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關於訪客/Error/一條美妙的歌/Yeti(臉書
雖然不知道會不會集滿整張專輯,
還是先轉過來這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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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不願具名的訪客」之我們都是訪客
週五結束了跟滅火器的共演,覺得開心,認識滅火器很久很久很久了,但直到現在才終於一起演出,真的覺得有來這場表演真好,雖然沒有成功開圈也沒有Hardcore Dance(哭)。記得高雄的龐克聽團仔從以前就很讓人敬佩,多年前有一次我們在台上唱You’ll See, 龐克仔們照樣可以從台上跳下去玩人體衝浪,根本沒在管什麼曲風的(稱讚意味)。週五的共演結束後也跟滅火器們溫馨慶功聊聊現在從前,突然好想回到幼稚園(?)
於是在一陣共演/聊天/敘舊,“我看著站在眼前的你依然美好如往昔“之後,就想要說說「不願具名的訪客」這首歌了,這之間的關聯應該就是那一種”回到過去”的感覺吧。記得在寫好這首歌的時候,就覺得誒這首怎麼那麼千禧年啊,整首歌的能量,就是充滿了Y2K時代的氛圍,有點Post-Grunge,有點Punk,有點Emo,也有點Pop Rock,連帶著使得後來歌詞的書寫,也自然走向這個路線。
Y2K就是我的青春時代,在那個網路技術剛起步,人們追求未來科技的氛圍之下,我也一點一點地吸取時代的養分,跌跌撞撞地成長著。在沒有特別設計的狀況之下,這首歌的歌詞很奇妙地被我寫成一個很像打電動一路挑戰各種關卡,最後面對last
boss,成功破關找回自己的情傷後療癒故事。年輕時的愛情經驗,不論在什麼時代,相信常常都是暴烈撕裂卻又同時伴隨自我成長的,總覺得很像打電動,一個一個事件的挑戰,一點一點地解決過關,然後無數次的失敗重來,最後終於可以打敗終極魔王,完成這個遊戲。在青澀年少情傷的自我療癒過程,最後要面對的永遠不是對方或他人,而是如何重新找回原來的自己。甚至不見得是情傷,任何困難的時候,也許我們也都可以退一步抽離一點觀看,就像是自己在打電動一樣,只是視角是選第一人稱而已,人生也可以比做一場電玩遊戲,碰到卡關就研究如何破關,這也許正是
遊戲好玩的地方吧。有時候這個世界不是針對你,他只是對所有人都一樣機車而已。我們也都是地球的訪客,來這裡走走看看,希望大家都盡興才好。
回到「不願具名的訪客」這首歌本身,這就成了一首不論順向從歌曲一開始的創作編曲風格開始,或是反向從歌詞完整歌曲畫面整體內容的反推回來,都是一首很具Y2K氛圍的作品,標誌著我們共同的青春歲月,也在距離千禧年20多年之後,剛好搭上近來再次成為流行的Y2K風潮吧。
無論千禧年的時候你多大,都希望這首歌能代言某部分你的青春歲月,那是每一個人生命中,無可替代最好的時光。也希望在千禧年中我們一起長大的滅火器,美國新專輯錄音一切順利,下次再讓我們去高雄進行一個具名訪客的表演度假之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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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Human Error---一定要記得仰望星空
Human Error,大概是這張專輯裡最「難」的一首歌吧。不論是編曲的成型,或是音樂影像的執行呈現,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它的創作內容集合了所有科幻類型經典文本作為靈感來源,同為科幻宅的你或許可以發現:太空漫遊2001、星際效應、攻殼機動隊、銀翼殺手 熊齔楣邪鞢A編曲的格局則期望能帶有諾蘭電影漢斯季諾的企圖,撐起這首歌的世界觀;音樂影像的部分,似乎又得用非尋常的手段,才能具體把科幻帶到聽眾的眼前。
但很幸運地我們有很棒的朋友們一起創作。
在編曲的時候,為了追求極致的電影感,我們邀請了電影配樂大師盧律銘一起,老盧給了我們近五十人的大編制管弦樂,把漢斯季默的氣勢催出來,我記得錄音當天光是把管弦樂老師們集合在一起就要分上、下半場一整天,然後還有收音團隊、越洋連線的顧問團隊…,已經是TB經歷過最大的一次錄音陣仗。老盧幫我錄鋼琴的時後,我記得最有趣的是他下的指令是讓我試想,我是「星際效應」中,獨自藏身於異度空間書房中的馬修麥康納,要我彈出那個黑洞孤寂感,其實我當下的感想不是別的,就是:有人懂你想做什麼事情的感覺,是宇宙中最棒的事。
接下來的難題是音樂影像。身為專輯同名單曲,總是要有影像輔助傳達音樂給聽眾的,但科幻史詩並不是一個容易在6分21秒內說完的類型(是的這首歌長度為堂堂的6:21),MV導演Birdy給了我們一個非常美麗又典雅的解法,透過「翃舞製作」的舞蹈,結合「永恆之丘」的建築空間,搭配雷射燈光團隊 Rolin和Mac的雷射燈光設計,我們凝結出了一個專屬於Human
