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轉載：陶吉吉專業音樂玩家

看板DavidTao (陶喆)作者STsai (雪莉)時間17年前 (2008/03/12 01:06)推噓3(3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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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方周末記者程綺瑾發自北京 3月1日，陶吉吉在北京的演唱會唱了3個小時。沒有嘉賓，沒有華服，沒有應北京之景唱京劇，大部分經費花在了音響與燈光上。崔健被請來了，只是坐在下面，陶吉吉自己唱了那首《一無所有》。周筆暢也坐在下面，興奮得像歌迷，大喊“像上了一場有意義的音樂會課”，其實她就是陶吉吉最知名的歌迷。偷偷做了18個月警察南方周末與陶吉吉的專訪開始之前，工作人員一邊幫他整理造型，一邊說：陳冠希剛剛開新聞發布會了，宣布永久退出香港娛樂圈。陶吉吉一臉驚愕：“真的嗎？真的嗎？”緩了幾秒，?說：“他也只能這樣了。” 待到接受採訪時，正式說起“豔照事件”，也說起前不久陶吉吉酒醉打人事件，陶吉吉的回應是：“從我自己來說，當然要反省，讓自己做得更好。但是從大環境來說，我不禁要反問讀者和媒體：那些照片真的關你的事情嗎？大家都要自律，多提升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去看、去挖別人的隱私。” 回答風格不禁讓人想起他在2002年發行的專輯《黑色柳丁》裡一首《Dear God》，這首歌是陶吉吉寫給他信仰的上帝的信：“我不願意住在這樣的城市裡/話題都圍繞在腥色暴力/有八卦沒想法/計算逃避人人都在玩遊戲/沒有錢沒人理你。” 話雖如此，陶吉吉並沒有離開“這樣的城市”，只是出專輯速度比大多數歌手慢一些。當頂著“小陶吉吉”名號登場的周杰倫以每年一張專輯的速度成為樂壇天王，引發出一個又一個“小周杰倫”時，陶吉吉出道11年只出了7張專輯，其中包括一張 EP和一張精選集。這樣的速度算得非常慢。不出專輯的時候，陶吉吉就回到美國，與華語娛樂圈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其實做音樂從來不是陶吉吉的第一志願。因為是家中獨子，陶吉吉小時候喜歡跟幻想出來的兄弟姐妹說話，常常把父母嚇一跳。加上做電影的父親喜歡帶他去看電影，他對這種可以逃避現實、發揮想像力的世界充滿嚮往。大學時，陶吉吉主修心理學，副修電影，一心惦記的是要拍電影。另外，他還有一個從小立下的心願，長大了要做律師或者警察--或許是受做警察的爺爺影響。大學畢業後，陶吉吉沒得到機會拍電影，經濟頗為拮据，因為父親從他13歲開始就不?零花錢，他需要自己養活自己。陶吉吉偷偷做了18個月的警察：高危職業，但是福利很好，也實現了他從小想做律師或者警察的夢想。直到1993年，他偶遇台灣唱片制作人王治平。很多中國人唱不好R&B 北京演唱會裡，陶吉吉特別設計了12分鐘的搖滾環節，改編演唱了崔健、羅大佑、 “披頭士”樂隊等的歌曲。陶吉吉自己唱得很興奮，台下觀眾卻不一定都買帳，不少聽慣了R&B的年輕人，當聽到“齊柏林飛船”(英國著名重金屬搖滾樂團)、吉米· 亨德里克斯(美國著名搖滾吉他手)的音樂時，茫然地互相問著：“這是什麼歌？” 