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 女巫祭心得:十年再見,音樂未了
還記得2012年心碎者之歌的時候,看著歌單,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像這種只限一次的特別歌單,要是我也有機會聽一次就好了,我在心裏想……
這幾年來,20120106在上海MAOLIVEHOUSE的那次相遇,成了心中最棒的那次現場記憶,那些只唱一次的歌,至今還在腦中留有余響。隨著蘇打綠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演出的歌單必須照顧到一些和蘇打綠沒那麽熟的朋友,而且近兩年蘇打綠也很少接音樂季或商演,更多在辦歌單沒那麽多驚喜的巡迴,想要在聽一次那樣的夢幻逸曲夜,好像成了一次遙不可及的奢望。
來臺灣交換,是為了《冬 未了》和宣傳活動,九月來的時候,從什麼消息都沒有,到日程越來越清晰,這次交換之旅變得愈發值得,沒想到,最讓我無法抗拒的一次遇見還在後面,女巫祭,聽到這次演出的訊息,而且是青峰單飛搭上兩位老師的陣容,就讓我對這次的演唱滿懷期待,期待它的形式,更是期待它的歌單,或許這是千載難逢的,超越我心中MAO那次演出的機會。
我沒有猜錯,驚喜從青峰一上台就開始了,簡單的服裝,加上一頂小禮帽,好像我們回到的那年的女巫店,回到了蘇打綠最初的時光,大家團聚在小小的店面裡彈琴唱歌。
光是綵排試音的兩首歌就讓我驚喜萬分了,我喜歡聽青峰唱一切的歌,其中喜歡聽他翻唱其他人的歌尤甚。並不是說青峰詮釋不好自己的歌,而是其他人的歌,那種原有的刻板印象,可以在青峰的演唱中完全被打破,成為一種嶄新的模樣,我喜歡這種打破重塑的樣子。
第一首歌,《繭》,是《你在煩惱什麽》專輯中我私心最愛之一,原版是鋼琴加上貝斯的鋪墊,好像給人抽絲剝繭般的溫暖包裹。而這次秀秀的電吉他代替了貝斯,有一種空曠悠長的流水之感,在這個戶外的夜晚,這首歌變得十分特別。
後來我才發現,這只是個開始,一直對外宣稱是蘇打綠鐵粉的我,總是可以在前奏第一秒知道是什麽歌,就算有改編,聽到青峰的第一句唱詞也可以馬上說出歌名,這次小巨蛋的《後悔莫及》和《吵》,都沒在怕的。然而在女巫祭,情況變得不一樣。
聽了蘇打綠那麽多次現場,這是唯一一次讓我腦袋一片空白的演出,因為幾乎不知道是什麽歌!大概是青峰這幾年送出去的心肝寶貝太多,我還沒仔細一一品味吧,女巫祭結束我要去補課了!
不過在那個當下,我決定放棄去瞭解那是什麽歌,或者回憶它的各種淵源,僅僅去沉浸與音樂和演唱本身,青峰詭莫多變的唱腔,兩位老師的樂器演奏,在這個山上農場裏的夜晚,那個當下變得如此美妙。
這幾年在聽青峰送出去的心肝寶貝的時候,總在想能聽到Demo就好了,聽到青峰拿回來唱就好了,這一切都在這一晚得到了實現,那種夢想成真的美妙感覺,莫過於此。
來說幾首歌吧,首先是《阿茲海默》,當時聽到萬芳錄音室版的這首歌的時候,我馬上就腦補了青峰演唱的版本。因為我覺得這首歌真的太契合青峰的聲線,主歌演繹的海洋的呼喚,副歌第一句那突如其來的拔足狂奔,一切都是青峰的感覺,現場青峰的演繹比我腦海中的模擬更加出彩,把這首悲傷的歌曲,演繹出了它的悽美動人。
另一首是《朱古力》,這首是青峰這幾年送出去的心肝寶貝中編曲最為驚艷,原版用阿卡貝拉的形式編織出歌曲的畫面,青峰這次用一個人來演唱,其實中間的技巧性非常高,沒那麽好唱,青峰卻輕描淡寫地輕松完成,缺少了原版中阿卡貝拉的和音,卻讓歌曲變得更加色彩斑斕,這或許就是青峰聲線本身的魔力。
《翻譯的女人》,這也是“有生之年”繫列的一首歌,誰想得到還能聽到青峰唱一次除了《雨中的操場》和《被雨傷透》之外的,《向左走,向右走》音樂劇裡的選段呢,更何況這首在音樂劇裡也並沒那麽起眼。明年三月音樂劇會來上海演出,第一次看這部劇的演出,不知那時迎接我的,是新鮮,還是回憶呢……真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青峰再演一次這部劇哦……
這次還有《冬 未了》的三首歌,沒有了交響樂團,變成鍵盤+電吉他,呈現出了這些歌原本的樣子,除了冷門歌以外,我也會對不一樣的編曲興奮不已,當同一首歌以不同的樣貌呈現出來,它承載著的有沒有更多新鮮的內涵和想法呢?
聽到秀秀老師用電吉他代替弦樂團奏出《他舉起右手點名》的前奏時,現場一片驚呼,我也一樣,沒想到可以在這裡感受到這首歌不同的這一面,一樣的嘈雜吶喊,不同的是電吉他讓嘈雜更加嘈雜,少了其他樂器倒讓人聲的吶喊更加有力,兩個版本,各有各自不同的魅力(不過還是更喜歡交響樂版本的!這張專輯的最愛,沒有之一!)
最近蘇打綠的演唱,好像都喜歡用《未了》作結尾,就像是12年喜歡用《你在煩惱什麽》,14年用《再遇見》一樣,好像聽到這首歌,就要開始感傷地離別了。這些歌都有一個共同點,它們都是由歌曲走向現實的歌曲,音樂對我們大多數人來說只是補給的養分。
結束這次live之後,我們要重新投入自己的學習工作和生活,繼續解開自己的煩惱,繼續遇見未知的自己,繼續推動屬於自己那生命中的巨石。每次的養分都是珍貴的回憶,一次次積累著,讓我們人生的小山變得更多一點肥沃。
離開女巫祭和一位沒去的朋友聊起,她說好可惜沒去,明年再去吧,我跟她講,再去要十年之後了,她一驚。
或許我們早已習慣了“短短”一年的等待,等下一個新年,下一個生日……但十年,會不會太長了一點?其實,一年也不短,十年也不長,每一天日光子夜的循環之中,被吃了肝的我們又成了煥然一新的自己,剛剛要推上山的巨石又滾落山腳下,就在這一次次滾動生命巨石的過程中,我們變得更強壯了,不是嗎?
許一個願,十年之後再見,要變得更勇健。或許明年,或許明天,也要變得勇健多那麽一點點。
我把這次女巫祭的門票、手環還有紀念酒瓶收起來,希望十年後能打開塵封再遇見,那時候的我,那時候的你們,會是什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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