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創作][同人] Our Moment首發 (15至21話)

看板Siam-Star (泰國明星)作者atonLS (噗噗)時間16年前 (2008/11/26 17:37)推噓9(9推 0噓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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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甜蜜蜜，應G大指示~今天加長播出一樣可以趁灑花時左轉喔＊*＊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ˋ( ￣▽￣)ˊ＊*＊ ---------------------本文開始---------------------------------- Our moment (物語720，百度， 2008) 簡體版轉繁中版/atonLS/YahooCeo 前情提要:【15】Pchy Mario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我，很靜的一分鐘，然後，他的眼神變得和那天一樣溫和坦蕩如旭日初升「……Pchy，你感覺不到嗎？」　　再怎麼遲鈍也聽懂了，因為說話的人根本沒想要婉轉。　　「你喜歡男生？」這種問題怎麼開口都不會婉轉，我已經沒法做到更好。　　「不！」這個答案倒讓我意外。仔細想想，自己這個問題真夠傻的，朝夕相處下來，除了對他男女通吃的男性魅力深有體會外，完全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會為男生心動。　　「那你對我……」真是被他搞糊塗了。　　「你是特別的！」很平常的語氣，就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對上Mario清澈執著的眼睛，心猛地顫動了一下，直接撲倒在化妝臺上，臉深深埋進胳膊裡。　　想不到他會說到這種地步，鐵石心腸也要被打動了。　　其實，那天晚上鑽進被子後，我也是一夜無眠，翻來覆去地想我和Mario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因為，我驚訝地發現：自己一點也不討厭他的吻……相反，還有點享受，那種被人疼惜、小心翼翼對待的感覺。　　我承認自己被Mario吸引，像他這樣的發光體到哪裡都是明星，很難不引起人的注意；也不是沒有感受到他對我的特別對待，細心體貼簡直有點無微不至，和我一起的笑容發自內心，天性裡愛惡作劇的成分也只有對我才發揮無礙。所以對於和他的肢體接觸、親密的小動作一點也不排斥，反而還心安理得地享受這種特殊的牽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從Mario凝視我的目光裡能隱隱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我知道自己看他的眼光也已經與對別人不同。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彷彿在茫茫人海中，忽然碰到一個能夠分享快樂、痛苦、甜蜜、挫敗所有這些感覺的人，彷彿已經等了他千年萬年只為見到對方的時候說一句：原來你也在這裡……我們並不是那麼的相似，他習慣了在人群中戴上微笑的面具就像我習慣了在初次見面的人中用開朗活潑偽裝自己，我們選擇了不同的自我保護的方式卻還是一樣的寂寞無助，眼睛不會出賣心靈，當我們帶著那樣的眼神在人群中相遇，不需要太久就已經能夠辨認出對方。　　　　當他微笑著不發一語卻彷彿洞悉一切般地縱容我的所有玩笑，當他悉心為我拉上被角撫平我在夢中皺起的眉心，當他……每晚在我閉上眼睛假裝睡著後輕輕在我額上落下一吻和低聲呢喃出那聲如魔法般讓人瞬間平靜的「Pchy，晚安。」，這一切一切的時刻，我聽見我們身體裡的某個角落悄悄崩塌的聲音，我們互相挖掘碰撞，最後裸露出那個真實得不染一絲雜塵的自己。　　我們不過是兩個毫無防備地跌落進塵世間的小孩：Mario渴望真實，他也許厭惡了演藝圈的爾虞我詐，曲意逢迎，十六歲出道的他到現在也只是個孩子，卻已經被要求在鏡頭前遊刃有餘，完美無缺；而我，不得不承認，我一直渴望的，不過是一個如母親一般溫暖的所在，能讓我放心交出自己……而不是看似繁華的喧囂熱鬧，曲終人散後的冷落，不用想，也知道是怎樣的淒涼。　　所以，我想，是我選擇了縱容，縱容了他的付出，縱容了自己的接受，讓這種似是而非的惺惺相惜滑向一個未知的方向，但設想了千百種結果，卻沒有一個像Mario那晚的吻一樣清晰明確，火辣辣地炸碎了我所有關於常識的認知。我們都是男生，這是一個不能被迴避掉的現實，從一開始，我們就都知道。