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都市報 訪問阿芳
就算內地的朋友不能接受我，我也不會太失望。"我已經唱了這么多年了，沒
什么會讓我覺得是經不起的。”剛在“華語流行樂傳媒大獎”２００２年第一季
選獲得“最佳女藝人”大獎的３５歲台灣歌手張清芳，在談到自己在內地的前景
時這樣對記者說。
出道１７年的張清芳，從１９８５年的第一張專輯《激情過后》到２００２
年的《等待》，已經出版了２８張唱片，在台灣歌壇被稱為“東方不敗”。然而
即便是“東方不敗”，在１９９９年推出《只是張清芳》專輯之后，張清芳還是
淡出了競爭激烈、偶像當道的歌壇。那兩年張清芳去國外旅行調整，之后做起了
電台和電視節目主持人，并選擇加盟丰華唱片重新出發。
記者：首先恭喜你獲得“華語流行樂傳媒大獎”２００２年第一季選最佳女
藝人，有什么特別的感受嗎？
張清芳：非常感動和興奮，上個月剛去北京宣傳，沒想到我的歌在內地有這
么多人認識。
記者：１９９９年到做這張專輯《等待》之間，你休整了兩年，為什么會選
擇丰華唱片再度出發？
張清芳：我在休息的那兩年里想，我應該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前面十几年
在“點將”基礎已經打得比較好，到“百代”就知道了自己的定位。我在選擇“
丰華”之前就想，我應該找一個公司可以很安靜地呆下去，因為到了這個年齡，
一切東西不是那么急，要找一個適合自己的唱片公司，所以我一直在等待，等待
好的環境、好的歌、好的人。
記者：你現在出來唱歌，面對競爭十分激烈、并且已經不屬于你們這一代歌
手的歌壇，有沒有心理落差？
張清芳：我只是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沒有覺得自己在歌壇多么前輩
、多么了不起。我再出來唱歌，沒覺得自己有很多事情不適應、不習慣，相反我
覺得自己更了解、更適應這個環境。這樣想的話，就不會有多大的壓力，因為歌
壇本來就是適者生存。
記者：這是你第一次來內地宣傳自己的專輯，這樣一站一站地奔波，能夠適
應嗎？
張清芳：這次來內地是一個開始，我甚至可以從做一個新人做起，一個地方
一個地方地去唱，讓不認識我的人認識我，盡管在這個年紀要經得起這些會很辛
苦。就算內地的朋友不能接受我，我也不會太失望，我已經唱了這么多年了，沒
什么會讓我覺得是經不起的。
心情故事
記者：在你的新專輯《等待》里，著名作家張曼娟創作了歌詞，能談談與她
的合作嗎？
張清芳：是我的老板張小燕促成了我跟張曼娟的這次合作，因為小燕姐她覺
得我們在各自的領域中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同時又都是單身，可以代表現在的
女人講點話。張曼娟根據我的心情和故事創作了十首歌詞。
記者：跟張曼娟合作有什么感覺？
張清芳：我們互相相知相惜，我從小就看她的書，我喜歡她的《海水正藍》
、《青春》等等，她的《青春》把記憶撥弄出來，讓我想起自己在歌壇出道到
唱紅的經歷。而她說她很喜歡我唱的《加州陽光》，她當時聽到我這首歌的時
候剛好失戀。我覺得我們合作是一種很奇怪的緣分，我看她的書、她聽我的歌，
卻沒有想過我們有一天會合作出唱片。
記者：還有沒有其他的收獲？
張清芳：我很高興的是藉由張曼娟的詞，與一直心儀但沒有機會合作的音樂
人李宗盛、黃舒駿、陳志遠、黃韻玲合作。像黃舒駿和黃韻玲，我們認識十几年，
卻一直沒有機會合作，這次張曼娟成全了我們合作的緣分。除了有創作的才華，
他們也都很有人生經驗，跟他們合作感覺自己被重新打造一般人不喜歡譜張曼娟
的詞，認為文學味太濃，但他們這些音樂人，把不可能的事情變成了可能。
記者：《等待》專輯中有首蠻特別的歌《蘭花小館１２點見》，歌名很浪漫，
這個構思是怎么來的呢，真的有“蘭花小館”這個地方嗎？
張清芳：真的有，它在台北，但我也沒去過。其實寫這首歌是講一對陌生的
男女，每次在固定的時間見面，然后通過食物來傳達他們之間的關心和情感進度，
這在國語歌里算得上一個創舉。
唱給女人
記者：《等待》專輯有一定的內涵和氣質，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張唱
片在快餐文化當道的現今歌壇，很可能會被無情地淹沒？
張清芳：這是一張很有文學氣質的唱片，講這個時代的女人，如何處理生活、
感情上的事，我不是年輕偶像，所以不用去考慮年齡，我會坦然地面對我這個年
紀的事。這張唱片是寫給女人、唱給女人，并且讓男人懂女人的唱片。這張唱片
里的歌曲，是唱給這個時代像我這個年齡的女人聽的。
記者：那聽眾接不接受呢？
張清芳：好多我以前的歌迷，她們從女孩變成了別人的媽媽和老婆，聽到這
張專輯，好多人在收音機里聽，開車時聽，還有的躲在房間和廁所里聽，我想可
能它說出了一個歌手，一個女人心里想說的話，一個女孩到女人成長過程發生的
每一件事情，從初戀、失戀到婚姻、生子，不同年齡的人都有不同的感動。
刀槍不入
記者：你出道已經１７年了，什么事情讓你最難忘和最遺憾？
張清芳：讓我終生難忘和遺憾的事情發生在了同一天。１９９０年的８月２
５日，我第一次在台北舉行了《真心可以永遠》個人演唱會，可是我最親愛的父
親在演唱會舉行前不久去世而沒有能夠親眼見証這一時刻，這讓我感到終生遺憾。
記者：在與著名音樂人曹俊鴻的“愛情長跑”結束后，現在又有了新的感情嗎？
張清芳：我現在還是單身。
記者：愿意談你的私生活嗎？
張清芳：我覺得作為歌手來講，最重要的就是唱歌，把這些歌曲背后的故事
講給大家聽。至于其他的，我覺得沒有必要讓別人了解得太過清楚。
記者：作為一個歌齡很長的老歌手，在心態上會不會產生什么都不在乎、什
么都無所謂的“刀槍不入”的感覺？
張清芳：我覺得“刀槍不入”會很沉重，都已經到了這樣的年紀，我希望自
己可以卸下所有的包袱。未來的事情不可預測，沒有什么是永恆的，也沒有什么
是不可能的。
記者南方都市報 王磊 游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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