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裡弱女子 家中老電工(下)
■她在家休息兩天,又有兩個燈泡壞了,還是她蹦到梳粧檯上換的,她是我家“老電工”
王艷非常勤勞,家務活都是自己做,她覺得自己幹家務是一種享受,結果就把我培
養成了一個“癡呆兒”———家裏的東西放在哪里我不知道,洗衣機怎麼用我也不知道
,這7年,生活中連個燈泡憋了都是她來換,上個月,她在家休息兩天,又有兩個燈泡
壞了,還是她蹦到梳粧檯上換的,她是我家“老電工”。如果王艷不在家,我常常為了
找一件東西把整個家弄得亂七八糟。其實我以前也挺勤勞的,都是讓王艷給慣壞了。她
拍戲回來,多累啊,可她回來就幹活,她在家中從來沒讓我洗過一雙襪子,有時我真想
表現一下,幫她做些什麼,她卻說:“一邊去吧,這不是男人幹的活。”她就自己把家
裏收拾來收拾去的,還挺有成就感。她這麼能幹而自立,與她從小學習跳舞有關。她9
歲就從青島出來了,一切都靠自己。不過,她會做的飯菜就由此烙上了宿舍生活的“印
記”,她只會做烤麵包、煮牛奶、煎雞蛋,其他的就不行了。有一回來客人,王艷想要
一顯身手,可惜做出來的飯菜像鋸末一樣,糟糕透了。
王艷不但對我好,她對我們整個大家族都好。我們是與我母親一起住的,她老人家
歲數大了,身體也不好,而且她是正宗的皇族,脾氣非常大。要想得到她的認可真是不
容易,但她跟王艷特別好。王艷說我母親就是這個家的“老佛爺”,當初王艷沒拍《還
1》就是因為那時我母親要做心臟手術。有時候,我跟母親說話時語氣硬了一些,她還
會提醒我:“跟老人家說話要注意點,她那麼大歲數,要讓著她,讓她高興。”
我的親友們都說我命好,娶了一個好老婆。而我與前妻的兒子,也和王艷特別好,
兩人經常通電話,一起去玩,好得像姐弟。我家很民主,兒子12歲時我就把他送到國外
去讀書,所以他受到的教育也很民主,在他很小的時候,王艷就說這個孩子會有出息,
對他特好,兒子跟她也合得來。那天兒子給我拿回一些汽車資料,說:“老爸,你那車
都十多年了,該換了,我都幫你挑好了。”晚上王艷從上海打電話問我:“我們倆商量
好了,你那車該換了,我們去給你挑車了。”他們兩人經常商量著為我做什麼,而我卻
總是沒太多的機會表現給他們。
■結婚7年從未吵過架
我和王艷結婚7年從未吵過架,感情依然很好,我們之間很有默契,我們彼此關心
,彼此依靠,又各自有彼此獨立的空間。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看過王艷的信件,就連
她的電話響,我都不會去接,只是喊她有電話,王艷也同樣,她不會對我的生活干涉。
別人都以維做事業的人要有很多應酬,無暇顧及家庭,而我經常是按時回家,王艷
反倒覺得很奇怪,說我的社交應酬太少了。有時候,開會加班回家晚了,不管多晚,只
要她在家,她都會等我。而且這麼多年不改的是,我回家,她會先給我倒杯茶,然後問
我要不要吃點什麼,她從來不問為什麼這麼晚之類的話,她給我絕對自由的空間。
王艷每次拍戲,我都會去探班,但總是匆匆忙忙。每次去探班遇到製片人、導演
,他們對王艷,無論從做人還是藝德都是讚不絕口。《還珠3》的導演對我說,在該
劇定演員的時候,惟有王艷是全體一致通過,說我運氣非常好,娶了這麼好的一個女
孩。王艷喜歡看書,每次我探班前她都提醒我一定要給她帶書。而我呢,每次探班之
前,我都會覺得生活上關心的機會來了,所以我就給她買一堆水果和零食。結果,她
