態對話著。他們看起來是華裔人種
,卻使用英語溝通,音量不小,不亞於台上緩飆時的分貝數。
他們瘋狂地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平鋪直述地打上來大概是這樣
的。
"Hey, the band is good, but we are shit.",少年A說。
於是少年B看著他回應:"Yes, we are shit."。
我站在他們斜後方,一面聽著如此詭異的對話,一面搖擺。周圍還
有一些外國朋友,他們也被這奇怪的對句吸引,將身體轉至面對他們的
方向,看看他們還會做出啥驚人的舉動。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少年
AB還是逕自摟著彼此的肩膀,隨著台上的音樂搖擺身體,並且重複著他
們自己是狗屎之類的話。
在某首較多重複音符的歌下去時,少年A與少年B突然開心地唱起詞
來,那詞應該不屬於原曲,卻莫名地跟原曲的音符契合。我們在後面聽
著柳葉魚的搖滾,他們逕自唱著什麼skyhigh之類的話,感覺好像是不屬
於這空間的兩個人似的。
最後大家都笑了,少年B對少年A說道:「不要再玩了,後面的人都
在笑了」。不過少年A就像是沒聽到這句話似的轉過身來與我身旁的一對
異國情侶打招呼,台詞仍然是那句:"Hey, We are really shit"。我看
見那位外國女性低頭竊笑著,與他的男伴咬耳朵說:"They're crazy",
我皺起眉頭,心想這兩個傢伙是嗑了什麼藥。
少年A大方地介紹完他們自己後逕自轉過身去,少年B離開他原先占
有的位置去樓上抽煙。此時,樂團正演奏到虛無飄渺的"Emergency Room"
,於是我轉過身對那對外國人說:"The band is awesome",他說:"Ya,
I like it!"。我們相視而笑,隨節奏搖擺身體。
曾有一段時間,我是這麼想念你們的華麗搖滾。週末颱風未來的夜,
於地下社會遇見兩個瘋子,身邊沒有心愛的人,兩個搖滾樂隊,盡情地
跳舞。
這樣就夠了,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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