Error的永恆片刻。直到現在我滑社群媒體經過這隻MV時,雖然在後製階段已經看過很多次,還是忍不住從頭看到尾。每次的觀看,我都會發現新的細節,產生新的感動,因此,我認為這將是一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MV作品,就像那些科幻宗師級電影一樣。
我可以舉出很多科幻文本的學說路線來跟大家分享/討論人為錯誤的意義,但其實歸根究地,一句簡單的話就可以清楚表達:「就是因為我們的靈魂深愛這個世界,所以才會感到痛苦」,這就是我們所背負的人為錯誤的原罪,或人類初始設定的bug。
這個世界變動太快,但我們的靈魂卻太渴望從世界得到愛,這種邏輯悖反的設定注定了我們會一次次地失望,但即使如此,身為蠻常失望的人其中之一的我,也從不覺得「愛」這個能力,或說這個功能配置是錯的。根據電影星際效應,愛的「量子糾纏」,可以突破空間/時間/維度的限制,當愛啟動的時候,所有的愛都會同步運轉。這麼強大的力量,也許只是放錯了地方,當我們修正了這個人為錯誤的設定,往真正該走的方向去,也許就會真正自由了吧。
記得MV
拍攝的深夜,在新竹空曠海邊山區的體感溫度確定是十度以下,加上新竹名產強風吹拂,收工時結算,我身上貼著藏著有十個以上的暖暖包。拍攝的途中只要導演一喊cut,化妝師就會用她的大衣來救我,我們一群人就像小動物一樣擠在一起取暖,腦中跑馬燈只有「我要活下去」五個字。這個經驗告訴我,不管是悲觀的宿命論也好,太過沈溺於對世界的愛也罷,我們就只是人類,除此之外,以上以下什麼都不是。這樣的人類一定會有掙扎痛苦的時候,但越是這種時候,我們就要回到動物的本能,一起相互取暖,一起活下去就好,並且記得,不論怎樣艱難的時候,都不要忘記ꄊA仰望星空。因為在這個龐大宇宙星系裡面,一定會有人懂你,就像TB那麼怪,但一路走來,所有一起共同創作的夥伴懂TB,你們也懂TB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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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一條美妙的歌---穿越二十年的善緣
我想試試看,寫一首甜蜜到吐出來的歌會是什麼樣子。
一張專輯的選歌跟創作,總還是有先有後的,「一條美妙的歌」,就是在很早的時候就被選定的其中一首。以一個小品定位的歌來說,它這麼早被保送進入安全名單我也是很訝異。記得我們在練團室第一次定下這首歌的編曲走向之後,前源馬上就把他腦中的畫面分享出來,可見得是很有感。也許能讓人有感的歌,就像人一樣,不在於是否一定長得高大俊美吧。
前源描繪的MV圖像是這樣的:場景是類似影集「毒梟」中會出現的墨西哥豪宅,時間是黎明太陽剛升起,鏡頭順著Party結束後的一片狼籍行進到泳池邊,一堆嗨翻後的男男女女四散倒地沈睡,滿臉疲憊的樂團成員百無聊賴地彈奏著樂器,主唱是A go-go風格打扮,大大的墨鏡遮掩不住花掉的眼妝,開始唱起這首膩死人的情歌
這其實是一個很棒的腳本,還是我們來募資拍個MV之類的?(藉機情緒勒索)其實前源會對這首歌有感到提出影像腳本的原因,我想是因為這是Tizzy Bac第一首台語創作歌曲,以及畫龍點睛(自己說)的西班牙文歌詞吧。前源多年前就一直叫我寫台語歌,但我一直沒有自信,雖然我從小就看葉青歌仔戲,也是追著民視跟三立鄉土劇長大的,卻總覺得台語創作是很難的一件事。但在寫這首美妙的歌,這甜膩又充滿賀爾蒙線條的旋律線一噴發出來的時候,就讓我覺得,我要用我認知中這世上最能表達情緒的語言來填寫歌詞,就是台語跟西班牙文:mi corazón te
pertenece,我心屬於你。
我們跟浩子是同屆的校友,可惜在校的時候不認識,但浩子的lo-fi台式情境喜劇,卻也陪伴著我們經歷了練團又鬧彆扭的那些時期(請參照台通ep263集),如果說Tizzy Bac不管再怎麼分崩離析,為了音樂我們都可以團結在一起,那浩子的情境喜劇,就是我們除了音樂之外最大的共通點之一了:只要浩子的節目開始,我們三個人都會乖乖坐好。
所以當我要寫一首甜膩膩的歌的時候,想像的就是浩子的情境劇,想像著談戀愛談到頭腦發昏神智不清的情侶,硬要玩雙人轉圈圈玩到吐出來這樣,然後你正要說些什麼我就把食指堵到你的嘴唇上,不不不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知道…,這樣的橋段,可說是台式情境喜劇的經典模板了,很台,但是我很喜歡,喜歡到寫成一首歌。
正因為我們已經很難在現實生活裡像情境喜劇那樣,單純天真到痴傻地享受生活,我就更想活成自己寫出的歌的那個樣子。我們總喜歡討論愛情的永恆,但所謂永恆,切分成每一個無限的片段,也許就是每一個重複的今天,那麼所謂的永恆,也許就存在於今天,存在於眼前,若能真正的活在每一個當下,我們其實正經歷並擁有著無數偉大的永恆。
