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錄] 黃耀明:如果當時更懂體貼張國榮

看板Anthony_Wong (黃耀明)作者 (計畫趕不上變化)時間19年前 (2006/02/09 03:37), 編輯推噓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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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耀明:如果當時更懂體貼張國榮 2003-09-23 14:21:17  南方網-南方都市報 15年後,黃耀明才再來廣州,對於很多喜歡他的歌迷而言,這是一段漫長得近乎殘酷的 時間。    南方網訊  15年後,黃耀明才再來廣州,對於很多喜歡他的歌迷而言,這是一段漫長得近乎殘酷的 時間。這次應“啟動1061”的邀請,他來到廣州宣傳新專輯《我的二十一世紀》到達 廣州的當晚,在酒店做專訪時,他說自己還沒做好見公眾的準備,其實那天帶著一頂貝雷 帽的他看上去很年輕。黃耀明是一個追求華麗的人,無論音樂還是視覺,他新唱片的封面 就是一個猶如《剪刀手愛德華》般“Cult”的造型,華麗而詭異。 從上世紀80年代出發 南方都市報(以下簡稱“南都”):你的新唱片《我的二十一世紀》和上一張《光天化日 》相比,有哪些不一樣的地方?保留了什麼相似之處? 黃耀明(以下簡稱“黃”):我覺得沒有完全的改變,因為一個藝人的血液和脈搏裏由始 至終都有一些差不多的東西,那是不會變的, 可能在某些音樂的方向上會有一些 變化,但我覺得完全的不一樣在我身上是不會發生的。 我這次挑選了一個不同的 音樂Style(風格),唱片裏有比較多的上世紀80年代的電子音樂風格 , 而《光天化日》沒有這些元素,《光》是屬於從上世紀90年代轉接到 2000 年的一些音樂風格。 南都:有些作品如《Mon Chocolat》裏有很長的電子部分,為什麼會走回到 好像和當年達明一派有點相似的風格? 黃:那首歌反而不是很典型的(上世紀) 80年代的作品, 雖然它的曲式是一種牙買加 Reggae音樂,但我們用了很多電子效果進行處理。我不是一定要做上世紀80 年代的東西,而是從那年代出發,去往不同的方向。做足上世紀80年代其實沒有必 要,這一刻本來就不是(上世紀)80年代,所以在製作的時候有很多不同。    香港樂壇在創意上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有趣 南都:前一段時間你替香港《號外》雜誌拍攝封面時,模仿了Kraftwerk(德國 電子音樂鼻祖)的一些造型,給人的感覺很懷舊,你會不會覺得現在整個香港樂壇 都有一種懷舊風氣,例如有很多以前的歌手重新出唱片、開演唱會,這是不是意味 著粵語歌壇在走向下坡路?    黃:如果說走下坡路,我想那是全世界唱片工業都在走下坡路,但只是銷量上的,唱片工 業在創意方面並沒有走下坡路。就香港而言,香港樂壇在創意上從來沒有讓我覺得像 現在這樣有趣,以前是不會有the pancakes、LMF或at 17的, 而現在可以有不同的東西了。但在銷量上,無論是the pancakes、LM F或者是at 17都不能和譚詠麟的《愛情陷阱》比較,那時是以幾十萬張來計算 的。 就銷量來看,香港是在走下坡路,但其他地方例如臺灣也是如此,中國內地正式的唱 片銷量很少,很多都是盜版。但我認為無論在什麼地方,創意其實是一直在提高的。 我最近聽了內地“跳房子”樂隊的作品,覺得很有趣,這些東西以前是不會有的。   太多藝人都保守地做著懷舊的東西,而我不是懷舊,我不是在唱自己的老歌,而是重 新創作一些新歌,雖然有一些作品例如《我的二十一世紀》裏的感情是說原來最美好 、最快樂的時光是在二十世紀,有一些Moment(時刻)是在緬懷過去,但那不 是真的懷舊。如果我每天都在唱《石頭記》,那才是懷舊。      為達明一派而驕傲 南都:你從達明一派時期就一直堅持做電子音樂,我去年採訪劉以達時,他表示會堅持自 己的搖滾路線,好像也暗示了這是達明分開的原因,他現在也在做一些純器樂方面 的事情。你覺得你自己堅持的音樂形態是不是和他很不一樣?    黃:我們一定會有不同,我喜歡的音樂類型很多,但電子音樂是我的最愛,和我湊在一起 的人也都喜歡或擅長電子音樂。劉以達本身並不是只做電子的,他剛開始是吉他手, 我們出道時的(上世紀)80年代是電子音樂在西方剛開始盛行的時候,所以我們就 把他的根源、我的根源以及當時的流行音樂結合在一起。 南都:你覺得達明一派還有複合的機會嗎?    黃: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上個禮拜我在電視上看到對我來說像神一樣的Simon an d Garfunkel重聚,他們今年秋天會在美國做一個季度的巡迴演唱會。我 真的很感動,他們不在一起唱歌已經20年了,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呢?我和劉以 達也不是“世仇”(笑),我們是好友,我們音樂方向有些不同,但有時也會重聚, 我聽說他也在準備自己的唱片。