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英﹕公主今夜舍不得睡
文/薇西
她臉上即使堆N多的化妝品﹐你依然可以覺得她素白如水。
她身上即使繃很緊的艷晚禮﹐也讓你記不起她罩杯的尺寸。
我們喜歡別的女星﹐是因為我們渴望成為那樣的人﹐或者如張曼玉優雅﹐
或者如王菲淡漠﹐或者如莫文蔚詭異。
唯獨喜歡她﹐是因為喜歡我們自己﹐恰恰是以為我們能成為其實卻永遠
達不到的自己。
一次成功的專訪﹐難免需要花些鬥智鬥勇的力氣。
因為我們總是喜歡不經意的﹐悄悄繞到被訪者身後﹐而他們﹐則沉著轉
身﹐隨我們的步伐騰挪閃躲﹐從起初的慌張﹐抵觸﹐到後面的理解﹐信任﹐
之後鮮花一樣怒放﹐展現不被呈現過的美麗。
而這一次﹐略有不同。
“沒有時間談戀愛﹐你會覺得孤獨麼﹖”
“你不覺得有些人有男朋友﹐還是很孤獨麼﹖”
多麼美妙的反擊﹗她的狡黠來自她的智慧﹐她的從容來自她的知性﹐她
的幽默來自她的明朗。采訪前﹐她掀起化妝間的布簾﹐走過來睜大眼睛﹐指
指桌上的奶茶﹕“這個﹐可以給我來一杯麼﹖”
劉若英是祖父祖母帶大的孩子。祖父母對她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因為
頭天演唱會穿了平生第一件“暴露”衣服﹐她會在機場被祖母一通電話說到
哭。想來祖母在電話那頭的聲音並不一定尖銳卻嚴厲﹐而劉若英好孩子的習
慣一直支撐著這些年來她在“演藝圈”的底線。
所以即便是有媒體嘲笑她“摳門”﹐自己動手在酒店洗衣服時﹐她也毫
無畏懼﹕“明星也不一定一件衣服穿一次就扔啊﹐雖然演藝圈有這習慣﹐但
這不是個好習慣。當然﹐大的、重要場合不重復﹐這是禮儀。有些東西不能
太過分﹐圈裡習氣﹐好的可以學習﹐不好的幹嗎要跟風﹖”
那些嬌奢一直與劉若英無關。她說﹕“如果不是因為身為藝人﹐我穿得
可以比工作人員還簡單。我更看中舒服﹐自然﹐簡單﹐跟朋友交往也如是﹗”
簽做歌手﹐卻被一放6年。 直到作為副業的電影一炮打響才回歸到她應
有的路途之上﹕“當時的我就像一個氣球﹐公司總說﹕ ‘快出片了。’ 我
就立刻被吹起來﹐結果就沒了下文。反復這樣幾次﹐我覺得我這個氣球都快
再吹不起來了﹐結果就出片了。”
1991年﹐沒有出片的劉若英身份是唱片公司制作助理﹐母帶沒法托運﹐
就肩背手提﹐從台北往來北京。和一幫制作人一起﹐做瑣碎、辛勞的幕後。
掩藏在內心的﹐是歌手的執著理想﹐夜深人靜時又難免有些惶惑。
“不過當時我已經發現就算我做不成歌手﹐我也有了一技之長﹐至少我
能在音樂制作這份工作上找到自己的一個位置。”成功的到來看起來總是那
麼不可思議﹐在劉若英眼裡﹕“你永遠都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又
或者是生活中這種難以預測的新鮮和刺激太多了﹐所以﹐“我不會覺得重復
是一件無聊的事。”
在台北的某個茶餐廳﹐你如果看見奶茶﹐一定是在同一個位置﹐這個時
候﹐服務生會這般招呼﹕“奶茶來了﹐健怡可樂辣味魚少魚少鹽不要味精薯
條油吸幹芥末醬。”即便是巡回在內地﹐到了某個城市﹐她也一定要去熟悉
的那家飯店﹐點習慣的那道小菜﹐“否則﹐就好像這裡沒有來過一樣”﹐她