這時人們才會意識到，台上那個常被拿來跟周杰倫、王力宏做比較的人，今年已經 39歲，頭髮已經零星露白。被稱為“華語R&B教父”的陶吉吉，20歲以前其實一直很排斥R&B，反而是重金屬搖滾愛好者。他15歲離開台灣去美國續中學，就開始與同學組樂隊。上世?80年代末期，正是R&B(“節奏藍調”)、嘻哈在美國引爆的年代，陶吉吉卻留著長髮玩重金屬，因為“搖滾不用跳舞，只要甩頭”--從小喜歡跳舞，卻總跳不好，讓陶吉吉一直對節奏感強、重視舞蹈元素的音樂抱著一種嚮往卻又排斥的心態。不管抗拒與否，當時在美國方興未艾的黑人音樂籠罩著陶吉吉的青春期。他的伙伴們都是非亞裔，因為亞洲孩子父母管得嚴，很少會玩樂隊。陶?的父親陶大偉卻能送他一把吉他。陶大偉不僅是台灣著名的兒童節目制作人、主持人，也是將“披頭士”音樂引入台灣民歌風潮的先驅；年輕時曾不顧家裡反對，去酒店駐唱，結果被警察硬拉了下台。而“幕後指使者”則是陶大偉的父親、當時台灣的警務處處長。到20歲，陶吉吉對R&B壓抑的熱情終於爆發，之後的兩三年是陶吉吉至今聽R&B最多的一段時間。待到1993年，台彎唱片制作人王治平第一次聽到陶吉吉的音樂，反應與很多陶吉吉的歌迷一樣：“我第一次聽到有人可以用中文，把R&B唱得那麼自然，而且味道十足。”他很快邀請陶吉吉回台灣做音樂。在陶吉吉之前，台灣並非沒有R&B。杜德偉、草蜢、庾澄慶都曾做過這種類型音樂，陶吉吉自己也曾為陳淑樺、張信哲、梅豔芳等歌手制作過R&B風格專輯，但是直到1997 年，陶吉吉自己轉到幕前推出同名專輯，R&B以及由它衍生出來的RAP(“饒舌”)音樂才開始為普通聽眾了解。《飛機場的10：30》更被視為華語R&B典範。台灣的周杰倫、S.H.E、阿信(信樂團主唱)、TANK，內地的周筆暢等都公開表示受到過陶吉吉的影響。陶吉吉自己的解釋是：“1995、1996年，R&B在美國突然流行，這股風也吹到亞洲。大家才知道陶吉吉做的是R&B。說起R&B，大家才比較好聊。”很快，2000年周杰倫一夜爆紅。到2001年，民謠老將黃舒駿推出新歌《改變1995》時，不禁唱道：“全台灣都在R&B/全美國都在RAP。” 那段時間，有很多人問陶吉吉：“到底什麼是R&B？”陶吉吉的回答不是轉音，不是十二小節布魯斯。“R&B是從黑奴生活模式裡來的，裡面有生活、歷史、悲傷、故事。不是戴鍊子，開大輪胎車子，跟穿比基尼的女人出雙入對的人才可以唱R&B。其實很多少數民族音樂，包括中國、中東的民謠裡都有R&B元素，”陶吉吉說，“R&B的精髓是一種表達釋放。” 很多中國人唱不好R&B的原因，在陶吉吉看來，重點也不在於咬字發音的不夠圓潤，而是“很多華人一向被教導要收斂，要壓低自己的情感。但是表達情感在R&B裡是必須有的，在搖滾裡也是，崔健、羅大佑沒有壓抑自己。他們的音樂也有R&B元素”。由此不難理解，為什麼當初陶吉吉擔網制作的張信哲的《SOME WHERE IN MY BROKEN HEART》專輯，陳淑樺的《淑樺盛開》專輯反響都平平。後者的制作，更因為陳淑樺壓力太大，一首歌可以錄上四五天，讓歌手和制作人都倍感痛苦。陶吉吉自己寫歌、錄歌都極快，可以作為他的“釋放”風格的佐證。他不喜歡反覆推敲、修改，認為一氣呵成即使留有缺憾，也是一種真實美。“真實”，是他一貫的原則。這也讓他的音樂旋律聽起來頗為流暢、自然。而歌詞內容也不避諱他的真實情感。寫給前女友的《Melody》，寫給梅豔芳的《Angel》，寫給母親的《Catherine》， “9.11”後有感而發的《黑色柳丁》、《Dear God》，雖然不全都是R&B曲風，但帶給陶吉吉印跡：自然、豐富。