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王傑嗎 作者翁嘉銘
老酷哥─還記得王傑嗎？
王傑在歌壇曾是炙手可熱的人物之一。唱片銷暢、拍的電影賣座，還有人為他寫「傳記」
。「搖滾之父」約翰藍儂死後才有這項殊榮，藍儂在天之靈知道了王傑在台灣所創下的「
豐功偉績」，想必要大嘆「後生可畏」。
或許你會覺得訝異，流行歌曲市場的訴求層次一向以青少年為主力，F4之所以「紅」，很
容易理解；而王傑呢？當年既離過婚又帶著小孩，且傳聞他與玉女歌星談「戀愛」，完全
違反偶像歌星「不能結婚、戀情不畏曝光」的通則；但是，王傑照「紅」不誤，堂堂邁入
「大牌之林」。
不禁教人心起疑問，難道我們的青年歌迷比日本歌迷要開朗、理性嗎？王傑成為受崇拜的
偶像歌手，是因為歌的緣故嗎？
依我過去的觀察，這一切可歸諸一個「反」字，反美聲、反正經、反規矩、反平凡……等
，正是王傑現象突出於眾歌手的形象特色。「叛逆」不稀罕，我還有「酷」，有「叛逆」
和「酷」也不算什麼，我有「傳奇性」，你沒有！
從「昨日的浪子，明日的傳奇」到「狼、孤軍，英雄，陽光」的宣傳文字，無論辭藻怎麼
堆砌，都在為王傑過往的生平事蹟，做合理化而正面意義的解釋，努力在刻劃一個改過向
上的「浪子」、從苦痛身世的陰影中破繭而出的「悲劇英雄」。
王傑充滿苦難的「成長史」及他曲折、困頓的「情路」，而且勇於承擔扶養「愛情結晶」
的責任，都是時下為升學壓力所困、平凡且經歷貧乏、情感蒼白的年輕人所沒有的，年輕
歌迷輕易地在他「蒼涼背影，孤獨歌聲」中，因同情而認同，因認同而感佩，因感佩而深
覺他的「偉大」，那麼就買唱片吧！
認同了王傑不凡的背景後，以前打歌用的ＭＴＶ裏，他開快車衝破紙箱、敲破車窗，所有
憤怒的情緒、破壞性的動作，統統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釋，有些小女孩甚至露出崇拜的神情
說：「他好可憐喔！」歌曲似乎不那麼重要了，唱片賣的是他的「身世」，這樣稀世的「
痴情浪子」。
從當初轟動的「王傑現象」看來，最顯明的是，年輕人婚姻價值觀的轉變，當他們由資訊
與體驗中熟悉了現代人情感歷程的分分合合後，對偶像的生活、道德、愛情等等要求，不
再有強烈的「神格化」傾向，而替代為「至苦境而後生」、浴火鳳凰般的英雄崇拜。
與日本年輕歌迷對偶像歌星懷以一種精神上的絕對佔有截然不同。台灣歌迷對歌手個人生
活、情感好奇，但並不干涉，最激烈、極端的個案，也不至於像美國有影迷為脅迫影星與
其結婚，而誓言暗殺總統；更不會像日本歌迷去集體自殺。他們寬容志接受歌星縯紛的「
情變故事」，輕鬆將歌星曲折的生平浪漫化，世界仍然美麗、有陽光，依舊夢想著有人會
愛你「五千八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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