之所以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原因大概也在於此：完完全全的出乎意料（當然，那是我的初吻也是原因之一）！　　本想徹底切斷這段關係，斷了一切可能的後續，卻每每在撞見Mario小心翼翼的試探眼神後，莫名其妙地動搖起來。對一個已經心甘情願讓他走入心扉攻城掠地的人，要怎樣才可以狠心地一走了之，不用自我欺騙也不再想念？　　於是，只能刻意疏遠，儘量避免兩人單獨相處，避免可能出現的一切尷尬，裝作若無其事。無論心裡多麼緬懷往日的時光，無論多麼想回視你望著我時落寞期待的目光，都要盡力裝作不在意，讓一切回到原點，至少，至少還能保留我們的友誼。為什麼， Mario，你要這麼固執地出現在這裡，連唯一的機會也不給我呢？　　「Pchy？」他大概以為我睡著了。　　「Mario……」悶悶地出聲「對於我，你也是特別的存在。」看到鏡子裡的男孩，眼光意外地閃了一下，充滿期待地看過來。　　「……但是，我們是不可能的……」下一句話，讓他的眼光瞬間暗淡下去，說出這句話，我的心也像被什麼擊中，無聲的鈍痛。　　原來，內心深處，我什麼都知道，只是不願去面對；Mario不過是比我早一點，認清自己的感情。　　「我們要面對的，遠比Mew和Tong的複雜……」相信我不說，Mario也懂得，他是站在聚光燈下的人；電影上映後，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將站在世人面前供人評判，即使我可以如業餘客串一般從此退入幕後，也要為Mario著想，他不能背負這一致命的如定時炸彈般的弱點，演藝圈的險惡，雖未涉足也已是膽顫心驚。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Pchy，我懂」Mario走到我身後，傾身雙手把我圈在懷裡，下巴在我頭頂摩挲著，像個撒嬌的孩子，卻讓我覺得很溫暖「但是，我們首先要對自己負責不是嗎？」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成全了所有人，成全了世界，卻丟了你，又什麼意義？」　　眼睛不受控制地潮濕起來，有什麼東西慢慢流進心裡，這樣踏實，雖然明明是在冰上行走。　　「只要有愛，就有希望……」此時此刻，我只能把手塞進他的手裡，吐出這句話。　　Mario，不管過去多少年，我都會記得這個靜默的擁抱。　　很溫暖。【16】Pchy 　　　　經過那次不算隱晦的對談後，我以為我們達成了共識：保持距離，不要再深陷下去。　　短暫交會，電光石火，就算這只是命運的善意戲弄，我也認了，心動了就是動了，掙扎只是徒勞；但一時的心動是否能維持一生那麼長久，即便是世間一對普通男女，也無法肯定回答這個問題，更何況是可能需要面臨整個社會拷問的我們？面對現實，愛情永遠是第一個被選擇犧牲的代價，我懂。　　所以，選擇將希望埋在心底，即便它長成一片繁盛的熱帶雨林，幽深神秘，默默珍藏起每一個隱忍對望的眼神、激流暗湧的微笑。這是目前我們能採取的最好方式，我以為。　　但Mario似乎對「有愛就有希望」自覺自發地採取了另一套理解系統：把曖昧進行到底，勇往直前，再接再厲。「不去嘗試，就永遠不知道我們能走到哪一步」面對這樣一雙一本正經澄澈到底的眼睛，真的無力了。　　「Pchy，早安～」和你很熟嗎？叫得這麼肉麻……埋頭啃三明治，不予理睬。　　「Pchy，早上怎麼都沒等我換好衣服就自己走掉了……」拜託，這樣引人遐想的話　　有必要說這麼大聲嗎？還不是你自己賴床！現在來裝可憐……繼續埋頭吃東西。　　「Pchy，我還沒吃早飯」哦，關我什麼事？賣早點的阿姨出門左拐。　　「Pchy……」又想怎樣？　　「啊，Kanya早安～」笑瞇瞇地朝我左前方揮手。　　轉頭，哪裡啊？　　一股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手被一隻暖暖的爪子握緊，向前拉去，重心不穩跌進某人懷裡「啊，Mario，你搶我三明治～」我最喜歡的煎蛋，撲上去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某人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燃起仇恨的目光，雙手捏住Mario的臉，真軟「快，吐出來！」　　「你又不能吃了……」含含糊糊的聲音。　　「那也不能便宜了你！」你那是什麼笑容，眼睛都要瞇成縫了「笑得像隻偷了腥的貓做什麼？」　　「抱著Pchy的感覺真好～」驚覺，趕忙掙出來，　　Peter從旁邊走過「Pchy，不要一大早就欺負Mario～」你們看不到是我單方面被欺負嗎？　　「Pchy～」又想幹嗎？每次你這樣笑瞇瞇地飄過來准沒好事，不是又想扮豬吃老虎說我欺負你吧？　　「下午我不用拍戲，我們去逛暹邏廣場吧～」死Madeaw，你不是答應我不再讓我們兩個同時放假的嗎？肯定又在Mario的美人計下屈服了，真沒出息。正恨恨地拿眼睛瞄著幾步外的他，掌心一陣溫熱，已經被Mario抓出片場了。　　