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花] 雨,聲聲慢(2)

看板Tao (陶晶瑩)作者altoman (文字白巫.松林e涵)時間15年前 (2009/12/13 06:49)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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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Metal_kids 看板] 作者: altoman (文字白巫.松林e涵) 看板: Metal_kids 標題: [投稿] 雨,聲聲慢(2) 時間: Fri Dec 11 06:26:05 2009 在療養院中，回憶如凌遲，痠麻迷離鉤沉出一縷縷寒囈如魘。是下馬威吧！剛到島上與同梯兩隻失殼潮蟹不只沒有自己的櫥櫃，還得擔心隨身衣物會長了腳跑到某個隱密角落。臨暗後，另一番好戲上場，在『資深同袍』把公共澡堂熱水都攪弄成一片漫漶浮膩後，你才敢與同梯摸著黑，邊打哆嗦，邊用那失溫濁液草草地抹身。喘噓噓趕上晚點名，不免被奚落逃兵投共去了唷。前線無戰事，聊以欺生渡日。你才明白，不過是一綸束綹你不殺人人就殺你，或過去人欺我今天我欺汝這般歧錯扭絞的食物鍊譜系，純雄性族群的詭辯邏輯。「演」習時，一干蝦兵蟹將，跳砲操如陣頭家將或官將首嘻哄打鬧，彷彿對形而外與無以視之的仇讎匪寇大作跳梁舞戲並樂此不疲，所纏祟獻祭的神祇亦不知伊于胡底？到底是求誰的心安呢？同是甲車射擊手的學長與同梯只卑微乞求，打靶準不準齊次，別在恁爸射擊時，那座比我還老的堪用五洞機槍膛炸！明明閂鎖距離與發火時間都是榫脫齒落不密合呀！上面指示，「演」給主考官看。眾人皆睡你獨醒的夜央時分，你任由凜冽罡風凍僵自己的臉，如此就無贅淚可掉，無愆尤以蠲。如若有所謂軍旅生涯，你所目睹的白比綠迷彩多，快跟愛斯基摩人一樣，可以單就絳雪樣態衍生出億萬繁複，足以能描繪官能失序者的縟麗詞彙。好比隔壁房明天要回台的，是性取向偏差而退役；對面房手上爬滿一條條虯結亂鬚蜈蚣的，是躁鬱症割腕狂，每天霸著電視機與公用電話倒不像是有病。天可憐見更多寄居其中的，是一再回籠的當地人……。這塊彈丸地曾淌灑過多少被本島所歌誦的保家衛國鮮血，就有多少等量齊觀的靈異傳說。阿兵哥役畢返鄉前，總諄諄相傳，此地素來以『奸商、狗官、刁民、霸王車』著稱，想要明哲保身回本島，『彈藥、金錢、女人、軍械』萬萬不可碰。你睡在杜鵑牢裡的日子比坑道多太多，當與同期在島上當軍醫的堂弟攀談而他面露緬懷往昔不已的神情，你識趣地嗒然失語。是遷移教懂了你的兒女身。離開那一座島，又離開本島一個被烙印為『八么八』的中繼站，飄流旅次自此終了。怔忡但鮮明的回憶中，發病之初，曾在此地服役的二伯攜家挈眷來探望你與堂弟，但時光總在島上尋幽訪舊，或觥影交錯中消磨悠轉，多年後你才明白這一趟不啻為二伯的懷舊思古行，連略盡人事都為時已晚。某個場合，你母親心急如焚，托孤般央請據說當年是二伯知己的一位肉販大嬸幫忙關照，她老公趁黑壯酒膽，偷摸了你母親一把。不知父親看見了沒，但酒酣耳熱忙與島上軍長大話當年的二伯鐵定沒看見。之後，只有可憐老父母，每週末飄洋過海，把引頸眺盼的你從鐵門窗前領出去，呼吸一小時異地新鮮空氣。全文閱讀:http://blog.udn.com/altoman/3211848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70.207.137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70.194.1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