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玠] 那些聽黃玠的綠色日子
我25歲的時候,聽到黃玠(其實當時是娃娃唱的)唱著《25歲》。
當時正在當兵,趁著放假的空檔溜到台北,站在誠品信義店的音樂館內,逃離了
軍中的一切,被唱片包圍的我,鬆了一口氣,跟軍營比起來,簡直到了天堂。也
不知道為什麼,有股力量悠悠緩緩把我牽引到一台試聽機前,裡面有4張唱片,
其他三張都忘了,唯一記得的那張,尺寸與眾不同的大,上面還有一個交通號誌
小綠人,也不管是誰的專輯,就先把耳機套上,聽到《綠色的日子》,瞬間被降
伏似的,有股衝動想跟著唱「這種日子幹你老師,還有幾個頁晚,我不敢想。」
雖然我的軍旅生涯尚稱平順,沒有遇到太多不快,但胸中總是有股悶氣憋著,是
黃玠的歌,讓我稍微感到好過一點。
雖然事後回想起來,假如專輯尺寸沒有特別大的話,我可能不會那麼早發現他,
所以要特別感謝黃玠把唱片做得那麼大。
收假回到部隊,行軍踏步的時候,都會在心裡偷偷哼著黃玠的歌:「是不是咬緊
牙關,撐過這地方,我就能成為所謂的男子漢?」黃玠的歌聲親切、歌詞旋律簡
單真誠,像是高中班上某個參加吉他社的同學那樣,誠懇自然。能夠感覺他是為
喜歡而唱,是那種淡淡卻持久的熱血,聽久了,整個人也會歸零到最單純的狀態。
退伍前,就要面對這個社會,三不五時會把《25歲》和《香格里拉》拿出來聽,
給自己打打氣。當他唱著「親愛的 Cobain 是否也曾愛慕虛榮?」我突然會想到
Kurt Cobain說的一句話:
I'd rather be hated for who I am, than loved for who I am not.
於是我知道,黃玠跟Cobain是同一種人。
後來到了英國,讀書或寫東西累了的空檔,待在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聽著黃
玠的《階》,看著天空,回想過去的人生,似乎是如歌詞所說的,孤獨陪著我,
荒涼陪著我。雖然有時候日子很難熬,聽過黃玠唱的歌,都會變得比較好,那些
一路上的孤獨與荒涼,不是只有我經歷過,至少黃玠也有種同樣的心情,一想到
此,也會有勇氣再次前行。
最近聽到他要發新專輯了,叫做《高中同學會》,離台灣、還有高中很遠的我,
竟也有著要參加同學會前那樣,期待的心情。儘管綠色的日子(或者說數饅頭的
日子)已經離得很遠,也不知道究竟自己有沒有真的變成男子漢,倒是看著越來
越像男子漢的黃玠,有越來越多人喜歡,便有種開心的感覺,真誠果然是最好的
包裝。那些聽著黃玠的綠色日子還在繼續,同時,也讓我越來越確認並期許自己。
一定要成為和Cobain與黃玠一樣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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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幸運極了,
不確知自己活在甚麼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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