一個大男生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牽著走是很丟臉的，更何況還是被Mario這樣的天然發光體牽著，感覺街上的視線都投過來了。　　「喂Mario，放開我啦，已經到暹邏廣場了，我又跑不掉」　　「不行，Pchy在片場上個廁所都會迷路」很嚴肅的口氣，言下之意：你，是，路，痴。　　「可是，大家都在看……」你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那是他們覺得Pchy你太可愛了」臉不紅氣不喘的吐出一句，噎得我半天說不出話。　　等反應過來，咦？「Mario，這是哪？」　　「我玩滑板的俱樂部，就在廣場這邊。」很得意的口氣，這時的Mario眼光亮亮的像個炫耀玩具的孩子，超可愛。　　「一直想帶Pchy來～跟你介紹我的朋友」攬著我的肩走到一群玩滑板的男生中間，馬上響起一陣口哨聲。　　「Mario，好久沒來了，忙得把我們都忘了吧」　　「你不是在拍電影嗎？怎麼有空出現在這裡？」　　「你身邊那個漂亮的小孩是誰啊？介紹一下」…… 　　Mario笑瞇瞇地一一打過招呼「我的電影拍檔，Pchy」　　「大家好～」揚起一個招牌笑臉，Mario的朋友都好隨和的樣子。　　坐在一邊看他們玩滑板，忽然一支霜淇淋甜筒遞到面前，抬起頭，一個很帥氣的男生對著我微笑「我想你大概會喜歡這個，這裡只有啤酒怕你喝不慣」　　看我一臉愕然，像想起什麼「哦，我是Mario的朋友，叫我Kin好了」　　原來是一個俱樂部的，放下戒備，抱歉地笑笑，接過甜筒「謝謝」。是我的錯覺嗎？他看我的眼神怎麼有點怪？　　「你和Mario一起拍電影？」他順勢坐在我旁邊「什麼內容？」　　「呃……」說是情侶會不會嚇到你？！　　正躊躇間，一隻胳膊緊緊地箍住脖子，一抬頭，整個人幾乎被Mario圈在懷裡，大庭廣眾的這傢伙搞什麼鬼？下一刻，卻被他眼睛裡濃濃的佔有意味嚇到了，略帶挑釁的口氣是對著我面前的這個人「Kin，我的小朋友很可愛吧？」　　「是啊，像個水晶娃娃」Kin尷尬地笑起來，藉口離開位子，遠遠地看著這邊。　　「你幹麻？」Kin一走開，我就發飆了，剛才什麼意思？！　　「Kin是gay，我們這裡都知道，是我太大意了……」Mario一臉懊惱的表情。　　「啊？」這下輪到我不可置信地瞪著他，難怪…… 　　「不過他滑板玩得很棒，對朋友也夠義氣，我們都不介意～」Mario一副尋常口吻，　　他一向不喜干涉別人生活。　　「你這種類型恰好是他的最愛」頓了一下「可你不同……你是……」　　「我的」兩個字好像被他硬生生吞回肚子裡。　　唉，我嘆了口氣，主動伸手環上Mario的腰，嘴唇幾乎貼上他的耳廓，這樣的姿勢真讓我不習慣「那我們就幫他斷了這個念頭吧，省得說破了尷尬」親密地把霜淇淋湊到 Mario嘴邊，眼睛彎成兩個月牙「累了吧，休息下補充能量～」　　Mario的眼睛閃過一瞬驚訝，然後瞭然地握住我的手，順從地低頭咬一口，異常曖昧地舔舔嘴唇，意猶未盡的語氣「像吻你的味道……」　　臉該死地紅了一下，瞥一眼不時向這邊張望的Kin，暗道「想死就再試看看……」　　難得四個人都在，乘中午休息的空檔，一起到旁邊的甜品店聊天。　　這家店我和Mario常來，我喜歡這裡的氣氛：淡淡的藍，桌子、椅子、餐具，甚至店員的衣服，都是天空一樣清爽的顏色；店裡流淌著如水的音樂，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彼此的眼睛裡，心忽然就靜了，願意相信這是可以和那個特別的人分享的時光。　　我們總是坐靠窗的位置。兩個人面對面吃一盆大份的香草霜淇淋，閑閑地看窗外流動的人群，偶爾轉過頭，總能撞上Mario溫柔婉轉的目光，能看見他褐色的眼睛裡自己有點害羞的笑臉。　　總是被他盯得面紅耳赤，不好意思起來「幹麻？」　　眼睛眨眨狡黠地笑「沒幹麻～」　　無疾而終的對話，已經成了我們的經典模式，但不知為何，覺得很舒服，飄浮在我們之間的靜默，也有種淡淡的幸福感。　　只有這個時候，才能稍稍放下心中不斷撐著的自我戒備，偶爾，只是偶爾，給自己一點鬆弛的空間，靜靜的享受擁有彼此的時光。　　Mario，你是否也曾想過，我們其實可以這樣地老天長？只可惜，這樣的時刻，太少。　　店員已經認得我們，服務堪稱殷勤，直直地把我們一行人引到靠窗的四人座位。「今天帶了兩個可愛的女生來呢」店員是個清秀的大哥哥，是附近大學的學生，放假在這邊打工。店裡清閒的時候偶爾來我和Mario坐的地方閒聊幾句「不知道為什麼，在你們身邊就覺得寧靜，很舒服。」和Mario有默契地對望一眼，不知Madeaw聽到這個評價作何感想。　　　　「今天店裡新推出一款芒果冰沙，兩位美女要不要嘗試一下？」　　「耶？怎麼不問他們倆要吃什麼？」Kanya和Anticha奇怪地對望著。　　「他們……」店員調皮得朝我和Mario眨眨眼睛「我知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吧？」　　「呃，這次我想換個口味，一份芒果布丁吧」可能出於私心，大份香草霜淇淋是我和Mario獨享的秘密，而今天Kanya和Anticha都在…… 　　「我也一樣。」