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HC] 孤單狂歡（《魯豫有約》歸來遲到的貼）

看板ChrisLee (李宇春)作者BiBi (春風再美也比不上春的笑)時間20年前 (2005/12/03 15:47)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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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單狂歡（《魯豫有約》歸來遲到的貼）　週二的時候去看《魯豫有約》。以前就想去，那一期做的是陳凱歌和陳紅。為什麼事錯過了。這次室友看到，幫我報的名交的路費，不然我肯定又趕不上趟。這一期的嘉賓…… 暈。再暈。狂暈。暈死。居然是李小宇同學~我還沒想過這麼快見識到這小孩呢。從頭說吧。車上的大部分都是我們學校的孩子。散玉米和基地組織各佔一半，為數並不算少的男生貌似去看魯豫的樣子。很多眼熟但沒有過交談的面孔，嘰嘰喳喳地興奮著。鮮花照片，相機DV，武裝齊備。我想起了以前那場類似的經歷，接機勞爾的一路上。不迭地前後左右認識狂侃，好像內容和足球無關，那時完全就是認親去了。如今坐在這裡面我隱約有點懊惱，極彆扭。雖然她們也無非是正常粉絲碰面都有的對偶像的感情交流。我同來的兩個室友——筆桿和涼粉倒是比我High，混在裡面粽得別提多成功了。我心裡面暗暗笑自己無論在哪個粉絲群裡都會立即被大票的職業花癡PK下去。有一個阿姨年紀的玉米，惹眼地坐在離我不遠的加座上。很安靜，一直笑笑的，周圍傳照片，很有禮貌地要來翻看。對她有好感，不過沒有交談。室友回頭詫異我耳塞裡是誰的歌，我乾脆地回答——五月天。不知道自己在悶什麼，就是不想參與。所以乾脆用不相干的聲音把這些人口中小宇同學種種都擋在外面了。到了之後我們寢室的三個很自覺地也很悠閒地落在後面，看兩百來號人堆在門口搶位置。這倒不是擺高姿態，哪怕看《今日說法》我也願意坐在頭排聽撒貝寧吃螺絲，這次不過是量力而行罷了。中間有玉米組織的頭頭拿卡片過來要我們簽名。看到我的時候自語了一句 ——也不知道都是不是玉米。之後如我們所料坐在很偏。更後來的沒有座位的被編導允許坐在第一排的台階上，回家之後我兩個室友自爆說分別動了番腦筋想衝下去混坐在裡面。我沒動於衷。而且非常不願意因為位置險要而在節目進行中，眼睜睜地目睹自己的形象被N次放大1.5倍來崩鏡頭。呵呵，牢騷到此為止。接下來的時間非常美好。小宇同學的刺蝟頭很突然地在舞台後面顯形，歡呼聲尖叫聲中工作人員把鮮花卡片遞過去，她很樂地沖看臺揮揮手，然後溜身躥回去。現場似乎沒有太多人知道她還在，大部分開始留心看大屏幕播放的節目宣傳片。我靈光地目送小宇坐記者席後面。她偏出頭來饒有興味地看著觀眾。後者渾然不覺。倒數計時，魯豫從幕後款款走出。然後小宇穿過通道，很熟練地揮手，握手。兩個主角就了座，我竟然發現小宇的位置恰是正面對我的方向。再清楚不過地看，玉米們的話不錯，她實在太好看了。瘦得協調修長，下巴尖尖，沒有電視上面的稜角。眼睛很大。皮膚透明。嘴巴也沒那麼單薄。再瞅瞅前面的鏡頭畫面，SIGH，這孩子真不上鏡。一定要提魯豫，因為我之前對她的感覺普普，納悶她怎麼會有傳說中的大本事。不漂亮，雖然大部分時間裡我幾乎一直看她的後腦勺。但是丰韻姿態絕對一流，尤其之前看李湘汪涵之類無一不輸給那小孩的光環，並不僅只現場人氣。魯豫極從容，帶著自己的磁場和小宇聊天。開場之前和觀眾打招呼，自然地聊兩句，不太大聲地說~我覺得李宇春唱歌真的很好聽。魯豫是很理想的傾聽者，幾乎不受現場氣氛影響，巧妙回應觀眾的聲勢，整個過程無比坦然流暢。沒有糟糕的措辭，挺自然的思考的停頓，無關緊要的小小口誤，也恰當地化解。這個節目沒有互動的環節，可是台上台下的交流被魯豫帶得得體。現場的你會覺得自己就是全國所有的觀眾。如果不是她適時將分話題結束引入vcr我幾乎會錯覺她毫無準備，就是過來隨便聊聊的。小宇同學的事情估計地球人也知道得差不多了。