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 他們賣的不是藥,是安全感。
*他們賣的不是藥,是安全感。
文/陳珊妮【KKBOX NO.5 - 陳珊妮專欄】
最近計程車的乘客座位前面,多了一個螢幕,老實說我很討厭那個東西。特別是入
夜之後,光線映在臉上特別刺眼難受。藝人們正在搞笑嬉鬧的綜藝節目是無聲的,
曾昱嘉MV是無聲的,看起來有點傻氣。有時候會試著想,乘客們的注意力或許被轉
移了,我們不會那麼仔細地打量司機營業執照上的照片,本人髮量是不是較拍照當
時少了點,我們不會那麼挑剔這個行車路線,紅綠燈是不是特別多,我們說不定覺
得比較舒適安全,因為不需要互相體諒著聊天。
車上通常開著收音機,或許前座喇叭清楚些,或許後座大聲點,全憑司機喜好來決
定。大概是工作型態的關係,計程車幾乎是唯一能夠讓我收聽廣播節目的場所,老
實說我並不討厭那些賣藥的頻道,因為他們大多講著地道的台語,那些對於藥品流
暢的形容詞,聽久了真的很像在唱歌。但是也僅止於不討厭而已。音樂頻道持續播
放著不同歌手各種語言的流行歌曲,有些歌聽多了偶爾讓人不耐,突然聽到一首有
意思的歌,卻沒又沒有人告訴我究竟是誰唱的,挺沒意思。有時候想乾脆戴上耳機
聽聽自己感興趣的音樂,一方面擔心聽不見司機詢問路線的對話,換個角度想在這
麼小的密閉空間裏,這樣的舉止似乎顯得很冷漠,後來就只好把耳機掛在右耳,有
一搭沒一搭折衷放著。
在便利商店選購飯糰的我們聽著音樂,結賬排隊的我們看著小小螢幕上移動的畫面,
我們在電視牆上盯著廣告無聊等著遲到的朋友,我們回到家坐在客廳看完「康熙來
了」等著「大學生了沒」。一個接著一個副歌和劇情剪輯稍微破碎的MV,我們打開
電腦從噗浪和youtube首頁找到嶄新的充滿娛樂性的影片。它們大都很有梗。週末的
我們在KTV慶生,有些歌是刷牙前洗澡時從未想到過的,但是每個慶生派對我們都唱
它。
因為工作的關係,我的書桌旁永遠都有聽不完的,剛買的CD。有時候甚至擺著忘了
拆開,有時候會瘋狂聽起來。有些夜晚會突然想聽Radiohead的【OK Computer】,
我特別喜歡第四首《Exit Music(For A Film)》,但是後來我發現最叫人沉迷的是
從第二首的《Paranoid Android》到《Subterranean Homesick Alien》直到第四首
這個迷幻憂鬱的過程,就好像拿出椎名林檎的【加爾基 精液 栗子花】一定要從頭
聽到最後一首《葬列》,才會有那種爆炸噴發的快感。
我們快速的選擇了某種口味的漢堡,我們偏執的決定了自己的偶像,我們在路上隨
意哼著某一段副歌。或許我們需要有人告訴自己應該變成什麼樣的人類,或許我們
只希望自己和別人一樣但是不那麼類似。或許我們心裏從來都容不下一首歌,因為
那首歌最貼近你的心。
他們賣的不是藥,是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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