Mario瞭然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彎起來。　　店員笑笑走開了，Kanya像抓到把柄似得奸笑起來，眼睛在我們倆臉上輪番飄過「你們常來？還有固定行程的喔～」　　「Kanya，你現在變壞了，一直拿我和Mario尋開心，以前都是我們一起欺負他的」趕忙顧左右而言它。　　「那是因為你現在和Mario比和我好」醋味十足的一句話。　　「沒有的事，欺負Mario是我們的天職，被我們欺負是Mario的光榮～」眼睛斜看著Mario，我說錯了嗎？　　Mario一臉無所謂，一副隨你看，有本事你把眼珠子給我看到掉出來的架勢，他現在已經對我和Kanya免疫了。　　「噗！」Anticha忽然掩著嘴輕笑出來「Pchy和Mario果然天生一對～」電影裡的她並不討人喜歡，但現實裡卻意外地溫和低調，和Kanya的陽光對比鮮明。　　天生一對？「Anticha同學，不會用成語請不要亂用……」正準備拉開陣勢循循善誘　　「啊！我的布丁～」兩眼放光撲上去，牛奶的乳香配上芒果的清甜，軟綿綿水淋淋的爽滑口感，真是人間美味，陶醉地閉上眼睛。　　忽然，睜開眼睛，掃一眼低頭吃布丁的Mario，小爪子一把攀上他擱在我旁邊的胳膊，掛上最最誠懇的微笑表情（用Mario的話來說叫「無比奸詐」）「Mario，你吃不完了對不對？」　　搖搖頭「我能」頭也不抬。　　鼓起腮幫半天，拿幽怨的眼神看得你內疚「Mario不是模特兒嗎？怎麼都不用注意控制飲食保持身材的……」想起來，這傢伙哪次也沒吃得比我少，一點不忌口。　　「吃不胖」還是頭也不抬，理所當然的語氣。　　「聽聽！這還是人話嗎？」Kanya聞言拍案而起，惡狠狠地拿湯匙指著Mario「從小到大，就沒見你胖過，甜點吃得比我都多！老天怎麼這麼不公平啊？什麼好的都讓 Mario佔去了」意有所指地瞟了我一眼。　　天地良心，我真不是Mario的私有財產，我媽做證！正要開口辯解「Pchy……」Mario 的聲音。　　「嗯？」回頭，Mario的一張俊臉忽然湊到眼前，大拇指輕輕移到我的嘴角，一點點擦著「別動，沾到布丁了」　　「哦」聽話地仰起臉，我的吃相一向不好。　　「好了」寵溺地揉揉我的頭髮，這是他的習慣動作，不分場合不分觀眾，我是你的小狗嗎？　　忽然意識到剛才的動作有多曖昧，一轉頭，Kanya和Anticha已經呆滯，「哐」湯匙落地的聲音。　　死Mario！你，絕，對，是，故，意，的！　　　恨恨地咬著湯匙，你知道自己現在笑得像一隻偷了腥的貓嗎？【17】Mario 　　我知道，這些零零碎碎的瑣事，有意無意的瞬間，正一寸寸瓦解Pchy小心翼翼的防備：但Pchy，你知道嗎？你的防衛原本就漏洞百出，因為，從你看著我的眼睛裡，我分明看到了依戀和不捨，越藏越濃烈。　　也許是我自私，讓自己對你的感情，像一滴水，無聲無息地滲透；像一張網，不動聲色地收緊……我在等你回頭，等你發現身邊的空氣每一寸都已被我偷偷打上專屬的烙印，等你不再能拒絕我凝視你的眼神，湊近你的微笑……我選擇這樣的步步為營，不過是在等你狼狽退出，承認我們之間已經發生的正在發生的，因為你讓我相信，我們，應該在一起。　　當你把手放進我的手心的那一刻，Pchy，你以為我還會輕易放手嗎？雖然我沒說，但你怎麼能天真地以為我是在默許我們保持距離。　　Pchy，我們已經開始了，請你覺悟，請你……為我而勇敢。【18】Pchy 　　「Pchy！」Madeaw一看到我就跑過來「今天拍的這場你接Tong電話的戲很重要，成敗關鍵就在你的表情，甜蜜，記住，一定要甜蜜！」　　天哪！這句話你已經講了八百遍了，膩都膩死人了！　　忍不住湊過去摟住Madeawde的肩調侃「你找個美女在電話那頭對我撒撒嬌，我保證把你甜成蜜」　　愣了一下，賊兮兮地笑「我說Pchy啊，你這樣不好吧……Mario前腳走，你後腳就想著拈花惹草，是不對的……」故作語重心長狀，被我殺死人的眼神一瞪，自動噤聲，向後轉，齊步走。　　「3，2，1……Action」　　「好甜蜜哦，是為什麼人寫的吧？」　　…… 　　「我們的試聽會上會有這首歌嗎？」偏頭，不理小吉他，好，手機該響了，然後我按掉電話，自由發揮。　　「叮～」手機如期響起，拿起來習慣性看一眼來電顯示，差點滑掉，怎麼是Mario？！　　今天他不是有課回學校了嗎？　　鬼使神差地按下接聽鍵「怎麼了，Tong？」　　傳來一陣刻意忍住的低沉笑聲「聽說你比較想接美女的電話？」　　$#@%&*!……死Madeaw，你記住了！　　微笑，甜蜜的微笑「喔，你在哪裡啊？」　　「在能看得見你的地方，Pchy，你現在笑得好漂亮～」　　臉刷一下紅了，垂下眼簾，盯著自己的手指，作思考狀。　　哦，臺詞「今天嗎？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今天Pchy來接我下課，我可是特地翹課來看Pchy演戲的……」能想見他在電話那頭揚起嘴角笑得不懷好意的樣子。　　特地嗎？心情忽然就好起來，眼神也柔和下來，低頭笑「好～那待會見～」切掉電話，盯著手機螢幕上Mario的名字，出神，這算什麼，約會嗎？再次無聲地笑出來。猛然驚覺還在拍戲，環顧左右，幹嘛一臉癡呆的表情　　「繼續啊……」刷拉拉，紛紛低頭翻樂譜的聲音。　　