ο時報周刊—1231期報導ο

看板ciacia_Her (何欣穗)作者sherbet (黃小柏)時間23年前 (2001/09/27 09:30)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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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欣穗發唱片從離婚鬧到同性戀三十三歲的她，學著長大，學著負責任，問她為什麼任性？她脫口而出：「我媽媽還不是常常失蹤...。」報導／周湘琦攝影／周慶輝結婚、離婚、鬧同性戀，發一張唱片的短短時間，何欣穗的人生似乎就是百態盡現。然而，何欣穗是個不懂後悔的人，他說：「我很忠實地告訴別人我的事情，當中有些被曲解、有些被誇大，最後呈現出來的未必是事情的真相。我只是選擇說實話，我也有承擔後果的能力。」何欣穗絕對是個精神上的嬉皮沒錯，總是希望任性而為，卻也在同樣的錯誤中「重蹈覆徹」；總是想不出自己究竟有什麼非得到不可的想望，卻在「相信自己一只如此」中徬徨無力。「在精神上我絕對是嬉皮沒錯，我讓自己自由自在地幻想，不受拘束。但在實際層面上，有許多拋不開的束縛。」曾經拋不開的是父母、親人、朋友的想法，怕他們會因此而受到傷害，隨著年齡的增長，「現在還多了許多跟隨我的歌迷。他們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孩，如果他們把我當成一個偶像學習，我怕我教壞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何欣穗臉上有著少見的沉穩和嚴肅，也就像一個活到三十三歲，才驀然驚覺，原來不長大是行不通的大孩子，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責任時，會覺得自己好莊嚴的如同即將殉身一般。過去為著任性，何欣穗覺得自己付出最慘痛的代價就是時間，「比如說感情，我當初的婚姻，在我認知裡，根本與什麼了不起的法律毫無關係；等做了，覺得錯了，要處理的事情卻有一大堆，要跟這個、那個交代，正好又碰上發片，還得跟一大堆不相干的人說明。光是這些善後的動作，就浪費我許多時間。」時間是很珍貴的，何欣穗在時間中等待，有時候她整個人是靜止的，但時間仍然有聲有息從她身邊走過，頭也不回，「我覺得活得好慘，因為我想不出東西是我非要不可的。」和唱片公司理念不合，告別賞識她、栽培她、幫她處理合約糾紛和感情糾紛的老闆，何欣穗靜止了好一段時間，「因為我沒有想非出唱片不可。我有堅持，我的堅持是如果要出，就要出我想做的音樂，不然寧可不要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何欣穗開的是自己的玩笑，出不成唱片，做好的歌全丟在一邊；待在家中，每天、每一個小時、每一分鐘 …何欣穗把自己關在家裡。所以她有大把時間去學習新鮮的東西，舉凡做小西點、染布、蠟燭、畫畫，她都能無師自通，做得有模有樣，然後覺得索然無味，丟在一旁，再去找下一樣東西來學，「我連家裡洗的碗盤精瓶子都拿來畫。」畫得趣味盎然，用的是油彩，一面是遼闊的原野，另一面卻是像中國的女兒紅，那樣的古意盎然，紅色底上用黑色的奇異筆寫著「洗碗精」，相當有幽默感。她什麼都學，就是不學如何與世相處。饒是找了這麼多事情做，她還是對時間的消逝感到恐慌，「真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快就對事情缺乏新鮮感與興趣。」任性來自家族遺傳何欣穗的任性，有一半是來自家族遺傳。有一年過年，她堅持要自己一個人開車到中央山脈，父母不准，沒收鑰匙。何欣穗本來也想就範，但是到了半夜，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好像每一個細胞都在跟我說：『你快點動身吧！』