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菊島‧一九六六
菊島‧一九六六
他是搖滾,也是詩人。
我用了很多時間,瞭解做音樂的竅門,不過「誠實」而已。
──張雨生
再一次緩行於午後的滂沱大雨。
水漥或淺或深都是寂寞的耳語
自你背影側面暈開了早夏
讓薰風把街道扯得那樣悠長
也給瘦骨嶙峋的小手捧最後一盆
向陽的枝莖,毫無忌憚地伸展
要到岬角邊緣才隱藏得住秘密:
某些被舊衣服包裹住的愛情
無聲無息,一種更接近蝶翅的顏色
終於啊我失戀在雨季,淋一場
又一場散戲了的一九六六!
熟悉的調子仍未央,潛行於
莊子不曾解釋的夢似慢板游移
而我們捏一道道海峽
允諾著將沙線折疊並且晾乾。
低潮位的瞬間,有好幾百個立足點
夠你遞送破碎的、或欺瞞的詩句
勾勒出子午線得以和海平面
攏成你透風的衣縫,不經意
洩漏與島對視之必要──
反正(降記號湮沒巷末的鄉愁)
倒帶也祇是安葬你的手段之一
欣賞著卓別林的藝術我赫然
想起,距離尾奏還有段拗句
我在句裏學會等待,以弓身的姿勢
躺成珠穆朗瑪峰一條待融的雪紋
也恰巧跌了一隻失足的鳥
於是你在崖邊拾起花瓣而
不語。一躍而下卻不小心
壓傷某朵睡著的野菊
(但我永遠忘記回眸,讓眼神
交錯在一曲偎著輓歌的光)
■注釋
寂寞 該用什麼形容垂垂老矣/一本日曆,愈撕愈瘦
欺瞞的 我們都在過去的日子裏死去/一如莽撞的蠅
雪紋 請你給我一滴淚水/附著魔咒的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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