「卡」Madeaw一個箭步衝上來抱住我「Pchy，我太佩服你了」　　「是嗎？」瞇起眼睛「我也挺佩服你的！說，你和Mario玩什麼把戲？」作勢要掐他脖子。　　「好好我承認……」Madeaw最怕別人碰他脖子「Mario上午忽然來找我，說想給你個驚喜，在戲裡打電話給你，考驗一下你的臨場應變能力……」　　「驚喜？是驚嚇吧！你們倆就是想看我大庭廣眾下出醜……你是導演，怎麼跟他一起胡鬧？」想到上午調侃他的事「Madeaw，你真小心眼」　　「哈哈～」心虛地乾笑兩聲「本來是想開個玩笑，大不了重拍一次，這個就當花絮……沒想到，效果意外的好啊！」是嗎？伸過頭去看重播。不敢相信！那個在鏡頭前靦腆地笑著的人……是我？！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在自己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甜蜜中帶著一絲羞澀，故作平靜的笑容下掩藏著雀躍，暖暖的幸福毫不遮掩地洋溢在身邊，簡直是…… 「簡直是令人驚豔嘛！」Non不知什麼時候湊到旁邊，勾著我的肩，一臉誇張地感嘆，這傢伙狗嘴裡從來吐不出象牙。「Pchy，看不出你演技這麼好，我剛才是真的呆住了……你的樣子，好像……好像……」他努力搜索著適當的句子「跟情人講電話。你不會為了藝術獻身以身試法真的談起戀愛來了？對方是我們學校的女生嗎？還是Kanya？……」Non是典型的一聒噪起來就沒完沒了的人，忍無可忍地逃到Kanya旁邊。 Kanya也不說話，只是笑得別有深意地上三路下三路來回打量我，像是一切了然於心，不等我開口「Mario在你一拍完就走了，他說在學校等你，這是地址，上面有交通路線」感激地朝Kanya笑笑，接過紙條，伸手抱了她一下「謝謝～幫我跟Madeaw說一聲」轉身向門口跑。「Pchy！」回頭，Kanya終於大笑出來「你今天很嫵媚～」　「……」【19】Mario 　　忍不住又一次將目光飄向窗外，期待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像躍動的小鹿一樣闖進視線。因為我上午的那通臨時友情演出的電話，閉上眼睛也能想像出Pchy皺著鼻子，小嘴嘟得朝天高，一臉黑線的表情。他現在一定一邊碎碎念著「死Mario，死Mario……」一邊恨恨地按著Kanya給他的地圖向這兒摸索吧。　　不過，以Pchy路痴的段數，指望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地準時出現在我面前，幾乎可以媲美「mission impossible」了，下課鈴一響，搖頭苦笑一下，掏出手機「喂？Pchy ，你走丟到哪裡去了？」　　「Mario你太小看我！我已經殺入你們學校啦」連聲音都神彩飛揚起來。　　忍俊不住「值得嘉獎！那你人呢？我已經下課了……」　　「呃……」忽然一陣沉默「Mario你們學校怎麼都沒有路標的，你應該向校長建議一下……」　　打斷他「有路標，是你沒找到」嘆口氣，原來還是迷路了「抬頭看看你周圍有什麼地標吧，小笨蛋」　　「有一個藍色的雕塑，看不出是什麼，旁邊是一片大草坪……」好像反應過來，頓住「你說誰是笨蛋？！」　　這孩子在某些方面的反應真是遲鈍得可愛，忍不住笑意加深「知道了，待在原地，我馬上就到。」　　「哦～」　　「Pchy！」嚴肅的口氣。　　「嗯？」　　「不要亂跑，不要和陌生人講話，乖乖待在原地等我，你這個樣子，很容易被人拐跑的……」　　「……」不出所料，那頭乾脆俐落地掛了電話。　　小跑著趕到Pchy描述的地方，他正坐在草坪上聽歌，ipod放在屈起的膝蓋上，陶醉地閉著眼睛，完全沒注意到我的到來。今天的Pchy穿了一件白色休閒襯衫，淺綠色的毛衣隨意地搭在肩膀上，在胸前打了個結，這是他喜歡的穿衣方式；一條米色休閒長褲，配著白色運動鞋，整個人乾淨清爽地像一株陽光下安靜生長的植物，和草色、秋日融為一體。　　緩緩走近，直到能看清陽光下長長睫毛投射在他臉上的漂亮剪影，嘴唇微微翹起，嘴角彎成一個清淺的弧度。俯下身，不出聲地微笑著等他察覺。　　大約是感覺到臉上的陰影，Pchy緩緩睜開眼，黑曜石般的眼睛，映著陽光，亮得晃眼，純純得一瞬不瞬地望過來，好像一間不知身在何處，眨了兩下眼睛「哦，你來啦。」　　已經是每天都能見到的臉，還是忍不住怔了怔：不過是一個隨意的姿勢，一個無辜的表情，卻美得觸目驚心。　　早就察覺到草坪周圍的「散步者」比平時多了一倍有餘，男男女女，竊竊私語，且有愈演愈烈之勢，而身處風暴中心的某人還渾然不覺，無知無畏地亮出可愛到日月無光的笑容。平日低調做人也已經難逃矚目，如今再加上Pchy，即便立刻被關起來供人圍觀我也不覺得稀奇，這樣想著，反而光明正大起來，甚至私心希望向所有圍觀者宣佈：Pchy 是我的，誰也不能動他。　　彎腰拉著Pchy的手站起來，不顧四周響起的驚嘆聲，自然而然地用胳膊把人帶進懷裡「走，帶你覓食去～」　　Pchy一邊乖乖地跟著向前，一邊輕微地掙扎下被攬住的肩膀，面色有些泛紅「喂 Mario～把手拿開，不要掛在我身上啦」　　「不拿……」　　「我說Mario，你為什麼總喜歡攬著我走啊？」　　