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家畫報》李宇春--輕盈是自由的力量
李宇春--輕盈是自由的力量(The Power of Softness)
攝影:許闖/造型:牟淩/採訪、撰文:馬戎戎/責編:甘露、藤井樹
化妝、髮型:高建(東田造型)/時裝助理:許菲/
場地及燈光:中紡影棚/美術: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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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拍照的時候,她就很乖。安靜地坐在化妝間裡,任造型師擺佈。
看到有人進來,會安靜地沖著他或她笑笑。
笑容很友好,眼底的光,很溫柔。
"我經常會和某些固定的、已成定局的東西去較勁,我依然會去想衝破一些東西。"
"讓自己舒服是重要的。事實上不太可能。
因為你在做事,怎麼可能讓自己那麼舒服。"
她知道自己的美。她的腿筆直修長,喜歡穿貼身顯腿形的長褲。
造型師給她拿了條寬鬆版的褲子來,她會皺眉,表示拒絕。後來我安慰她,
說,其實也挺好。她沖我笑笑,表示接受。但是,看得出笑容裡的勉強。
"白襯衫配方格還是小圓點,最怕填這種二選一的考卷。"這這是她新專輯
《會跳舞的文藝青年》主打歌的第一句歌詞。聽了,就讓人微笑:這真是
最本真的對李宇春本人,也是對廣大的文藝青年團體生活狀態的最貼切的描述了。
這句歌詞,很生活,很女孩--可以說,她從來沒有這樣"女性化"過。
剛出道時她被視為一種性別文化符號,"Tomboy look"的形象令無數女性粉絲
在她身上找到了理想的"沒有侵犯性的大男孩"的影子,找到理想中的另一個自己。
她刻意中性化的打扮被視為一種"酷",一種"潮"。她的后冠是這些女性一票一票、
一條手機短信一條手機短信堆起來的。她們像保護那個無法延續的曾經的自己
一樣保護著、寵愛著她,稱她為:"春春"
現在的她很安靜地坐在那裡,溫溫和和,笑容柔美友好,眼裡有溫柔的眼波。
新專輯的封面上,她穿著雪白的花朵一樣的裙子,在藍色的背景中做出舞蹈的
姿勢,像氣泡一樣輕盈。
拍照時她會要求看未完成的照片,申請內斂而嚴肅。
也許買我們可以說,曾經的那個春春,她,長大,是個lady了。
這變化,與2010年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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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李宇春的密集的工作量一下減少了。3月份的"WhyMe"演唱會結束以後,
她放下了手上的各種工作,給自己放了一個大假。
可用她自己的話來說:"我只是出現在大家視野裡的機會少了,只是看似沒有做事情。"
這段時間,她給自己安排了很多事情,上課,學鋼琴,以及去英國旅行。
在英國,她度過了5年來最輕鬆的十天。這十天,她去了倫敦、利物浦。
成名5年來,第一次,像一個普通人,一個真正的文藝青年那樣,她做回了自己。
發呆,漫遊,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與行人攀談,參加當地的搖滾音樂節,
排隊去買搖滾音樂節的票,看到當地人對音樂的熱愛--
拄著拐杖要看,躺在擔架上也要去看。
以及,去看英超。
沒有閃光燈,沒有粉絲的尖叫,沒有各色的評論和分析,只有,
屬於一個人的自由自在的空間。
"我覺得這些生活體驗,是我所沒有的。"李宇春說。
"我喜歡英國,英國讓我覺得純粹,以前我念書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感受。
我會覺得更純粹一些,我還去看了美術館。"
她去了利物浦,去看披頭士的家,還有他們演出過的酒吧。
她說:"對我來說,我覺得這段時間對我最大的影響就是'自由'。"
"以前的那種狀態,看似完全沒有浪費時間,但其實浪費了人生的時間。"
她覺得自己一直不是特別適合這個圈子:"我不太會去描述娛樂圈。
我雖然在行業裡,但是其實我和這個行業一向保持著一點距離。
"過去的5年,工作完,趕完通告,她就回家。
現在她將這一切都歸結為自己的性格:"我的性格比較慢熱。"
"我是一個有疏離感的人。"她用了"疏離"這個詞。
問她:保證自己不被打擾,和世界保持距離的方式是什麼時,
她忽然反問了一句:"你說的,是形式本身,還是各種各樣的聲音?"