看見這些吃的根本就不感興趣,反而埋怨我沒給她帶來精神上的享受。每次,我都費
力不討好,可我這人很“固執”,下一次探班,往往還是把書忘在一邊,提一堆“物
質”去。
因為經常跟王艷看影視劇,我對影視藝術也有了些許的瞭解,一般她要演什麼都
會跟我商量,我們都覺得好,適合她,她就會接,否則就不接,拍戲又非常累,我也
不願意她這麼辛苦。
我們的婚姻就是這樣,跟普通人一樣,互相開玩笑、講笑話。我要說我們結婚7年
沒吵過架,可能人家會以維我瞎說,實際情況就是這樣。惟一有一次,我們倆人因為
一件事而意見不一,她的態度非常固執,我看她根本聽不進去,就“離家出走”了。
一個人使勁地走,手機響我也不接,就這樣一口氣從建國門走到了民族宮。到了民族
宮,我想已經走得夠遠的了,應該回去了,可這時才發現,兜裏一分錢也沒有,於是
只能硬著頭皮再往回走,走著走著覺得太累了,我攔了一輛計程車,跟司機說在樓下
等我去拿錢,這樣才回到了家裏。到家後我發現自己不能不回來了,王艷是從來不喝
酒的人,可她那時快把一瓶白蘭地都喝完了。
■緊張的婚禮
說了這麼多,一個關鍵的日子,我還沒有提起,就是我和王艷的結婚儀式。我和
王艷是在悉尼註冊結婚的,那個儀式很樸素,只是辦完了所有的法定手續,沒驚動任
何人。回到北京後,我受到了來自親友的輿論的猛力抨擊,大家都說,你娶了人家姑
娘怎麼能這麼輕描淡寫呢?迫於壓力,我們決定在北京再舉辦一個儀式。日子是提前
十幾天訂好的,請的都是一些親戚朋友。可那時我們都特別忙,婚禮現場都是朋友幫
忙佈置的。儀式的前一天晚上,我一直開會,後來朋友說你無論如何也要來看一眼,
我才在會議間隙抽空去了一趟,說了幾聲很好,就回來了。而王艷呢,前一天晚上拍
戲拍到了晚上十點鍾,她在當天才跟製片人請假,她不願意提前跟劇組說是怕影響了
戲的進度,她不想因為自己有事讓大家等著。
第二天的早上十點,我們的婚禮非常隆重地開始了。儀式過程中,朋友們非要讓
我講怎麼娶到王艷的,我當時受到一位證婚人(是我們的兄長)引述的大雅的經典啟
示,他講道:“要想有美好的一生,就要兩個人結合,因為半個地球是不轉的,所以
每一個成年人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要找到與自己相配的另一半。我看,他們各自找到
了相配的另一半。這是馬克思說的。”我用了一個大俗的故事來回答了親友們的問題
,“那是在王艷的老師給我們介紹的前些日子,有一天,我久久不能入睡,那天的夜
晚電閃雷鳴,下著暴雨,第二天早上雨過天晴,我突然看到了一個移動物向我飄來,
一直走到我身邊,我定睛一看原來是晴兒,她對我說我給夫君請安來了。”說到這,
全場都笑、鼓掌,我馬上說道:“今天的天是晴朗的天,我和王艷的生活是艷陽天。”
我們婚禮的現場氣氛非常生動、熱烈,又有一位好友為此賦詩一首。
雖然已經過去多年,我對這個日子還是記憶猶新。如果問我們現在的婚姻狀態,
我覺得可以用“鐵樹開花”來形容。那是一種很平淡、很真實的日積月累,很多年過
去了,這些日日夜夜所積攢下的關愛和感動,會讓我們看到婚姻中巨大的驚喜依然存
在著,這個孕育的過程沒有太多的刻意,也沒有太多的甜言蜜語,就像鐵樹一樣,輕
易不會表露出花朵,但是它在經歷一個很有意義的歷程,也會終有一天來回報歲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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