「因為身高正好……」　　「要不是看在我打不過你的份上你早就血濺五步了……」咬牙切齒的語氣。　　哈哈笑起來「好吧，因為Pchy摟著很舒服，暖暖的」　　「少噁心！」　　「真的！」　　…… 　　　　吃完飯，在路上閑晃，忽然想逗逗身旁的人。　　「Pchy，胖導說今晚還要拍戲」　　「嗯，我知道」還在低著頭對付手中的芒果布丁。　　「Pchy，今晚拍什麼你也知道？」　　「嗯，我知道」繼續吃。　　「那怎麼還這麼鎮定啊？」　　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一副看病人的表情「你怎麼了？」　　「今晚拍吻戲哦……」自己都覺得笑得有點太不懷好意，怎麼就想看Pchy嚇到的　　樣子呢？　　「嗯，反正是借位，你激動什麼？」　　「……」認真地盯住Pchy的眼睛「好像……不是的……」　　「上次和Non不就是嗎？」　　「Pchy，這次的姿勢比較不方便借位……」　　「……」　　「而且借位剪起來又費力又費錢……」　　「……」　　「所以胖導說我們這次就不借位了……」　　懷裡的身體終於一點一點僵住了，最後完全是被我半拖半抱著走。　　目的達到了。很好。【20】Pchy 　　好吧，我承認我現在很緊張，非常非常緊張。短短十八年光景，像這樣的時刻，其實非常稀少，大多數時候我都是樂觀而鎮定的。但自從認識Mario，心情大起大落的頻率便大大高出以往，經常有種被耍得團團轉的感覺，就像今晚。　　人生的精彩就在於它的不可預料，認識Mario算一項，今晚的戲，就有點過量。如果這樣的場景多拍幾幕，我想很快我就可以以「神經衰弱」的名義直接打道回府。　　僅此一次，已經緊張的掉毛，嘴唇開始不受控制地哆嗦。這是我的小毛病之一，一緊張就哆嗦，Mario曾戲謔地俯在我耳邊「你這個受驚小兔的樣子，讓人非常想立刻吻住」。但今晚他很知趣地沒有拿這句話再來刺激我脆弱的神經，天知道聽到他說的「吻」字我會有怎樣的過激反應。　　「Pchy，今晚的『吻戲』準備好了嗎？」啪，神經斷裂的聲音。　　憤怒地回頭「誰在落井下……」「石」乖乖地吞回肚裡，立刻無限可憐眼淚汪汪哀求狀「Madeaw，求你了，Pchy can't do it ……」　　「Pchy，放輕鬆，幾秒鐘的事……」笑瞇瞇好言相勸。　　「Madeaw，Pchy can't do it……我們還是借位吧……」　　「這個角度借位很不方便，Pchy……」仍然耐著性子，一直站在Madeaw身後的Mario 開始向我使眼色。　　這時候哪管得了會不會惹到他啊，都要大庭廣眾下被你這個男的吻了…… 　　「Madeaw，Pchy can't do it……」　　「接個吻而已，又不會少塊肉，何況是和Mario……」已經隱隱有些不耐煩了，Mario 在後面猛搖頭。　　就是和他才……不怕死地加一句「Madeaw，不能用替身嗎？」　　「然後把你的臉移植到人家身上嗎？！」徹底憤怒了「Mario，把Pchy給我架到拍攝地點去，人跑了我唯你是問！」　　　　正式開拍。當攝影機轉過來的一瞬間，忽然就鎮定了，感覺到Mario的體溫透過緊貼著的手臂暖暖地傳遞過來。　　開拍前，他雙手扳過我僵硬得幾乎一動就咖咖作響的腦袋，頭抵著頭，眼睛對著眼睛，只說了一句「Pchy，現在，我們是演員。」　　只消一句話，一個眼神，便迅速安撫了我的慌亂。Mario是瞭解我的，他知道，面對工作，我們都想努力做到最好，這是我們的責任。　　差一點忘了Mario是個職業模特兒，從他對待電影的態度，便明白：在工作方面，他是絕對的嚴謹認真，精益求精，從來不以新人的要求寬容自己，亦從來不以明星自居。有時候站在一邊看Mario拍戲，才不得不承認，有的人天生就應該站在鏡頭前，供人讚嘆膜拜，就像Mario，無懈可擊的完美，自然而然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而前一刻，這個眾人矚目的人的目光，還溫柔得近乎寵溺地落在我的眼睛裡，捧著我的臉用自己的方式驅走我所有的不安，這樣的細膩心思，實在無法不讓人動心動容。　　斂起眼眸，深呼吸，再睜開，我已經是為面前的Tong而羞澀微笑的Mew，我剛才為他一個人唱了一首叫《同行》的歌，我想告訴他我為他初次心動。　　開始進行得很順利，直到Mario的唇輕輕落在我的唇間，柔軟的觸感，帶著熟悉的 Mario特有的氣息，初吻的畫面瞬間潮水般湧入腦海，身體不由自主地僵直…… 　　「卡」立刻把頭埋進手臂間作鴕鳥狀，太不專業了，竟然把現實和角色重疊了，一想到是和Mario在眾目睽睽下接吻，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不對勁了，Mario對我的影響已經超出了預估的範圍。　　頭頂一陣溫暖，他又不顧時地地使出習慣動作，像揉小狗一樣揉我的頭髮。要是平時我一定早就跳起來，可今晚忽然覺得很安慰，也許不知不覺中，我已經習慣了Mario 的這些小動作，宛如不經意，卻莫名親暱。　　下一刻，真的愣住了。剛才發生了什麼？臉頰邊一陣溫熱…… 　　Mario低頭親了我？！