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胸懐 第一章 家族(1)
從清晨的被窩中
我就知道沒有"永遠"這種東西
我小時候應該是個很難應付的小孩吧!!
每天早上不想從被窩裡出來就大聲的哭鬧;
肚子一痛就堅持不要去幼稚園。
到了晚上,每晚被惡夢纏住而哭個不停。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好幾年。
三歲的時候父親過世了,媽媽成為一家的支柱。
一邊要照顧著我和姊姊,還要忙著工作的媽媽,每天早上是多麼的辛苦啊!
單單是做早餐、準備三人份的便當就已經夠累人了!
兒子每天早晚還那個樣子。
她一定是連妝都不能好好地化,就要去工作了吧!
對於當時才三十出頭的她來說,那到底意味著什麼?
現在自己到了那樣的年紀,所以很了解那是多麼地痛苦。
可是,儘管媽媽每天都如此勞累,當時的我覺得很理所當然。
沒有意識到媽媽的辛苦的我,沒有停止哭泣。
那時候,我們親子三人呈"川"字形狀睡覺。
夾在媽媽跟姊姊的中間,鑽進暖暖的被窩裡的時間,是我最喜歡的。
那段時間比其他任何事情都來得重要。
但只說"重要"這兩個字, 是無法形容它重要的程度的。
在棉被中,我比任何人都早睜開眼睛。
在微暗的房間裡,專心聽著媽媽跟姊姊睡覺時輕輕的呼吸聲,
感覺她們的體溫,我就能確定他們還在身邊。
晴天的時候,
木板套窗的縫裡透進來的陽光,像支長長的棒子延伸著。
明知到摸不到,卻還是像往常一樣伸出手來──
想抓住光的棒子。
偶而抬頭看看天花板,編編故事。
鑽進媽媽的懷裡,雖然媽媽應該是睡著的,
卻總還是會把手臂圈起來,把我摟在懷裡,
貼著耳朵、聽著媽媽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聽著熟悉的聲音,明明是剛睡醒,眼皮又漸漸重了起來。
在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之間,我品嘗著純粹的幸福。
名為"幸福"的辭彙,我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當時我幼小的的辭典裡。
但,總之那個時候,那份純粹的幸福;如果有所謂幸福的本質存在的話;
我確實是感受到了吧!
希望這樣的時間永遠持續下去。
我不需要其他的時間。
那就是、我世界裡的全部。
但是,那樣的願望在每天早上都會遭到背叛。
鬧鐘響了!
媽媽起床了,姊姊醒了,被窩變得空空的。
直到剛才、還那麼完整的世界在瞬間崩壞,把我一個人留在世界的角落。
「再一次吧!三個人一起睡吧!一次就好!一起睡吧!」
我說著、撒著嬌。
好寂寞、無法忍耐。
為什麼這種事非發生不可──我無法理解。
為什麼這個時間無法永遠繼續下去?
為什麼媽媽要摧毀這幸福的時刻?
撒嬌,是設法讓幸福的時間持續下去。
一個人大哭之後,一下又開始說
「我肚子痛,還是不要去幼稚園比較好!」
理由,總之也是一樣。我並不是討厭幼稚園。
因為媽媽工作的關係,她來接我的時間總是比別人晚很多。
幼稚園的朋友們,只要時間一到,
他們的母親就會來接他們,然後一個接著一個回家。
好朋友們一個回去了、兩個回去了。
到了四點,剛剛還很吵鬧的屋子裡只剩我一個。
再一次,早上的情況重演。
媽媽的身影出現時,通常已經過了六點,
所以每天有兩個小時,我必須在那空蕩蕩的房間裡等媽媽。
只有我一個人,那種孤獨我討厭到無法忍受。
所以一到了上幼稚園的時間,我就開始肚子痛;
與其要到時候引起那種寂寞的心情,
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去什麼鬼幼稚園比較好。
說到半夜會哭的原因,其實我不太清楚。
因為我連半夜會哭這件事都不記得了。
我是很久之後從媽媽跟姊姊那裡聽說後才知道那件事的。
我會夜裡突然開始大哭,輕拍也好搖晃也好,
我都絕對不會醒來,繼續哭著。
這樣的狀態從三歲那年開始,持續了好幾年,每天晚上都是如此。
但是,在我升上了小學三年級的某一天,就突然停止了。
早晨的哭鬧、腹痛、還有像是夢遊症似的夜裡哭鬧,全部,
就像狂風暴雨過境的清晨,消失得一乾二淨。
也沒有什麼理由。
只是那天突然了解一件事
──沒有什麼事情是永遠的。
我會一直不斷哭鬧,大概是想要一直被包圍在家人的溫暖之中吧!
