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 「春之傷」 孤獨，卡在中段的春 (申報）
「春之傷」 孤獨，卡在中段的春
文、攝影/陳海燕
如果學生有好差之分，那麼中學時代的李宇春絕對是卡在中段的那一個。因為卡在中
段，老師對她的印象就會變得極其的少，因為不好不壞，她引不起別人太大的注意。如果
不是舞台上那片刻的光耀能帶給她來一點點的自尊和自信，那麼任何一個處在「中段的孩
子」都會很容易被埋沒。
當李宇春感覺上實現了奇跡，整理好行裝趕到川音報到時，一段真正灰色的歲月來臨
了。「我在大學裡度過了一年半的頹廢時光。」今天，李宇春用非常平淡的語氣這樣總結
那段灰色時光。
終於放聲大哭
川音通俗音樂校區，位於出成都東南方向的龍泉大面鎮，3年前坐著校車趕去那裡報
到的李宇春何曾想過，3年後，她會站在龍泉陽光體育場的大舞台上，被上萬個歌迷的愛
所包圍。她第一眼看到的那個學校，規模甚至遠不及自己當年的新都一中，連那兒最大的
排練廳比之高中時舉辦演唱會的小劇場都相差甚遠。
一個20歲的年輕人，從小到大幾乎沒有受過什麼挫折，上了大學是很容易頹廢的。李
宇春當年以專業成績全省第二的水平考入學校，可到了那裡，她發現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別說和第一名比，就是和很多考得一般的同學比，都有很大的差距。」
第一次去上鋼琴課，老師佈置了20多條練習曲。這讓這個向來以音樂為豪的小孩傻了
眼，她沒摸過鋼琴，不知道琴鍵上的中央C在哪，她看著同班同學駕輕就熟地演奏曲目，
一下子覺得班裡沒有人是像她這個樣子的。
從李宇春的宿舍走到琴房大概5分鐘的路程，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為那座三層高的
粉紅色小樓鍍上一層金。從大門進入琴房時，格什溫的名言在牆上醒目可見———「音樂
中唯一重要的東西是感情，花樣繁多的調子和聲音都毫無意義，除非它們產生於思想」。
前輩的這句名言恐怕並不能給當時那個心情沮喪的小孩任何鼓勵，她總是晚上一個人
跑來琴房，進到那不足5平方米的小房間，可彈不了1小時，便又灰心喪氣了。
琴房管理員還記得這個孤單的身影，「她不是個用功的孩子，大一時還常見她，後來
慢慢就不來了，倒是何潔要調皮得多，練琴時還抱一條小狗，有時還把男朋友也一起帶過
來。」
那一年，李宇春去參加一次歌唱選拔賽，沒過學校的選拔就被刷了下來，回到家，媽
媽問她為什麼悶悶不樂，壓抑了一年半的李宇春終於大哭起來。
整個世界是你的
從琴房推門到走廊，可以看見不遠處的莊稼地裡有一片荷花塘，塘裡的浮萍飄得滿滿
的，周圍一片寂靜。也就是坐在這裡，余老師的一番話撥開了李宇春心中的陰霾：「你的
聲音條件很特殊，這是上帝送給你的禮物。」
李宇春的記憶中，余老師是她簡單人生的一個轉折，她總說沒有餘老師就沒有今天的
李宇春，當然，使她的世界開闊起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個當年入校時專業考試第
一名的女生，她叫林麗。
李宇春曾經不止一次地提起這個當年和她上下鋪、又和她一起參加超級女聲的女孩，
「她對我的思維方式和對待音樂的態度都有很大影響。」
如果感情沒到一定的火候，一個人斷不會這樣評價一個朋友。李宇春超級女聲奪冠，
林麗說那是朋友給她最好的一份禮物。
在川音的通俗校區，靠近大門的地方就是李宇春當年的宿舍，她曾經很自豪地告訴大
家：「我們寢室6個人關係特別好。」
3樓，過道頂頭的廁所味道很難聞。寢室裡有6張木床，兩張合併在一起的桌子，從陽
台上望出去，四周除了農田和公路，單調得只能看到草地上打架的公雞。李宇春當年被她
的室友親切地喚作「春哥」，她塞著耳機哼唱，被室友控訴超級難聽，她還時常拿一尾晾
衣竿，跟DVD裡外國歌手一招一式練習話筒，一不小心碰翻地上的熱水瓶……也就是在這
裡，在燈黑以後無數個可以臥談的夜晚，她和林麗約定畢業之後要去北京，不熬出頭不回
家。
那一次錄《背後的故事》，導演為了給李宇春一個驚喜，特地安排她的兩個室友悄悄
出現，那個小孩轉過身，看見林麗，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面對如今想見一面都困難、曾
經朝夕相處的好朋友，她的心裡又在想什麼？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快得讓這個小孩有些束手無策，她得到了很多，失去的卻還未能
預見，那仍是未知數的未來會給她帶來何種影響，無人知曉。
李宇春說，她喜歡在舞台上的感覺，「那個時候，整個世界是你的」，但是，觀眾是
一群奇怪的動物，他們喜歡一個人時，可以情緒衝動，捧之為神，可他們也是最最喜新厭
舊的，一旦某天他們遺忘了，「過氣藝人」的名頭可叫每個當年大紅大紫的人傷心落淚，
試問，又有多少人能夠記得10年前、20年前某個大獎賽上的第一名？
他們可以給出這個「全世界」，也就可以完完整整地收回它。早晚有一天，這個叫李
宇春的小孩會成長為一個大人，她會慢慢明白這些道理。
--
寫的真的是很好
被感動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ＡＲＩＬＹＮ ▎▍ ▎ ▏▏ ＡＮＳＯＮ 瑪麗蓮。曼森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0.177.243
ChrisLee 近期熱門文章
PTT偶像團體區 即時熱門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