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 彩虹之殤
今天閨蜜來家裡玩,用藍芽播放ラルク頻道的音樂,感覺好像在聽彩虹的精選輯超爽的。
再加上心事重重無心睡覺,索性來發文,回顧伴隨我的青春的彩虹的血淚史。幻想就是不
想負責任,樂團四分五裂之後歌迷也不再團結,將近二十七年的歌迷生涯,來看看自己是
如何看待彩虹的盛衰。
—————前言—————
2018年的L’ArChristmas,公布海外可以參與抽票的訊息時,我心中有一股非常強烈的感
覺,這可能是我此生最後的機會去看他們的公演,無論如何一定要抽。朋友笑說,全世界
都可以抽,怎麼可能抽中,我反駁,你以為歐美真的會大批飄洋過海來亞洲看演唱會嗎?
了不起就中台日韓幾個沒有什麼時差的國家,還有少數的狂熱份子,隨便估計了一下,抽
中的機率大約是七千分之一左右,這麼高的機率當然要抽啊。
神如我所願了,加朋友的人頭四張全中,我也毫無意外之感,神讓我有這種燃燒的預感,
就一定會把我送進東京巨蛋,所以,這就去了。參戰完之後,只透過媒體關注彩虹的動態
,覺得那股預感一點也沒錯;隔年的活動遇到疫情突然喊停,此後的彩虹每況愈下,2018
L’ArChristmas, 是彩虹邁入晚年之前,最後的巔峰,我全心感謝神恩準我跟這個塑造
我的樂團好好地告別,也更加肯定了,Hyde 在彩虹裡面沒辦法說自己相信有神,而必須
繞一大圈說不管神是否存在,聖誕節讓每個人幸福是千真萬確的痛苦,所以他寫了Jesus
Christ 這首歌來尋找祂,總是唱得我心要滴血,不忍多聽。
彩虹的曲子有宗教意識,從Ark 跟Ray 就可以看出來;這種經文裡面才會出現的單字。有
個骯髒的台灣樂團模仿這個標題,X亞X舟,看了就想吐。兩張大碟發了,Hyde 卻想離團
,首先要了解一件事:一個樂團會解散永遠只有一個根本的原因,那就是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能做。ユッキ加入彩虹,彷彿加入一個心理治療團體,原本草木皆兵的他,開始有了越
來越柔軟的身段,這對他而言太意義重大,他的死腦筋不會變通,他的理念就是打出支持
TETSUYA 和Kenちゃん的鼓,而且要完美精準,這種強迫症給了Hyde 嘲笑他的機會—就是
ユッキ也會打錯呢,也只有這時候,永遠一身無處可洩的憤怒的ユッキ,才會突然失守地
笑出來。
TETSUYA 成立了Like~an~Angel ,看了一些日本網友的留言,生理無法接受的大有人在。
當年寫出Pieces 這首曲子,Hyde 寫出深情款款的歌詞卻說自己是因為想到了死去的爺爺
,我聽你在哈囉。PV裡,Teちゃん墜樓,Hyde 手中的匕首插進了Teちゃん的後背,Hyde
和Teちゃん的羈絆之深表露無遺。solo 活動的起初,絕對是TETSUYA 為了不要失去Hyde
的斷腕之決,他的生命裡不能缺少Hyde 這個人。2011~2012年的世界巡迴,我參與到終
點站日本場,可以對他們大叫お帰り,看到印刷品裡面竟然夾著Vamps 的演出schedule
,將此事告知另一個住在日本的歌迷,她跟我同樣驚訝。
「那麼有潔癖的一個人….」是啊,Teちゃん已經毫無保留了。
那麼,成立了Like~an~Angel 的TETSUYA 到底是傷得多深呢?明知道會有很多反彈。閉上
眼睛不要看表演的人,彷彿可以聽見Hyde 嗓子還沒壞之前的聲音,而且不用降key ,整
個樂團就是一層可怕的糖衣,為TETSUYA 戴上眼罩,在裡面他至少可以哭。
Kenちゃん呢?彩虹裡的作曲之神,他只想快樂開心地玩音樂。但是讓他開心跟快樂的結
果是建立在音樂他可以大量參與的前提之下。彩虹出版的音樂,並不是由彩虹決定而已,
Ken ちゃん其實也討厭寫不賣的曲子,但是聆聽習慣一直在改變,Ken ちゃん那麼人格分
裂又纖細易感的曲風,已經不是現在的年輕人想聽的東西;他們聽不懂。現在的聆聽習慣
就是要直接、中二、炫技,這從來就不是Ken ちゃん的路線,他連solo 都懶得編好聽一
點,這種時間他會花在想整首歌的編曲如何更接近他的理想,而不是只強調吉他的突出。
說到彩虹,沒有人會有「吉他手很強」這種印象,因為這種不均衡的英雄主義式的音樂表
現並不是Kenちゃん這種作曲家追求的目標。
然而,提到彩虹,大家會有「bass 手個性很強烈」的印象。90年代的作品,混音顛覆了
大家對bass 的想法,彷彿bass 才是主角一樣顆粒又肥又厚。如果在90年代雙方向地追蹤
彩虹的過往與未來,就會得到Teちゃん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有個性的結論。只是在90年代,
為了拯救這個差點無以為繼的樂團,Te ちゃん極度提高了bass 的難度和藝術性,或許,
也跟他當時的心境有關。這個他ㄧ手組建的樂團,他一直看著非常遠的地方,不管是樂團
復出非在東京巨蛋不可,還是接二連三的發行計劃,TETSUYA 這個團長的職位可說是非常
稱職,然而,浴火重生之後的彩虹,卻緊接著面臨了無法自我超越的窘境。
勉強撐了一陣子,solo 活動開始了,合體之後,結果是好的,2003年的Smile ,團員們
擦出了新的火花。Ready Steady Go 這首demo 有夠好笑的曲子編好之後極為成功,至今