笑笑﹐ “我能固定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所以能固定的感覺真的是非常好。
” 據說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才會急於把能固定下來的東西都固定下來。
“奶茶﹐你覺得什麼是安全感﹖”
“信任。你對一個人信任就有安全感。到一家熟悉的餐廳﹐不會點錯菜
也是安全感﹐有安全感是件幸福的事。”信任應該是件最艱難的事﹐老天偏
偏眷顧劉若英。工作上﹐她跟姚謙的合作也有3年了﹐而跟張艾嘉﹐簽了5年
再5年﹐現在又續了5年﹐已經是第12年了。
面對同性戀的傳言
她驕傲地認為那是恭維“女生讓男生喜歡已經不易﹐何況女生呢﹖女生
和女生的友誼真的很重要﹐因為有很多秘密能分享──比如關於男生。”
完全可以推測奶茶的愛情觀。毫無懸念。“我理想中的愛情就是老的時
候不用說話﹐坐在那裡一起回憶過去的事情。無論是戀愛和婚姻﹐我都需要﹐
因為我都沒有。”劉若英狡黠地笑笑﹐“我心中的男人啊﹐他要聰明﹐幽默﹐
可以帶我用比較不同的角度看世界﹐因為女生比較容易鑽牛角尖嘛。”
想象中﹐要勝過劉若英的聰明要能帶著這樣睿智的女人用不同的角度看
世界﹐會不會被那些男人視為畏途﹖“不會啊﹐很多人都挺勇敢的。有時候
還是靠相處﹐不僅僅是我認清他們的真面目﹐大多數時候是他們認清了我的
真面目。”劉若英大笑﹐助手們和工作人員們也跟著大聲笑還互相咬著耳朵。
不知道他們私底下有多少笑話和暗語﹐隻是覺得有這個女人在﹐常有跳躍的
High點。
有時會很擔心她會如林青霞一樣﹐淡出江湖﹐從此相夫教子﹔可假如她
像歸亞蕾一樣演到荼蘼﹐又會覺得心疼﹐她倒淡然﹕“我不曉得將來﹐因為
我不知道將來的先生是什麼想法。如果先生說不要演﹐那我就不演﹐如果先
生說﹐你還是去演吧﹐那我就演。我想如果將來結了婚我還是會以家庭為主。”
很難想象她做主婦﹐或者做媽媽的樣子。 “哦﹐一定很棒﹗一定很美﹗
非常合適﹗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我是那種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完家事
的人。”
這次的北京演唱會﹐叫“公主徹夜未眠”。劉若英說﹕“我不睡不是因
為我睡不著﹐而是因為我不舍得睡。如果第二天沒有什麼壓力要早起﹐在安
靜的晚上﹐一個人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
是的。對大多數人來說﹐幸福是不算計小賬﹐不在生活的細軟裡錙銖必
較﹔對一些人來說﹐幸福是自由支配時間﹐在不願意的時候能不做不想做的
事情﹔而對於另一些人﹐幸福更可能是沒有是非﹐不管為“是”或者為“非”。
她依然帶著那麼一抹看上去有點驚魂未定的微笑﹐但這微笑換了內容。
正如以前她嘴硬說享受孤單﹐ 卻總有一個脆弱的時刻﹐ 孤獨在《一個人的
KTV》﹐在《下樓談戀愛》裡肆意流淌。 現在她從容說享受孤單﹐因為生命
的真相不過是場宿命的孤單。我們對她感情的那一面充滿猜想﹐可是又無從
