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趙都市報]評論：才子佳人層出不窮新鴛鴦派能走多遠？
2002年07月04日14:33
(錢佳芸)
三四十年代,一股以寫才子佳人的愛情為主題的文學派別
"鴛鴦蝴蝶派"崛起於中國文壇,若干年後的今天,"另一種鴛鴦
蝴蝶派"卻崛起於螢屏,從備受爭議的《人間四月天》到年初攪
動螢屏風浪的《橘子紅了》,從剛剛開始播放的《生死之戀》
到正在拍攝中的《半生緣》以及《金粉世家》,可以很清楚地
辨認出貼在這些劇身上的醒目標籤:愛情、唯美、偶像、懷舊。
寄情三四十年
才子佳人的愛情是這類劇集永恆的主題,而且都選擇了三四
十年代,在那個充滿誘惑與不安的年代,惟有永恆不變的愛情可
以寄託情愁,而且是別有一番情調。故事取材大多來自三個方面。
有生活原型的才子佳人:《人間四月天》、《生死之戀》都
屬於這一類,前者描述了"新月派"詩人徐志摩與三個女人的故事,
文學史上極端浪漫的詩人那三段引人遐想無限的情感糾葛被一五
一十地搬上螢屏,現實中的浪漫在螢屏的高清晰微粒下也被無限
放大;而在央視播放的《生死之戀》則講述了一代才女石評梅與"
五四"先鋒高君宇執著而聖潔的愛情故事。
才子佳人筆下的才子佳人: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特殊的環境下,
文壇湧現出大量的才子佳人,他們用敏感的筆觸記錄發生在自己以
及身邊的種種故事,而為了逃避殘酷的現實,大多人選擇了可以賴
以寄託哀愁的愛情。如才女張愛玲在《半生緣》中講述了一段牽
絆了十八載的淒美愛情,才子張恨水則在《金粉世家》展示了戰爭
中的愛情畫面。
當代人想像中的才子佳人:第三類來自當代人用現代的愛情審
美觀以三四十年代為背景的才子佳人構思的愛情故事,比如《橘子
紅了》透過鄉下橘園中秀禾、大媽的悲劇故事,實際上傳達的是一
個女性解放的思想。
詩意的風格
就像才子佳人這四個字本身給人帶來的詩意的想像一樣,這類
才子佳人的故事也是充斥著淡淡的詩韻,沒有懸念,只有流暢的剪裁
和酣暢的節奏,像徐志摩那些優美動人、琅琅上口的詩一樣舒緩、
抒情、錯落有致……
懷舊的悲情:上世紀三四十年代在人們印象中是充滿著傷感的,
人們總是含蓄地欲言又止,於是徒留愛情空悲切。如在經歷如火如
荼的激情後,徐志摩最終鬱悶地死去,留下他的紅顏知己空自傷悲。
詩意的唯美:把電視當成電影拍,追求極端的唯美,是這類劇集
共同的創舉。色彩多樣的服飾、精緻的置景、考究的燈光所帶來的
視覺享受甚至超過了某些電影,《橘子紅了》中濃重旖旎的橘園風
情,《半生緣》裏華麗豔情的夜上海……畫面精美得令人窒息。而
導演在處理鏡頭時,也無處不在地營造著一種詩的意境,使得這些劇
集更像是一首修長的散文詩。
優雅的偶像:一部沒有偶像的電視劇很難想像可以稱得上唯美,
沒有偶像的愛情是蒼白的,就像沒有加鹽的水一樣。然而這種偶像
不是像小燕子一樣的嘰嘰喳喳,他們需要渾身上下透著才情、舉手
投足間透著優雅。黃磊、劉若英、周迅便成了這優雅偶像的代表,
幾乎每一部劇中都有他們三個的身影,而與傳統偶像不同的是他們
漂亮的外表不再是首要的,恰到好處的眼神,恰到好處的傳情達意是
成為這類劇集偶像的條件。
前途堪憂
文壇上的鴛鴦蝴蝶派因過於陷入描述才子佳人的愛情而流於形
式化最終流產,這些螢屏上的新鴛鴦劇也是如此,因而遭受到了不少
的非議,而其前途也是值得思考和憂慮的。
形式大於內容:這是這類電視劇過於追求唯美而必然導致的一
個結果。在《橘子紅了》中,儘管導演的主旨是欲闡述反封建的女
性主題,但為了營造舒緩的詩意氛圍,情節無形中變得冗長拖遝,犀
利的主題被掩蓋在男女主角纏綿不斷的深情的對白中,而服裝大師
葉錦添的佳作更加使得該劇就像是一場精彩的服裝秀。
才子佳人只是夢:儘管黃磊、劉若英、周迅等已經算是藝人中
比較充滿靈性的演員,但一方面才子佳人飛揚跋扈的才情難以把握,
另一方面囿于人們對才子佳人無限美好的想像,演員們演繹的才子
佳人總給人隔靴搔癢的感覺。戴上圓眼鏡、穿上格子衣裝的黃磊與
徐志摩已經有幾分形似,但他的眼睛裏看不到詩人來自內心的波濤
洶湧的激情和對人生、對愛情的無尚真誠,他身上恰恰缺少徐志摩
那種癡狂的神采,於是在念那些富於激情,或飽含深情的臺詞時頗
有幾分勉強。
在《半生緣》的開機儀式上,扮演張愛玲筆下才子佳人的演員
們將曼幀和世均十八載的愛情生命理解成"簡單的瓊瑤阿姨的愛情
戲",更是讓人提心吊膽。雖然才子佳人千年難得,但我們的演員們
是不是也應該下足功夫將差距儘量縮減,至少不應該鬧出最簡單的
笑話!一句話,才子佳人只是螢屏上的一個夢而已,不能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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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若英的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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