回到這首歌的繆思男神浩子,真的是一個有才華又真誠的男子,對音樂懷抱的熱情也是真的,比我們還真也說不一定。因為浩子,我才能寫出這首歌。也希望這個世界,能多一點像歌裡面那樣的單純傻氣,不管我們的真實生活如何,當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就為你保留一個可以跟著溫柔波光,搖曳做夢的地方。
這個合作的緣分,跨越了二十多年的時空,配唱錄音的時候,浩子說了一個小故事,本是吉他社的他在大四的時候想要拓展音樂路線,加入了熱音社,有一天他們的團為了成果發表,晚上在中央熱音社社辦練團時,突然跳電,他就突發奇想,不然來燒報紙照明好了,後來電來了,就又如常練團。那時候的熱音社社長是哲毓,隔天哲毓到社辦發現地上怎麼有燃燒報紙的殘骸火冒三丈,就在BBS社版上訐譙:是誰把社辦搞成這樣的!(哲毓當社長可是很認真很兇的),於是浩子他們團就鼻子摸摸趕快去收拾善後。聽浩子說起這段故事的時候,實在是又好笑又覺得溫馨,因為真的ꬊ僊陳E子會做出的ㄎㄧㄤ事,也是我認識的許哲毓會做出的反應。當年結下的樑子誒說錯,是種下的種子,在二十多年後結出了善果了呢!真的是善哉善哉!
不如我們都試著當傻一點的人類吧!這應該也是解決Human Error的一個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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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Finding Yeti的那隻Yeti
相信跟我一樣,從小的啟蒙教育叢書裡,除了一些偉人傳記和世界名著改寫的兒童版之外,不知為何會也會混入一些“世界七大不思議”,“日本傳說鬼怪故事”,或是什麼金字塔解密之類的書籍,有這樣成長經驗的朋友應該不少。大家會開始接觸到這類知識的原因不知道是什麼?(可以告訴我一下我好奇),我則是因為我爸是學校老師,所以常常從學校圖書室借一些書回來給我們看,大概是隨手一拿的緣故,這類神秘事件的題材也混入了家庭教育裡(只是說為什麼學校圖書系統會進這類的書也是一個不思議事件)。從此就開啟了我對神秘世界的興趣,小時候只是因為刺激
好玩,長大以後覺得,也許是因為我希望在人類的世界以外,真的有更大更遠的神秘存在,可以讓我們在被現實侷限之外還有做夢的空間。
不思議事件有好多,我也是這類YouTube頻道的付費會員(支持創作者),但雪怪,或說Yeti,一直給我一種特別浪漫的感覺,大概是因為他出現在白茫茫的雪山之中,外型又同時兼具了可愛毛熊與神秘的特點,很少聽說他們是成群出現,總是一隻,這個「可愛but高冷」的反差萌設定,讓我很有好感。從19世紀開始,有很多專門為了尋找Yeti的探險家紛紛前往喜馬拉雅山,尋找他們存在的證據,雖然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人成功。
但這就很像我們一直在尋找人生的意義或說答案這個過程不是嗎?每個人一定都曾問過自己:「我為什麼被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我人生的意義是什麼?」,說實話我也買過這類相關的心靈叢書,抱著似懂非懂的心情期望可以達到這些頓悟者的境界,但說實話不見得有多少體會。
直到我直覺地寫下Finding Yeti這首歌,然後再回頭感覺這到底什麼意思的時候,才發現也許不知不覺中,生命已經教給我了一個蠻美的答案選項之一。就像那些尋找雪怪的探險家,或是那些冒著生命危險只為挑戰一條沒人嘗試過的攀爬路線的登山家一樣,「我們不知道最終的答案是什麼,就像做這些冒險的事也沒有人保證可以有結果,但是我們就是想去做,而當你很投入在這個追求的過程之中,也許你也不需要任何答案了,因為你已經徹底活過。」這首Finding Yeti也許就是想跟大家分享這個概念,並且有的時候,感受不到的東西,反而比有實體的東西更具有存在感。
歌曲的編曲,一開始就從暴風雪的場景切入,結尾的時候故事人物也已消失殆盡,只剩下永恆的吹雪不受時間空間人為的影響,依然兀自吹拂著,這是我們想營造的編曲畫面。對我來說這是一首很美的歌,我們很喜歡,就像不論生命的答案是什麼,生命就是很美的東西,希望你也要喜歡才好。
國家地理雜誌有一集節目:『探險家深入群山尋找雪怪60年,最後找到了什麼?』他們當然並沒有找到雪怪的決定性證據,但是他們卻意外地發現了一片所見過最美的荒野風景。我想這也是非常美好的一種科學經驗證據,我們一生或許不能找到最終的答案,但我們會因為認真活著而看到只有我們才看得到的,最美的風景。
明天開工,祝福大家新的一年都能看到,那片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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