但是事實上是不可能的,我無法忍受這樣的現實。
那幾年,媽媽沒有阻止我的吵鬧哭泣;
大概,是想要讓我自己試著放棄「永遠」這個念頭吧!
世上的所有東西最後一定都會歸為塵土。
不管是多麼令人開心高興的事情,總有一天都會結束。
沒有「永遠」這種東西。
永遠,就是人類自己妄想出來的科幻小說情節。
我在小學三年級的某一天,好像得到神示一般地,頓悟了。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的人生真理。
從那一天起,我就懷抱著這個真理過日子。
小孩子的心裡或許會懵懂地知道這令人倍感寂寞的領悟;
但是,其實只要有了這層體悟,人生就會變得非常簡單。
因為不管是再怎麼深的絕望悲傷,總有一天都會結束的。
然後...
人啊!會感到痛苦的原因,大半都是在為了追求根本不存在的永遠而活著。
如果想要一直擁有幸福,就會變得不幸。
就像小時候的我,一直不想從被窩的溫暖中離開一樣。
不管多愛那個人,總有一天都會面臨到分離;
不管有多少財富名聲,也都會有全部消失的一天;
如果失去不是發生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那麼在生命消逝的時刻也終將實現。
如果太過於害怕失去,就會被不安包圍;
如果太在乎失去,就反而會捏碎正握在手中的幸福。
與其害怕,不如就安然接受還比較好。
接受「沒有永遠」這個事實。
把眼前的幸福用兩手輕輕捧起、呵護;
比起去心煩未來的事,不如就在這個無可取代的當下,用力去愛就是了。
GLAY這個樂團,就是我的那份無可取代的寶物。
在函館這個都市長大的我們是怎樣組了這個樂團、然後讓它成長茁壯的?
我們到底有多珍惜這些回憶?這些事情,我會在下面的文章裡慢慢敘述。
只有一點,現在我能確切地說的就是,
我們之間沒有人覺得GLAY會永遠存在。
因為不是隨便什麼東西都能取代的,
所以我們才覺得GLAY沒有非得持續下去的必要。
如果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四個人之中少了任何一個,
在那個當下,GLAY就解散了。
就算補充新成員,剩下的成員也不會有再繼續下去的打算。
到那個時候我就會結束職業音樂生涯。
GLAY不是為了做音樂而存在;
而是因為有了GLAY我們才想做音樂。
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所以身為GLAY的一員在做音樂的這個瞬間,
讓我感到很充實。成軍十五年,團員間沒有吵過架,包括口頭上的爭執,。
曾經被稱為視覺系,勉勉強強算是一個搖滾樂團的GLAY,團員之間沒有吵過架。
說這種話或許沒人會相信,但是這就是事實。
我們做事之前都會深思熟慮、設身處地為對方想過之後,再做出適合的動作。
那也是因為大家都深知GLAY不會永遠存在,總有一天會崩壞而在珍惜著每一分鐘。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產生爭執就能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
只管用力想出解決方案就是了。
能以GLAY的型態存在著的每一秒鐘都很重要,
口角爭執吵架都是沒有意義的浪費。我們沒有那種閒時間。
多花一秒在爭吵上面,人生就浪費了一秒。
這是我在小學的時候就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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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學之後 曾經發下豪語 說:
「我要在這四年裡把以前買的書都看完!」
結果每次都在看完兩三頁之後就覺得好累 跑去睡覺了
前幾天突然驚覺 如果順利的話
這是我最後一個暑假了!!
最後一個可以悠閒地看DVD翻雜誌的暑假!!
我在大半夜突然爬起來 翻開胸懷 拿出字典
因為胸懷這本書裡面沒有圖片會讓我分心 所以進度還滿快的
不然我每次都會看著HISA的照片不知不覺地發起呆來
http://www.wretch.cc/blog/mashyoyo&category_id=11848619
目前家族篇已經快翻完了 都在上面的網址裡
如果有發現哪裡翻得不對 還希望大家幫我指正
( 我知道板上有很多高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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