仍為彩虹三大名曲之一。本來Teちゃん是曾經如此地信任團員,拿著粗糙的demo 帶就相
信團員一定可以一起做出好的作品來,但他經過了越來越多次的solo 之後,demo 不再粗
糙了,他的demo 會編到連吉他solo 都編好。不管樂團願不願意,四個人的風格就是越差
越大。
即便如此,2007年的Seventh Heaven 仍然可以視為彩虹再度突破自己高度的神作。調皮
的Kenちゃん想做一首可以讓大家跳舞的曲子,他就隨心所欲地做出來了。ユッキ的鼓ton
e 跟他的韻律感功不可沒。隔年的Kiss 專輯,證明了彩虹的音樂性還有潛力,跟以前不
同的是,他們抓到了收放的訣竅。2007年的彩虹不是年輕樂團了,他們不是要努力破繭而
出或是搞初期衝動,他們是要選出最適合彩虹的曲子。ユッキ曾說,彩虹並不誇耀自己的
音樂,他們只是選出恰當的曲子。潮流吧,順著潮流,然後也做一些創造潮流的事。
然後Vamps 出現了。為了與彩虹有所區別,Hyde 走美式風,連混音都是美風。Vamps 是H
yde 走得最痛苦的一段路,然而當時,人生面臨崩解的Hyde 只有這條路能選。那不是在
唱歌,那是在大聲地哭,哭到嗓子都啞了。遇到小惠時連要電話都要團員提醒的Hyde ,
接受媒體採訪被問及為何要在美國開演唱會時回答:「因為我想要美國的女朋友」。Hyde
曾說,他很在乎他跟周遭的人際關係,有家庭的Hyde 卻做出這樣的發言,著實不像2000
年以前的他。藝能人的私事歌迷不得而知,他們也不會說,但音樂卻是騙不了人,那是他
們唯一且最需要誠實的地方。
30週年,大家千瘡百孔地聚在一起。Kioon 以後真的會下地獄,連團員的矛盾都拿來當商
品賣。視唱片公司為仇敵的ユッキ怎麼可能配合這種小丑式的行銷?Kenちゃん當然也不
可能,Te ちゃん無論如何都是團長,再怎麼不願意,他都得做這件臭事。Hyde 呢?他不
高興,可是他長大了,而且,彩虹也是他唯一的家了。所以,曾經逃過家的他,面對Kioo
n這種吸血鬼般的策略,即使面有慍色,還是想要調停大家。四人演唱會結束後上保姆車
,竟然還要面對攝影機?!我想除了Hyde 的片段可以用之外,其他團員沒砸東西就不錯
了。別忘了,剪掉的東西不代表不存在。而且,排練這種樂團之間的私事,架那麼多攝影
機是要幹嘛?!看到這種場面團員要怎麼直接溝通音樂?日本人他媽的連好朋友都很難說
心事了,那麼多外人在,樂手真的只會賭爛而已。
到底是什麼力量,讓他們決定不要解散?日本最紅的X-Japan 也是照散不誤啊,為什麼彩
虹要撐下去?說是為了歌迷,太官方了,我想回到音樂的最初,是他們四個人共同擁有過
的信念,還有他們需要彼此。不是他們的音樂性的差距讓他們漸行漸遠,而是「彩虹」這
塊招牌背後蘊含的商機一直在內耗他們,本來他們四個人在一起就可以愉快地產生音樂人
最有成就感的東西,即音樂作品,那種經驗只要有一次,團員之間就不會忘記,更何況他
們一起完成了那麼多次。別人我不知道,但ユッキ說了ついていきます的話,那他就是那
個意思,不爽他會把氣出在麥克風或樂器上。他的solo 活動總是讓我好擔心啊,老是做
著「全世界沒人了解我」的音樂,寫New World 這首歌的時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大
調耶,雖然Hyde 有改過和弦,但有可能連調性都改嗎?
回到2018 L’ArChristmas,那之後,我就一直只是默默地偶爾關注他們的消息,對之後
的公演完全死心了。我覺得神已經及時把我送去看他們,接下來不看我已經沒有遺憾了,
可能再看下去我會更恨Kioon 。本來ユッキ打鼓是很有生命的,到三十週年的時候他已經
看起來像想趕快下班。那三個關西男一開始喜歡逗ユッキ笑是因為他太拘謹,但是也因為
他這麼拘謹,所以當他笑出來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好像什麼難題都可以解決的感覺。solo活
動的時候好多笑容啊,因為唱片公司不同的關係吧。唉,我們的愛為什麼要建立在他們的
痛苦之上呢?
最新的單曲聽過了,說自己的喜好已經沒有意義,因為考慮的事情都已經超過音樂本身了
,我都覺得他們宣傳照根本就是各自拍再合成,搞不好還行之有年,PV也是同理可證。就
只希望,音樂人可以做音樂人的事情就好,哪怕只能做一點點,細胞都還是可以復活的。
最後是我的一點私心,請原諒Teちゃん吧。彩虹有事他總是要挨最多的罵,新單曲又是選
他寫的歌,這不能簡略為隊長風格,Te ちゃん是有在考慮寫什麼歌團員會願意做的,都
這麼老的樂團了,已經沒必要證明誰最會寫歌了,團員還想做就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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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黑寫到天亮,心事重重的感覺也好多了。
順便爬了一下前文,看到ユッキ送Hyde 花,我心就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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