想象﹐就像沒有人會知道那些未眠的夜裡﹐她都幹了些什麼。但隻要她快樂﹐
我們亦快樂。
與真實劉若英的親密接觸
Q﹕你會暗戀男孩子麼﹖
A﹕這是我的專長﹗當然不讓他知道也是我的專長。 我有本事可以做到
我從開始喜歡他到最後已經不喜歡他了﹐從頭至尾他都不知道。
Q﹕你最能犒勞自己的辦法是什麼﹖
A﹕我一累就喜歡去逛街﹐拼命買東西慰勞自己﹐ 但不是去大品牌店﹐
而是喜歡逛超市、逛小店。逛小店可以跟人砍價﹐以前我喜歡去東四﹐他們
認出我來了﹐可東西還是賣得一點不便宜。
Q﹕你覺得錢重要嗎﹖
A﹕我覺得大部分說不重要的人是因為他們都有了﹐ 對我而言就是夠用
就好。每個階段夠用的數目不太一樣。因為我做藝人﹐需要的生活與常人不
一樣﹐比如衣服就需要買很多。假如不做藝人﹐我想我會很簡單。
Q﹕作為艾文莉的代言人﹐總敢素面朝天地示人﹐ 一定有保養肌膚的殺
手□吧﹖
A﹕我每天會喝很多薏仁水﹐ 薏仁有淡化黑斑、美白肌膚的作用﹐可以
讓皮膚白嫩嫩的。
Q﹕為什麼我們總覺得你的標準穿著就是“梔子花﹐白花瓣﹐ 落在藍色
百褶裙上”﹖
A﹕(笑)我也不介意其他風格阿﹐ 假如我穿得薄透露會很好看﹐我也會
那樣穿。穿著隻是合適不合適的問題。
Q﹕你怎樣看待同性戀﹖
A﹕隻要是生物都有選擇愛人的方式﹐我尊重每一個人。
劉若英高潮不斷的健康生活
Healthy
我很注意自己的健康。作息正常對健康來說最重要。可能做演藝很難保
証﹐但是我盡量讓自己早點睡﹐睡得好。我通常都會做運動﹐飯店裡一般都
有跑步機﹐如果沒有﹐我就在房間裡做瑜伽這樣的伸展運動。人一定要常常
聽取自己身體的聲音﹐如果覺得真的很困﹐哪怕隻能眯個十分鐘﹐也讓自己
眯一下﹐不要硬撐﹐或者真的不想睡﹐就不要勉強自己睡。另外﹐我也愛泡
澡﹐隻要有浴缸的地方就都可以進行﹐泡澡的時候放一些精油﹐我喜歡用姜
跟葡萄柚精油﹐可以去除水腫﹐也讓人得到放鬆﹐減輕壓力。
Happy
對我而言﹐快樂其實是件很簡單的事。比如一個很好吃的便當﹐比如天
氣突然變好﹐再比如吃到自己想念已久的非常喜歡的東西﹐它隨時隨地都會
發生。而且你會發現﹐快樂的時間會很多。其實我小時候並不是個樂觀的孩
子﹐可是長大了才發現﹐悲觀也是一樣過﹐樂觀也是一樣過﹐為什麼不樂觀
一點呢﹖那就樂觀地過嘛﹗
High
你有看過我的演唱會麼﹖那個時候﹐我就很high。幾天前張艾嘉告訴我
她去看帕瓦羅蒂香港的演唱會了﹐回來興奮得不行。在她這樣的年紀都可以
很high﹐所以﹐high和年齡無關﹐不是年青人的專利。我自己做演唱會會很
high﹐ 我聽別人的演唱會也會很high﹐ 朋友聚會聊到一些話題﹐我也會很
high。High並不意味著自己因為開心要去表達宣泄某種情緒﹐而是情緒無法
克制地爆發。看別人的演唱氣氛一起來﹐我就很容易想哭。在我自己的演唱
會上﹐我也會很想哭﹐當然必須克制﹐盡量不哭﹐為了下面幾首歌還能唱下
去。人﹐現在其實是越來越難被感動了﹐如果能夠被感動﹐那真的是一件很
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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