所以前30分鐘她幾乎不怎麼經過大腦，認真給出重複過N遍的答案。魯豫的控球時間要佔了一多半。慢慢地，魯豫斟酌地抓住小宇的話裡每一處可挖的情節，輕輕鬆鬆地做問答。竟然有很多還算精彩的段落首次曝光。有些蠻邊緣的，也許節目播出時會剪掉。比如提到演藝的方向，小宇沉沉地回答，她還是更喜歡舞台上的一次性藝術，片場的重複動作讓她覺得很累。所以談到影視的工作，她就很鬱悶，公司也不想再逼她了。魯豫很聰明地接住茬，追問說那就是目前不會再拍電影電視劇了？小宇老老實實地點頭。這個時候的掌聲很溫暖。溫暖得我差點忘掉這孩子自己爆了一個大料，要知道關於她和張震夏雨合作的消息如今是多麼鋪天蓋地，而天娛貌似很滿意眾說紛紜。細節有些模糊，但是兩個多小時的聊天始終很溫馨，越來越順。小宇講話有自己的風格，調子不高語速也不急，偶爾有很經典的句子出來，表情配合也到位。這些好玩兒的部分節目播出時一定不會落下。比如說到考視聽練耳，老師一起按下135，這孩子本能地模仿到「deng~」老師立即傻眼，說你可以走了。魯豫邊笑邊說那最後老師還是看出你的潛質所以錄取了你。小宇回答是聲樂老師看到了潛質，視聽練耳的老師一直沒看出她有潛質。提到參加超級女聲，魯豫問你海選時候造型是什麼，小宇一臉迷茫——沒造型！提到喜歡的籃球運動，魯豫問那你場上位置是什麼，小宇不假思索——沒位置！小宇說自己初中的時候很普通，也不是班幹部。魯豫說就是不能和周圍的人打成一片了？這孩子立刻否認。看到主持人追問的目光，小孩想不太出，猶猶豫豫地——下一個選項。魯豫笑了——那是什麼？眼看包袱又丟給了自己，小宇的尷尬化作狡黠——你問吧。現場笑聲掌聲一片。真的聊開了。說的人聽的人都投入。小宇說重提自己曾經的低迷，周圍的人都會識譜跟唱，至少掌握一種樂器。而自己臨陣磨槍雖然考上了川音卻一下子發現自己的基礎差了這麼多。中學時期眾星捧月的感覺一下子煙硝，於是很消極地選擇逃課。「我就是擱不下這個臉，自己是第二名，卻誰都不如，要從頭學起。」我很同感的部分，是小宇提起大學時期對未來的迷茫，對前人的艱辛的瞭解，依然鍥而不捨地說要來闖，不給自己留後路。她描述自己的設想就是帶著盤纏來北京，住地下室，在地鐵站唱歌。魯豫說那你要帶多少盤纏來。是個敏感的問題。小宇很天真地說把我的壓歲錢都帶來。魯豫又問那你的壓歲錢是以百計還是以千計。這小孩的故作小心笑倒了大家— —以千計，那口氣好像是一筆巨款的樣子。說到再熟悉不過的超女期間，小宇說自己沒有賽程的重擔，但是有環境的壓力。著名的5 進3前，曾經和何潔估料成都三強會下一個。小宇說：「我們前一天晚上就在想，如果是我和何潔PK，我們就唱兩隻老虎。」「兩隻老虎？」「兩個人都唱兩隻老虎。」「怎麼唱？好玩式的？」「就正常地唱。至於評審，隨便，你們愛選誰選誰！」此前小宇的表情一直很小心，很認真，很專注，說到這個，她終於很真性情地流露出頗不屑的感覺。我幾乎是本能的「好」字脫口而出。周圍沒有頭轉向我。或者很多人都異口同聲了吧我沒察覺。這個似乎是小宇第一次公開的對湖南台的遊戲規則表示不滿。很贊同綠妖曾經講，真希望看到兩個超女PK的時候，好好地唱歌，可以握著手可以聊聊天，不過不要哭，不要說什麼希望大家投票給身邊的人。聽到這裡，恨不得小宇所說的一幕能上演才好。成名後的生活很辛苦，而且目前的處境，這小孩也不能抱怨。 ——你每天看到行程表是什麼感覺？ ——我不喜歡那個東西，他們對我是用說的。 ——我看過你十月份的工作安排，不能再滿了。 ——嗯，我每天醒來會反應一下自己呆在什麼地方。 ——大哭過嗎？ ——沒有大哭。自己在賓館裡面流淚。 ——渴望結束現在的生活嗎？ ——有想過要擺脫現在的一切。當主動說到一隻陪在自己身邊的姐姐這個期間承受的壓力和那句——你只需要負責舞台上面的表演的時候，這麼個堅強的小孩哽咽得突然。沒有煽情，魯豫只是帶得太不做作了。小宇的心這個時候似乎敞得很開，她說自己收到過去的朋友的短信：我們在某某處玩就差你了。她會特別受不了。這時候頭一次看這小孩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擦鼻子。結束的時候。 ——經歷了情緒上這麼多的起起伏伏，現在總的來說是快樂的吧？我當時覺得這個問題很虛設，根本沒有第二個答案。意外地是，小宇想了一會兒。 ——嗯，是快樂的。聲音很沉。 ——那全國的玉米都放心吧。李宇春還是快樂的，雖然是以這麼不快樂的方式表達。　魯豫的這句話讓我第一次有要哭的感覺。談話部分的錄製結束了。小宇去後台休息，魯豫披著外套接受了玉米的鮮花。笑說下次玉米的活動一定要通知她之類。很場面很小的對話，可是她做得不討厭。再來的小宇在變幻的燈光下似乎一下振奮精神。中間有工作人員粗魯地指責一個觀眾遲遲不收相機，偷拍是不允許的，三五米外的那女生委屈地說——這個是望遠鏡！調話筒架的小宇做出誇張的錯愕表情。「你們都沒聽過最完整的——我的心裡只有你沒有他！」超女之後這歌真是濫大街了。可是不得不說，小宇現場演繹得真精彩。開頭的清唱，每一處轉音，換氣，無可挑剔到甚至遠遠超出我的預期。跳得故意和之前有所不一。這小孩可愛到唱歌的時候也似乎偏愛我這邊，每次眼光投來，我都不自禁地作勢將雙手上下翻飛，當著她面的小小模仿似乎特別好玩。「特別想唱抒情的歌給你們聽，所以下面這首老鷹樂隊的LOVE WILL KEEP US ALIVE是沒有舞蹈的，安靜地唱歌給大家。」小宇坐著，幾乎閉著眼睛唱，極用心，也極好聽。我很幼稚地怕她唱完，結束那美妙。回來的路上記起聊天的時候小宇說自己的聲音不是很討好，尤其身邊的女聲，都是高亢明亮的。她用的四個字讓我登時心酸。好像有天賦的孩子的自卑感特別能直取人心。而小宇當天聲音部分的表現相當完整相當出色。包括談話時哼唱的那句《中國娃》也讓人驚歎。室友裡面的筆迷說——完了，我愛上她了。音樂一響我的眼淚唰就下來了。據說現場很多人都哭得很安靜。而我，好像這一天從頭至尾的表現完全就沒有玉米的樣子。涼粉室友回到寢室，接受其他涼粉關於叛變的質問。她很誠實地說——她漂亮啊她太漂亮了！唱得也真好。接著很可愛地補充了一句——所以我相信張靚穎現場唱得一定更好！其實很不知道怎麼給一天的感受定論。之前對小宇是驚詫是喜歡。經過這一次，是羨慕。美麗清透的外表，好聲音，還有純淨強韌的心。羨慕她的天資，而不是生活。可能是我沒做過明星夢吧。這個圈子於我，超遙遠，也超廉價。我猜對那個神的孩子來說，舞台下的所有名利也都和付出的營營役役不能並論。生活裡沒了自由，所以無聊，所以不快樂。而這些，也是天賜的安排吧。當天的錄製中，玉米地裡的重量級人物也在。我之前沒見過她們也沒有交流過，但是當時我很強烈地知道她們是哪些人她們坐在哪裡。後來貼吧裡有人證實了，後悔說可惜無法分辨。其實很簡單。這些旗幟性玉米的自在親和氣質和大眾玉米很不同，骨子裡的高貴卓然又區別於採訪來的記者和工作人員，一眼就可以認出。她們花癡的高昂水平絕非一般人能及，小宇的生活某種程度上被這一小撮人改變。我想到了著名的百分之二十和百分之八十的理論。玉米的帽子遮不下所有粉絲。她們坐在我們中，也是無奈又好笑的吧。特別特別特別想去看N年之後的我和我周圍的人。小宇沒有代表性，可是目之所及的平淡傳奇總會讓我們對各自的未來抱有更深的好奇心。我不想跳過什麼，就是希望偷窺一斑。李宇春，玉米，我。我們被什麼牽繫，又被什麼分界？答案貌似是——無數個獨立的嚮往中提取出的同一本質。其實，是聰明吧。聰明地發現我們共同珍惜的品格，聰明地相逢不相識。這樣說會不會太過自以為是，管智商鳥事~ 或者，是孤獨吧。一個孩子給了狂歡的契機，我們就用各自漫長的方式。就算這兩個字這年頭已經輕賤到怪噁心的~ 有什麼關係呢。聰明的孩子，提著易碎的燈籠。孤獨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寵。　　作者： Sophia曲非煙 2005-12-3 14:35 　回復此發言 --- 想聽葉子，想聽love will keep us alive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9.121.189.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