陶吉吉在台灣不僅開啟了一個R&B時代，也開啟了老歌改寫之風，直接為後來的“中國風”埋下伏筆。從第一張專輯裡的《望春風》、到《月亮代表誰的心》、《忘不了》，最經典的則是改自京劇《蘇三起解》的《Susan說》。中西結合，在陶吉吉這裡發生得很自然。他的家裡不只父親是名人，母親王復蓉是台灣的京劇“全才旦角”，每天都要在家練功。唱慣了京劇的母親，有一次興高采烈地告訴陶吉吉，她學會了一首陶吉吉的歌。正當陶吉吉感動的時候，母親一開口，居然是用京劇的唱腔來詮釋陶吉吉的R&B ，聽得陶吉吉哭笑不得。不久之後，歌迷們就在陶吉吉的《太平盛世》專輯中，聽到了改編自京劇《蘇三起解》嘻皮流水板的《Susan說》。偶爾最賺錢的藝人在北京演唱會上，陶吉吉正式告訴歌迷，今年年中將推出一張新專輯，然後就正式轉入電影制作--要拍電影，他已經說了兩三年，當周杰倫已經從演員做到導演，王力宏也在《色，戒》過了戲癮，陶吉吉的電影卻一直未見成果，倒是大中小演出不斷，包括接連上了央視2007年的春晚和2008年的元宵晚會。百代唱片藝人經紀部總監王立德介紹，陶吉吉發行的專輯裡，反響最熱烈的仍是2002 年發行的《黑色柳丁》，其他專輯銷售也都穩定，但是受市場大環境影響，包括陶吉吉在內的所有歌手，專輯銷量都呈現逐步下降的趨勢。“在百代中國區藝人裡，陶吉吉偶爾能夠成為最賺錢的藝人，因為他的活動、演唱會多。”王立德說，“出唱片肯定賺不到那麼多錢了，演唱會能不能賺到錢，要看情況。” 在王立德和很多與陶吉吉一起工作過的人眼裡，陶吉吉都是一個很難被說服的人，他的專輯通常是他自己一手包辦，在歌手裡算得自主空間相當大的。僅管如此，陶吉吉仍有抱怨。“我認識很多不懂音樂的老板。我去過無數制作會議，他們都是講這個歌的副歌不夠上口，夠不夠安全，而沒有關心這個歌是否好聽，是否適合一個歌手。” 陶吉吉說，“開這樣的會把我的熱情都抹殺掉了，冒險的精神不再。久而久之，消費者也會對這樣的產品覺得乏味。” 陶吉吉充滿懷舊柔情的《太美麗》在發行時，唱片公司一個主管曾對他講：“這個專輯應該還有《黑色柳丁》、《孫子兵法》那樣批判性的歌曲，那是你的風格。”陶吉吉的反應是：“你可以特別喜歡我的某一首歌，但你不能要求我每張專輯都做那樣的東西，就像不能要求斯皮爾伯格永遠拍《拯救大兵瑞恩》，不能要求?藝謀永遠拍《秋菊打官司》一樣。”有趣的是，專輯發行後，樂評人反而質疑陶吉吉向市場妥協，抹殺了批判性。計劃於今年年中發行的專輯，陶吉吉宣布將是搖滾曲風。這種變化能否繼續讓他的歌迷接受，尚難預判。陶吉吉的說法堅定：“現在這個行業的很多人做事情都出於恐懼，還沒做出來就怕市場不好、被下載、得不到獎、被人家罵。我倒覺得不管新人還是像我這樣10年的歌手，永遠要保持不怕、去嘗試的態度。不能因為現在的市場是這樣，我就要寫K歌。” 作為一個流行音樂藝人，陶吉吉的好處在於他的“嘗試”從來不會太過火，反而常常有意無意造出《愛，很簡單》、《今天你要嫁給我》這樣的K歌金曲。北京演唱會像陶吉吉的很多場演唱會一樣，在全場K歌大合唱《愛，很簡單》中結束。難怪曾經擔任過百代華語音樂企宣總監、現在擔任天娛步酷副總經理的黃宜蔚說：“陶吉吉在生活上、音樂上都是一個專業的玩家。”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6.164.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