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創作] 藏愛 13

看板Siam-Star (泰國明星)作者kyosuki (グリストギャ)時間16年前 (2009/08/10 05:11)推噓10(10推 0噓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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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Jeng遠遠的走回來了，看到友人的身影，Tong微微移動了身體，與Mew拉開距離，其實他們原本就沒有很靠近，Tong也不知道自己在欲蓋彌彰些什麼。　　「Mew，明天你有工作嗎？」Jeng一回來就這樣問著，一邊看錶。　　「早上十點要錄廣播。」　　「那你還不回去？都那麼晚了。」Jeng有些驚訝的說著：「要我早上去載你嗎？」　　Mew回道：「不用，明天Aod哥有派保母車給我們。」　　這個氣氛很明顯，Tong一下就了解了Mew與他的好友現在是什麼關係。　　他發現Jeng有意無意的在對他示威，用看似平常的對話。　　「那回家吧，我去開車，你在這邊等。」Jeng這樣擅自決定著，也不管Tong和Mew的話講完了沒。　　Tong感到很不高興，雖然他跟Mew的確沒在說什麼重要的話，但這樣徹底的被無視他仍然不悅，尤其對方是自己的好友。　　「Jeng，你朋友不是還在裡面？不跟他們打聲招呼不好吧？我今天有開車，剛好我也要走了，我來送Mew回去。」　　Jeng已經踏出一步的腳步縮了回來，緩緩的回頭看向Tong，像在確認剛才那番話是否確實出自他安靜的友人口中。　　「不用了，我等等打電話跟Earth講一聲就好。」Jeng挑挑眉，明確表示自己不讓步的立場。　　「那幾個女生不是沒有車？你走了誰載她們回家？」　　Jeng咬牙笑了笑，他從不知他的友人腦筋是這麼靈活。　　Mew在一旁安靜著，沒有插入這兩個相識已久的少年之間的對話，但他有微微的受寵若驚。　　他從沒坐過Tong的車呢。　　在這種時候還可以想著這樣無關緊要的小事，Mew覺得很對不起Jeng。　　「Mew。」Jeng輕輕叫了一聲，Mew乖巧的看向他。　　「走吧。」　　Jeng說著，竟是打算直接無視Tong的發言，遇上Mew的事情，他如何也不想讓步，況且Jeng也清楚，Tong並不是死纏爛打的類型，很多時候就算無法如意，他也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默默接受。　　「啊？……好。」Mew忙跟上Jeng離去的腳步，臨去前轉頭看了仍靠在牆邊的短髮少年一眼。　　Tong彷彿張口欲言，但終究什麼都沒說，只是勾起一個不大好看的笑容，Mew突然感到一股微酸的情緒。　　分離了兩百多個日子，卻相處不到兩分鐘，橫亙在兩人之間那道無形的牆，讓Mew只能遙遠的盯著他夾著香菸的修長指節，好像連觸碰的機會和勇氣都失去了。　　他與Tong之間只剩下這樣。　　「那個……Jeng！」　　或許是鬼迷心竅，Mew突然這樣喊出口。　　「…乾脆我跟Tong一起回去吧，順便嘛。……丟下你朋友總是不大好。……而且，我答應要給Tong一張CD，剛好回去拿給他。」　　說出這一串連自己都覺得很像藉口的理由，Mew幾乎是看著地板。　　他不敢看Jeng的眼睛，他為自己的自私感到悲哀，卻沒有辦法假裝灑脫。　　「……。」　　Jeng確實有些愣住了，他想過Mew會不大高興，但他沒想到Mew會這樣不留情面的拒絕他。　　其實這只是件小事，少跑一趟，換作是別人還樂得輕鬆，只是Jeng頓時有種無比沮喪的情緒。Jeng後來回想，也許是因為那時，他以為已經沒有人能比自己更理所當然的攬下 Mew身邊的大小事務。　　「也好。」Jeng乾脆的回應了，回身拍了拍Mew。　　或許他沒其他意思，但Mew被他觸碰的左肩卻針刺的疼。　　「抱歉…Jeng。」Mew以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小小聲說著，想彌補些什麼。　　Jeng溫和的笑了，卻有點苦澀：「何必這樣說呢？」　　是啊，何必這樣多餘，既矯情又傷人，只是說出的話也收不回來了。　　有人拉了拉他的手，Mew回頭，Tong正站在那裡。　　