不可置信地抬眼看他，一雙坦蕩明澈的眼睛，並無惡作劇成分。　　臉立刻不受控制地燒起來，慌忙地低頭，垂下眼睛，那樣的吻……太像情人間的安慰方式，心當下狂跳起來，似乎有一股止不住的甜蜜從心底汩汩湧出，這一刻，他是 Mario，我是Pchy，不在戲中，卻宛如情人。　　這一吻意外地奏效，一直未曾平復的心跳隨著Mario的臉在眼前緩緩放大而越來越不規律，靈魂像被那雙褐色的眼睛吸入一個深不見底的世界，完全無法移開目光，直到 Mario微微偏頭，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熟悉的溫熱襲上唇間：像羽毛一樣溫柔地覆蓋，若有似無的輕啄，像孩童的戲耍；漸漸地，身邊的空氣變得稀薄，不知不覺間完全濕潤的唇瓣無意識地輾轉糾纏，誰也不願離開，我們急切地探尋著彼此，像品嘗果凍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吮吸；恍惚間，隱約聽到Mario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嘆，下一刻，靈活的舌尖竄入我的唇齒間，像小蛇般逗留嬉戲，固執地捕捉我無處躲閃的舌……胸腔裡的空氣一點一點被抽離，心臟糾結地生疼，全身的血液彷彿都被擠壓到臉上，如果不是夜晚， Madeaw一定會懷疑我的臉在準備自燃；而此刻，我已經無暇顧及其它，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被Mario細細關照的唇舌上，整個身體都變成心臟般敏感…… 　　　　肩膀被Mario攬住的地方灼熱地幾乎讓人驚跳起來，感覺到他的手臂在一寸寸收緊，唇舌的挑逗越發激烈，意識開始不清明起來，全身的力道在漸漸流失，幾乎癱軟在 Mario懷裡…… 　　這是與初吻截然不同的感覺，濃烈到幾乎窒息，更何況還是在攝影機前。想到自己竟和一個男生在鏡頭前吻到天昏地暗，渾然忘我，忍不住勾起嘴角，Mario，我們是否已經入戲太深？Mario的唇還是一刻不停地追逐過來，攻得我無暇喘息……主動埋首結束這一漫長的吻，低下頭平復急促的呼吸，不敢直視Mario投過來的炯炯的目光…… 　　「卡」Madeaw的聲音不知從哪響起，飄渺地如此不真實。隱約中聽到不知誰的調侃「Pchy怎麼羞成這樣？難不成Mario是你的初吻？」　　點頭，又搖頭，是初吻，但不是這一次……可惡，已經被Mario的吻攪得神志不清思維混亂了。所幸Madeaw開恩，不再繼續糾纏，大手一揮放眾人回去睡覺。　　不記得是怎麼被Mario一路牽回去的，只記得一直害羞地頭也不敢抬，不時有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提醒「小心轉彎」、「注意下坡」…… 　　快到旅館門口時，忽然一個想法跳進腦海中，鬼使神差地問Mario「我是你的初吻嗎？」話一出口，就後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不是擺明了我很在乎嗎？肯定要被 Mario嘲笑死。　　果然，飄過來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不是……」　　用腳趾頭想也該知道不是，那麼高超的吻技，一定閱人無數，是初吻才有鬼！Mario 一定也覺得說「是」會侮辱我的智商……但為什麼心裡某處輕輕地沉了一下，不再想說話。【21】Mario 　　一進房間，Pchy就不發一語地鑽進浴室，安靜了一會，裡面傳出嘩嘩的水聲。　　剛才Pchy紅著臉問我是不是初吻的樣子，非常可愛，差一點就沒能忍住，又把他攬進懷裡狠狠地親下去。一直自認是個理智的人，直到遇到Pchy，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定力不足，怪只怪他太過天然，不經意間展露的風情，總能輕易瓦解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　　當我說「不是」的時候，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同樣沒能逃過我的眼睛，忽然，很心疼。　　其實，十六歲出道以來，一直在演藝圈、模特兒圈周旋打轉，身邊自然不乏漂亮又吸引人的男男女女。初吻早就不記得丟在哪個被遺忘的角落。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對男生沒興趣，女朋友倒也沒斷過，只不過一直低調行事沒被媒體挖出大肆炒作。　　但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主動追過誰，都是對方主動接近，不討厭便自然而然在一起，覺得不合適了就分開，好聚好散，我依然是我，不會特意做什麼改變，因為並不是特別在意，這一點和Tong對Donut的態度倒是有點相似。我也一度被Kanya斥為沒有原則，沒有操守，大力批判。但於我而言，每一段感情我都是真誠的，盡力做到一個完美男朋友應該做的。