我們都有很多自己的事情在做,但我完全不會抹殺再 度合作的可能性,我們都為一起做過的一切事情而驕傲。       希望張國榮找到心靈上的安息 南都:不久前你在紀念張國榮演唱會上唱了《玻璃之情》,之前你和他合作過《Cros sover》,很受歡迎,和他合作有什麼樣的感受?    黃:我和他其實不是很熟,只是在公開場合碰面時會Say Hello、寒暄幾句,直 至那一年我們在同一家唱片公司,公司的人提議說:“你們兩個為什麼不一起做一張 唱片呢?”那時我們才想到這其實也挺好玩的,我們兩人走在一起開第一個會時已經 很投契、很開心,喜歡玩什麼就玩什麼,在一起聊了很多事情。他一向對自己的音樂 有自主權,但那次他全部交給了我和“人山人海”來監製這張唱片,很信賴我們。他 是一個超級明星,在這一行的資歷比我久,他給了我這麼多的信賴,讓我覺得很受鼓 勵。期間他有一兩次對我說:“阿明,不好意思,我的身體真的很不舒服,喉嚨有問 題,狀態不是太好。” 後來他不能和我一起參加宣傳活動是非常可惜的事,宣傳時他身體真的不舒服,我只 能一個人去宣傳,後來才知道他可能有很多壓力。現在回過頭去看,雖然我和他不是 很熟的朋友,但如果我更敏感、當時更體貼他、多做一些事,可能會幫他解開一些心 結,但世事不能這麼說,不能回過頭去假設、如果,我希望他現在無論在哪里,都能 找到心靈上的安息。    “兄弟Mix”和“姐妹Mix” 南都:你接下來有些什麼工作計畫?    黃:我在演唱會之前會推出《我的二十一世紀》第二版,上個禮拜我也剛給杜琪峰的新戲 《大塊頭有大智慧》唱了主題曲,國語版叫《帶不走》,粵語版叫《身外情》, 都會 放在新版唱片裏,還有《霸命舞》的Remix,和Beyond合作,at 17 也幫我做了一個Remix,分別叫“兄弟Mix”和“姐妹Mix”(笑)。也有 《下落不明》的Remix,還包括一些新的Video,《霸命舞》和《下落不明》 新的MV也會在裏面出現,我和阿姐(汪明荃)拍的《窮風流》MV也收錄在裏面。 這個版本會在10月份推出。同時我已經在計畫下一張唱片,公司希望能在年底推出 。 南都:有人說你是香港的David Bowie(大衛‧寶兒),可能因為你們都有追 求華麗的共性,你覺得自己受哪些人的影響比較大?    黃:我受到的影響是很多的,David Bowie唱片我不是每張都聽,但他對我的 影響相當大,他已經50多歲,但直到今天對我來說還是很有衝擊力,他的行事為人 、創作態度很影響我,他的舞臺表演是我很大的靈感來源,他是一個懂得表演的人。 另外,我還很喜歡(上世紀)80年代的Pet Shop Boys(寵物店男孩 ),我覺得他們把跳舞音樂變成了不只是舞池裏的音樂,而是大家都可以戴著耳機、 對著歌詞慢慢欣賞的,不光動雙腳,還動腦筋。 冰島的Bjork(比約克)很懂得將一些極端前衛的東西和流行的東西放在一起。 我還很喜歡顧嘉輝,他在七八十年代寫了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流行歌,所以我很希望 有機會能多唱些顧嘉輝的歌。       周迅的作品很吸引我 南都:Beyond曾說過香港沒有樂壇只有娛樂圈,你怎麼看?    黃:我不這麼看,香港是有樂壇的,不過可以說娛樂圈遮蓋了樂壇,但這不是香港特有的 ,每一個很商業化的城市到最後都會變成這樣。你看看歐美或者亞洲其他地方,最流 行的音樂往往都是很商品化、很娛樂化的,這很危險。我覺得如果香港可以和內地、 臺灣融合成一個大的華人樂壇,我們一樣也可以養很多不同類型、不只是娛樂別人的 人,是用音樂感動人的Musician(音樂人)和歌手。其實現在也是有的,不 過他們得不到應有的重視和曝光率。 南都:你對內地原創音樂有什麼看法?    黃:去年我聽過韓紅的專輯,覺得她的聲音很好,我對很多民族音樂更感興趣,可能因為 在香港很少有機會聽得到。我們那個年代的人很喜歡崔健,我也很喜歡竇唯,他最近 很少有作品出來。我在音樂頻道看到周迅的新專輯,雖然名字不太記得了,但她的作 品很吸引我。 南都:哪些地方吸引你?    黃:因為她與新人創作組合“火星電臺”合作的電子音樂曲風很特別,加上她比較沙啞的 聲音和電子音樂配合得很好。 南都:你已經15年沒有回內地宣傳了,現在回想這15年的音樂罅隙是否覺得很感慨? 黃:1988年我在中山紀念堂唱過歌,我覺得很興奮,因為我很少在香港以外的地方表 演。當見到一些和我生活在不同文化環境下的人對我的音樂有回應時,那種喜悅是很 強烈的。素未謀面並不重要,只要你喜歡我的音樂,我們就能在音樂裏分享到很多東 西,結果一等就是15年,其間我去過上海和北京宣傳過唱片,反而就再也沒來過廣 州了。我還記得那次表演完以後,有很多歌迷沖進了後臺,問我為什麼不唱《禁色》 和《今夜星光燦爛》(笑)。 我希望這次回來能見到上次見到的那些人,能見到不同的人對我的音樂開始感興趣。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84.196.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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