「我的車停在那。」Tong指了反方向。　　「啊，好。」Mew仍答得乖順，跟了Tong的方向走去。　　像是想到了什麼，Mew又停下了腳步：「抱歉，Tong，等我一下。」　　「嗯。」Tong也不多問，就站在前方等著他。　　Mew重新走向Jeng，Jeng隱忍著想一口氣把Mew拉進懷裡的衝動，只平平淡淡的揚眉：「怎麼了嗎？」　　一張薄薄的硬殼CD遞到他的眼前。　　Jeng自嘲了笑了，Mew選擇把這張CD給自己，把一起回家的權利讓給Tong，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分別，高下立見。　　他小看了Mew的思念，就算一年不見，他的初戀在他心中仍然不可動搖。　　「謝謝你，我會好好聽的。」這時Jeng哪裡還在乎這見鬼的音樂，只是他不會去說破，在喜歡的人面前，他總是希望自己是完美的。　　「那…我走了。」「嗯。」　　Jeng沒有再開口的興致，手裡拿到CD，心裡卻好像溜掉了什麼。　　Jeng仍站在Pub外，他撥了通電話。　　Mew和Tong一前一後離去的背景，其實並不特別刺眼，兩人保持著距離，有點僵硬有點生疏，Jeng回想起Mew親口告訴他的那段故事，突然有點同情Tong，他們的戀愛甚至短到沒有甜蜜時光可以回憶。　　『Hello？』電話響了許久，對方總算接通了。　　「Ying，我都知道了。」　　『……』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卻不願意多去想想，我以為沒可能的，沒可能這麼巧，誰知事實就是這樣，造化弄人。」我的好友是我喜歡的人心中唯一的依戀。　　『你怎麼知道的？』Ying只是這樣問。　　「我在外面，剛剛Tong跟Mew見面了。」　　『對不起，我明明知道，卻沒有告訴你。』Ying一反平常的嘻皮笑臉，只因為就算隔著話筒，她也清楚感覺到Jeng微微顫抖的語氣。　　Jeng沉默許久，輕輕說道：「不要道歉，妳沒有錯。」　　所有人都沒錯，錯的是命運這樣安排。　　「Mew還是一個人住？」Tong讓Mew坐進副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嗯，姑姑年紀大了，前陣子開始我就沒讓她再來幫我打掃，反正我也不常回家，那些雜事總歸要自己做的。」　　「不累嗎？」　　「還好，Jeng和Ying會幫著我。」　　這句話Tong聽在耳裡總有點不歡快，他心中自然明白與Mew分開這些時日，他理所當然已不再是最貼近他的人，只是親耳聽到，還是在心中小家子氣的計較起來。　　注意到Tong的沉默，Mew改變了話題：「叔叔阿姨最近好嗎？」　　「嗯，很好，最近才說呢，找幾天假日，我們要去清邁。」　　Mew眼中帶著欣喜：「是嗎，那就好。」　　「如果可以遇到June就好了。」　　「是啊。」即使知道希望渺茫，Mew還是這樣回答。　　「媽媽說，如果你工作不是太忙，就多來我們家坐坐吧。」Tong頓了一下：「我們都怪想你的。」　　Mew難得幽默的回道：「想我，打開電視就看得到我啦。」　　「你……那不一樣！」Tong抗議，唇邊是笑著。　　Mew看著前方一閃而過的排排路燈，並沒有去多想Tong說出這番話的用意，他想，自己已經過了幻想的年紀。　　「有機會的話，會去叨擾的。」　　清晨的公路非常順暢，沒有讓兩人有細數分離日子的機會，不到半小時，車子已穩穩停在那條熟悉的小巷中。Tong熄了火，Mew卻沒有動，駕駛座的男人也不催他，兩人就這樣靜靜坐著。　　彼此都明白，只要誰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就等於結束了這個如夢的夜晚。　　等到太陽再度升起，他依然是那個惜字如金的Tong，他也依然是那個星光閃耀的Mew ，他們已經不是同世界的人，又或者可以說，打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曾在平行線上。　　 >>>>待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9.86.12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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