她對事物,始終保持著一份敏銳的辨析力。
《會跳舞的文藝青年》,名稱本身就是一種有趣的概念並列--
誰說文藝青年就不會跳舞呢?但或許她想表達的意思,不過是
打破一種固定的觀念和成見:"我不想把會跳舞和文藝青年拆開來。
可能有些人是這樣子的。就比如,我覺得舞曲的詞如果寫的可以讓人有思考,
有什麼不好呢?"
柔美的名字和形象後,隱隱地,似乎有一種叛逆和反抗,讓人微微地不安。
"我經常會和某些固定的,已成定局的東西去較勁,我依然會去想衝破一些東西。"
比如說,"穿裙子"。
2010年的"WhyMe"演唱會上,李宇春穿了裙子,這不僅打破了之前自己給自己的
"不喜歡穿裙子"的限制,也打破了他人"李宇春不穿裙子"的定見。
"其實我自己並沒有給自己限制,很多概念,也是別人加給我的。
我穿的裙子是川久保玲的裙子--如果我覺得它是符合自己氣質的,
那為什麼不可以?"她說。
她喜歡自己的穿著、形象、立場能夠成為某一群青年人的代言,
但對於"被符號化"。她一直保持著某種警惕:"剛被人問到時,
我覺得太誇張了,我覺得沒什麼,我自己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一樣。"
對於那些執著地給她貼標籤的人,她會說,"我覺得他們比較辛苦。"
可另一方面,她又一度固執地想要堅持某種"形象"。拍《十月圍城》時,
陳可辛曾因為她死活不願脫下頭上的那頂帽子而大傷腦筋。
回顧當時,李宇春解釋說:"拿不拿下帽子的問題,我覺得最直接的原因,
其實是我覺得它不好看,這是最直接和最誠實的原因。"
她承認那時的自己"擰巴"--我擰巴自己是個歌手,而歌手是要有固定風格和形象的。"
現在,她開始想打破明星和真正的自我之間的那層看不見的界限。
"我曾一度覺得自己是獨立女性。因為我覺得我事業、生活都發展的很好。
但是現在我覺得,"差點"。差點的原因是:作為一個明星,
我覺得我一直被很好地保護。像普通人一樣面對社會的能力,其實是,差點。
包括自己能不能獨立地去完成一件事情,其實是特別較勁的一點。"
表現在行為上,她會開始要求,在通告的間隙中,留出一些自己的時間:
"以往我可能會很乖的配合通告。但現在我會說,你不要跟著我。"
她形容那些因為職責而跟著她的人:"像獵犬一樣。"
"我知道他們是關心我,真的關心。"她說。
"我其實是怕給人帶來麻煩的人,真的不願意給別人帶來任何麻煩。
但顯得我,會問,為什麼我不能去?我沒有殺人放火,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說現在的自己"已經很不叛逆了。"
"有時,我自己會抱怨自己,你現在越來越沒有態度了。但其實,我覺得,
以前我是做人比較有態度,現在,我的態度要表現在音樂上。"
"我是喜歡想事情的人,一個小細節會想很久。"
她說,有時候,她坐在趕通告的車上,會不由自主的出神,冥思很久:
"我經常會自己跟自己對話。我知道有的人需要宣洩,而我的表現是很平靜,
沒有太大的起伏。所以很多人會覺得你很堅強,但並不代表你沒有受到衝擊。"
現在,對於生活,李宇春說:"讓自己舒服是重要的。"可同時,她也意識到,
"舒服"是一種理想境界:"事實上不太可能。因為你在做事,
怎麼可能讓自己那麼舒服。"
對於新的專輯,她希望能夠打造一種全新的"文藝舞曲"的感覺:
"一種輕盈,自由的氣質。"
"很多人會覺得,你做的那麼好,是怎樣去規劃人生的?但其實我根本沒有規劃。"
李宇春說:"包括這張專輯,也只是我現階段的一些想法,這段時間自己的狀態。"
只是在做這張專輯時,她忽然意識到,"文藝"和"小清新"這些概念,
現在在大眾心目中已經有些"濫"了。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堅持打出
"文藝青年"這樣的招牌:"人總得有些堅持。"
在那段"空白期",李宇春回顧了自己之前的一些作品:
"我看了第一年的WhyMe,我在想,2006年WhyMe時我在做什麼?
然後我發現,我性格中的雙面性非常嚴重。之前的專輯,可能舞曲等比較多一些,
但那也只是一方面的。包括《皇后與夢想》也只是一方面的我。
隨著我自己的慢慢長大,我希望會有更多更感動的,跟大家有些共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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