所以我就爬起來，跟我爸媽說不管，車鑰匙還我，我一定要去。」何欣穗認為，她有承諾父母，一路上會以電話報平安，並不會使父母擔心，「一直到進了蘇花公路後，才收不到訊號；在這之前，我會隨時打電話給爸媽。」那麼收不到訊號以後呢？爸媽如何放得下心？怎麼忍心讓自己的隨性，帶給爸媽這樣的煎熬？何欣穗想了一下，被逼急了，脫口而出：「我媽媽還不是常常失蹤。」看到記者愣住的表情，何欣穗得意了，笑嘻嘻地說：「我媽媽常常一個人開著車就跑到別省去（何欣穗的媽媽住加拿大），也沒跟我們說，然後二、三天才回來。她都六十幾歲了耶，不是更教人擔心？」何欣穗的一家人，似乎都有著自由的靈魂，彼此雖然相愛，卻不太互通有無，「像我姊姊本來住在紐約，911事件發生後，我每天急著打電話看她是否平安，但電話都不通，後來我打給我媽，我媽才說姊姊早就到上海去了，我還不知道。你看，我有一支電話是開放的呀，他們也從來不主動找我。」說完，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因為記者真的詞窮了。三十三歲的她，臉上老有股讓人不敢相信的天真氣質，但現在的她卻多了「一點點」的世故。這都賴許多唱片公司找她寫歌、製作音樂，讓她又動了起來，跟著時間一起走。才華洋溢率性而為「我自己知道我是很幸運的，就這麼坐在家中，人家就找上門來。我寫了好些歌，都有人要，有時也包括製作部分，所以才有一搭沒一搭地得以糊口。」有才華的人，始終機會是多一些。一本給皇冠寫的《筆逗言》，近五萬字，她只花了三天的時間，而且還不到一個月就已經第二刷，這樣的成績，再一次證明她毋庸置疑的才華。所以開始接case做音樂之後，何欣穗跟人有了接獲，也愈來愈能夠怡然自得。「以前我連上個街都不肯。」當過藝人，何欣穗害怕別人窺視的眼神，「很多人看到你，也不直截了當打招呼，而是探頭探腦地窺視著，像看到怪獸異形那樣，讓我渾身不自在，所以索性不出門。現在去超級市場停好車，居然能跟旁邊車上的太太聊起來，我覺得自己好厲害。」「年紀真的是主要的原因，我也仍然懷念沒有性別的童年時光。念小學的時候男男女女一群人要出去玩，目的就是要出去玩，所以能玩得好盡興快樂，因為大家都沒有性別。可能長大了，男男女女在一起難免就會有曖昧的產生，而戰爭也就隨之而來起，不再有兒時那樣單純的快樂了。」何欣穗嘆了好大一口氣，「長大了就回不去，我只有面對長大。」雖然，何欣穗是不得不長大，但長大的何欣穗讓人覺得更好親近，更值得歌迷學習。探_訪_後_記她隨心所欲後果自己扛何欣穗的特立獨行，常常引起爭議。一般人都以「不懂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所以他是錯的」思考模式，來論斷別人的是與非。當何欣穗告訴我她和家人的關係時，我了解到「跟我不一樣」，不代表她是錯的。誠然，我還是不懂可以有一家人，明明感情很好，關係卻那麼疏離？但，有什麼不好？如果他們彼此都能放得下心，是不是讓彼此都活得更自由？何欣穗是很任性，她不顧一切結婚、她不顧一切離婚、不顧一切地宣布她結了婚又離婚、不顧一切和唱片公司解約，她說：「有的人思考方式是一定要撞了撞，撞到怕痛為止。」問她要怎麼樣才會讓她覺得怕痛，她說：「我不怕痛。」痛得是她，要受的也是她，沒有人能替她，她自己承擔一切的後果，旁人很難去說什麼，也只能嘆一聲：「好可惜。」無論如何，現在的她學著長大，學著負責任，每一個人不都是這麼走下去？我們需要的只是時間，雖然她還是堅持，Just go for what your mind tells you to do. 附：大小各式圖片九個【全文轉載自No.1231時報周刊P.18、P.20、P.22】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sie.ntu.edu.tw) ◆ From: 210.85.39.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