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養隻狐狸狗吧~(三)
緊接著不到半年的時間,又發行了迷你專輯『オーロラになれなかった人
のために』,全篇導入大量的管弦樂編制,放棄原本的樂團聲響追尋更廣闊的
可能性,對スピッツ而言亦是相當特別的一張專輯。會打算做這樣的實驗性創
作從前張專輯裡魔女旅に出る一曲就能看出一些端倪,將重心放在草野所作的
旋律和文學式內省歌詞上,幾首歌甚至不用其他團員就可完成。也許聽來不是
那麼的有「スピッツ味」,可能不少人也認為這張是可聽可不聽的一作,但這
張實驗作確實的讓他們有所成長。與長谷川智樹的合作是他們首次與外部人員
一起製作,若什麼都靠自己總是會有界限,在這裡所獲得的成長也順利的往後
繼承,之後一些管弦樂編曲上的手法都以此為開端,雖然像是「番外篇」卻為
「本篇」埋下了伏筆,也打下了基礎。一般而言沒有什麼長篇曲子的スピッツ
在此卻有首近七分鐘的ナイフ,帶有深沈的憂鬱感,治癒系的田舎の生活,以
銅管樂器帶動旋律走勢,全篇中最富樂團味的海ねこ皆是隱藏的名曲。
很快的又不到半年第三張專輯『惑星のかけら』發行,與前張迷你專輯完
全相反,反而是以樂團聲響為重的搖滾風作品。同樣是處在與世隔絕的閉鎖性
妄想世界,在得到了爆發性的搖滾力量後竟然一口氣膨脹到宇宙去,像是處處
隱含著危機感的宇宙飛行探險。開頭曲惑星のかけら是唯一一首與專輯同名的
單曲,在扭曲的吉他聲下開始,「二つめの枕でクジラの背中にワープだ!」
「君から盗んだスカート、鏡の前で苦笑い」又是那莫名其妙又帶點危險的詞
句,就算是有如行星的碎片,像垃圾般的我也有愛人的權利,「骨の髄まで愛
してよ」不要只到表面,要愛到骨髓裡去!ハニーハニー中有十分難得的英語
詞,與輕快的曲調搭配起來也無任何不協調。還有可愛的僕の天使マリ,真是
佩服能寫出「僕の心のブドウ酒を、毒になる前に吸い出しておくれよ」這種
歌詞的草野,波のり一曲中的歌詞也是絕妙。而唱腔一轉變為漫不經心的オー
バードライブ,重搖滾風的吉他獨奏過後又冒出一小段像森巴舞曲的橋段,聽
來詭異又有點歡樂。アパート則是個悲傷的小故事,從已經不存在,兩人曾經
住過的公寓中回想起種種過往,人前是論誰都覺得登對的情侶,卻漸漸走向不
同的未來。因為自己強烈的獨占欲而讓她像是被閉鎖在箱子中,原來在戀愛中
一頭熱的只是我這一方而已啊。スピッツ歌中的情愛常常帶有很深的遺憾,是
殘缺的愛,卻也是還未成熟的青春少年少女們的心情,這種遺憾就是所謂的「
青春印記」吧。整張專輯的風格廣幅,不管是演奏面和旋律面都可圈可點,只
有他們能帶給你這樣奇妙的探險之旅。喜好這張的歌迷可能沒這麼多,但我依
然認為是不遜於前兩張專輯的力作。
之後單曲『日なたの窓に憧れて』從專輯中擷取出來發行,貫串於全曲中
的音效是草野所提出的構想,「若是這首歌的話應該可以大賣吧?」雖然草野
這樣預想,結果依然是殘酷的。至今為止每一張單曲和專輯都銷量悽慘,完全
沒有任何一張入榜作,已經做了這麼多嘗試的他們也不禁感到有點灰心。「明
明做出的都是滿懷自信的好歌曲,為什麼就是不能被一般大眾接受呢?」,「
總之想要先能賣出去!」做了決定的團員們在這個煩惱的時刻終於遇到了伯樂
,也就是帶領スピッツ走紅的製作人笹路正德。雙方自單曲「裸のままで」開
始合作,從首張單曲ヒバリのこころ過後便沒再拍過MV的他們也從這首歌開始
拍攝,輕快悅耳的討喜旋律、精緻的流行化編曲,儘管仍未如團員預期的銷售
增加(還是沒進榜),這樣的轉變應該也開始讓其他人注意到他們了。緊接著兩
個月後第四張專輯『Crispy!』發行,這次終於入榜,也是スピッツ第一張進
榜作。
坦白來說『Crispy!』在所有專輯當中只能算普通水準,與笹路正德的合
作讓他們商業上獲得進展,卻在精緻的編曲下排擠了本來具有的樂團個性,草
野正宗的世界觀也像是被掩蓋住一般,簡單來說就叫做「OVER PRODUCE」。決
定走流行銷售路線一定會有來自死忠歌迷的反彈,但若沒有這張專輯好不容易
的在商業上站穩腳步,我們可能根本沒有認識スピッツ的機會,往後的一些經
典曲目能不能被創作出來也不清楚,當然更不可能去檢視早期專輯的魅力,重
新去評價他們。雖然只是張普通的スピッツ專輯,卻是非常優秀的流行樂專輯
。旋律經過層層修飾配上多樣化的鍵盤聲和管弦樂器,流洩出來的盡是美好的
橋段,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一絲不親切的地方,第一次聽スピッツ從這張開始
絕對沒有問題。草野的妄想世界儘管有所影響,一些可愛的地方依然健在,如
クリスピー和ドルフィン‧ラヴ。後來單曲化發行的君が思い出になる前に是
他們首次登上 Music Station演唱的歌曲,哀傷的情歌曲式相當動人,編曲上
也不會給人過剩之感,夢じゃない和タイムトラベラー亦是簡單雋永的好歌。
黒い翼架構像是Hey Jude式大合唱,用在最後作為一個壯大的結束是很標準的
手法,旋律性上自然不用多提。『Crispy!』不是最好的作品卻是最重要的作
品,如果對『Crispy!』的商業路線無法接受,就當成是過度這個階段的必要
之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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