她們也不過是喜歡攜著我出席大小場合，炫耀一番，就像炫耀一件香奈兒的新衣，我只須配合，各取所需。　　這個圈子就是這麼現實勢利，沒有誰真正有興趣走進誰的內心。即便有，我也無意敞開心扉，習慣了自我保護，早就學會不再天真。曾經的某任女友說過：Mario，我看不透你，雖然你貌似單純，但我發現自己錯得離譜。告訴我，有誰能走進你的心？她大概是愛過我的，遺憾的是我無法愛上她。　　而那個無心的闖入者，像一隻手，撥動內心那架閒置已久的鋼琴，隨意的寥寥數音，時緩時疾，狀似不經意的自娛自樂，卻輕易激起心靈最深處的共鳴。　　Pchy，你知道嗎？你隨時隨地綻放的笑容，毫不遮掩的純粹，像陽光一樣讓我觸到真實，只要在你身邊，就有一種真真切切的幸福感，時光停頓的錯覺。　　你讓我變得貪心起來，彷彿你在我身邊是一種理所當然，並且，會一直在，延續至一生那麼綿長。　　「啪～」Pchy推開浴室的門走出來，雙手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無聲地坐在床尾，昏黃的床頭燈下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默默走到他身邊坐下，沉默半晌，終於決定開口　　「Pchy你在生氣？」　　頭也不抬「為什麼？」　　「我曾經和別人接過吻你不高興……」　　「拜託，在講笑話之前要注意會不會冷場！你愛和誰接吻那是你的事，我為什麼要不高興？」　　苦笑一下，這次是真的踩到地雷，第一次發現Pchy諷刺人的功夫也是一流。　　「從聽到我說『不是』後你就沒再說過話……」　　「你想聽我說什麼？說我吃醋了，說不許你以後再吻別的人？我還沒頭腦發昏到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場！」　　嘆了一口氣，Pchy，你是我最在乎的人，還需要什麼立場？　　「……Pchy，以後我不會再吻其他人。」肯定的語氣。　　「……這種話留著對你那些女朋友說吧，我並不是你的誰，你無須對我承諾什麼。」繼續低頭擦頭髮。　　「我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博愛……」再次嘆口氣，這個彆扭的小孩，今晚非要逼我說出那句話嗎？　　「Pchy是我吻的人中，最讓我心動的那一個……」　　「……」擦頭髮的手終於停下來，我不知道這一刻他是否正勾起嘴角偷笑。　　長時間的靜默，Pchy將毛巾隨手掛在脖子上，轉過臉一眨不眨地望著我，在那雙如夜空般漆黑的大眼睛裡，我看見自己的倒影……誰也沒說話，卻覺得這樣的安靜很舒服，目光漸漸柔和下來，情意流轉。　　「Pchy……」一開口，聲音是自己都沒想過的溫柔「今晚的吻……感覺怎麼樣？」　　眨眨眼，裝傻「什麼怎麼樣？」抿起嘴，一個分明的微笑。　　「我知道你也有感覺……」　　這時候的Pchy忽然像隻淘氣的小貓，狡黠地移開目光，一把扯掉脖子上的毛巾，鑽進被子裡，只露出顆小腦袋，兩手抓住被角掖在脖子下，無限可愛地把忽然間紅撲撲的小臉埋進被子裡「Mario，我睏了，晚安～」不等我回答，迅雷不及掩耳地閉上眼睛，睫毛輕輕顫動。　　好吧好吧，暫且讓你逃過這一回，遲早都要面對的問題，我們還有的是時間。　　笑著搖搖頭，推開落地玻璃，走到陽臺上看曼谷的夜景，享受夜的寧靜，不知不覺已經是十一月的尾聲，風中的涼意也越來越明顯，認識Pchy只有短短數月，卻怎麼彷彿陪伴了彼此很久很久……漫無邊際地想了一陣，便轉身悄悄走進房裡。　　Pchy已經睡著，湊近枕邊，橘色燈光下柔和的臉部線條勾勒出分明的輪廓，淺而均勻的呼吸，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上光潔的面頰，尚未退去的小絨毛柔軟地觸著掌心，低下頭，親吻他的額頭道聲晚安。這已經是我長久以來睡前的習慣，每次都在Pchy睡著後，靜靜凝視他天真無邪的睡容，然後關燈爬上自己的床。　　　　「Pchy，晚……」「安」字尚未出口，唇在距離額頭一公分處停住。　　Pchy的眼睛忽然睜開，清清亮亮，半點睡意也無。　　近得能感受到呼吸拂過臉龐的熱度，就這樣默默對視著。　　忽然醒悟，Pchy早就發現我的習慣，他只是不拆穿，不做半點抵抗地選擇縱容。　　今夜，這雙眼睛告訴我，他什麼都明白，他並沒有逃避。　　彎起嘴角，毫不掩飾眼中的笑意「你已經在給我希望……」　　「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懂得感情……」只要有這句話，一切，都甘願了。　　從額頭向下滑，就這樣凝視著Pchy的眼睛，傾身在淡色的唇上印下一吻，沒有反抗，也沒有閉眼。　　「Pchy，晚安。」 ~待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6.75.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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