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這是我昨天夢的一個夢

看板Oasis作者yamazaki0708 (阿正)時間11年前 (2013/06/17 23:28)推噓9(9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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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爾大怒，當即運起真氣，迅如流星的趕至後棚，想瞧瞧是哪個江湖上的無知小輩膽敢趁自己開演之際私自演奏，然剛踏出數丈，台上樂聲大作，一個粗礪沙啞卻虛弱異常的聲音已透過麥克風傳遍全場。「這首歌……不正是數十年前自己以這一曲威震西域的＂切勿怒思往事＂？」諾爾縐眉心想。舉目望去，台下聞者因燈光昏暗，兼思念偶像情切，皆以為諾爾親至，心中感動無以復加。或有神魂顛倒者，或有狂喜之下站立不穩者，各各心神激盪、無法自己。台上撫琴者凝神守一，於台下形勢不聞不問，左手將吉他略微傾斜，沈穩有力的手指按着弦線快速變換方位，配上他氣弱游絲的聲音，俊美的臉龐，使得台下眾人看的心神俱醉。此時曲已將入副歌，他決定要在此刻出手，提一口真氣，將畢生功力聚於丹田，唱出這雷霆萬鈞一曲！諾爾雖因突發情勢致時辰延誤而心中怏怏，但聽不多時，已在心中暗讚此人境界極高，邊心下急轉，在腦海中追尋這極熟悉的聲音，同時腳步不歇，想抓起那人轉過身來看清此人面貌何如。忽聽得副歌走進高潮，台上鼓琴者轉變呼吸，將丹田共鳴處輔以真氣，使歌聲送出百丈之外，低沈處似虎嘯，似龍吟，金鐵交錯之聲隱隱；高音處忽而快意狂嚎，殺伐干戈之氣大盛，大有捨我其誰的氣概！台下群眾有的大聲叫好，有的已發覺事有蹊蹺，紛紛交頭接耳，心想台上之人的嗓音不似諾爾平日的套路，且未免也太年輕了點。幾個目力清楚的後生樂迷凝神細看，見此人雖蓄髮虯髯，像是在廟旁逢人乞討，高唱蓮花落的叫化子，但一雙豹眼清晰澄澈，光華內斂，顯是內家修為極高。且上台後，身形步伐不顯侷促，神態舉止落落大方，竟似這舞台是為他而搭一般。正在大伙惶惶無措之際，突有一人大喊：「這小子定是教主近年新收的關門弟子，想是教主昨夜又喝多了，因此先派他出來暖暖場子！」其餘眾人聞道皆拊掌叫好，點頭稱是。台上男子聞罷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略作停頓之後，身形功架不變，冗自收攝心神閉目冥想，似是要等自身跌入那心靈世界，情緒湧上才願唱那未完一曲。曲鋒一轉，麥克風裡歌聲緩緩吐出，似是碎語呢喃，若有似無。若非西域人或深諳西域鷹紋者，絕計分辨不清此人唱的是否為中土語言，瞭望台下，眾人皆寂然無聲，雖有不諳西域鷹紋者，也為曲中包含的強烈情感所動容。琴聲錚錚，嘆奈何，似是英雄背後隱藏著無限心事。雖位極一時，但世間並無真正關心自己之人，心中絕望之極，乃對世事全無留戀，曲意深沈，聽來處處透著輕生厭世之感。又似是黑夜裡獨自一人，踏著月色行走在茫茫大地，卻不知自己要走向何處，伴隨自己的，只有無邊無際的孤獨與寂寥。諾爾旋即細思：「如此摧心斷腸，對內功修為本來大是有害，但想鼓琴者必是天賦異秉，如能專心致志，日夜勤練不輟，日後必能化絕地為生路，悟出駕馭此道的法門，從大道中別開蹊徑，反璞歸真，漸入琴人合一之境，而在浩瀚如海的武學中自成一家。」諾爾心中又大讚：「此曲演繹如此淒涼苦楚，就是自己先前若無若干環境心境配合，也未必能重現此人賦予之神采風貌。」同時鬆了口氣，幸而方才陶醉之餘猛然想起憂能傷人，於內力進展有碍，連忙不迭運三成真氣相抗，否則不免也着了此人一道。這時諾爾已行至台上幕帘之後，喃喃自語道：「這人琴術精妙世間罕有，也就罷了！為何情感如此豐沛，如萬馬揚蹄般狂捲而來，似是人生遭逢過極大的變故，使得歌聲流露出歲月無情，萬物芻狗之感？」諾爾側著頭想了許久，搖了搖頭。嘆仍是猜不到此人身份。暗想身邊熟識一小友名為凱利瓊斯，其嗓音催心斷腸之厲害，也是名動宇內，但與此人相比，短時間內卻也難分高下。觀台上此人衣衫簡陋，浪蕩不羈，與其弟有三分相似，必是一個落拓江湖的風塵異人。想到此處，心上起了愛屋及烏之念頭：如此英傑定要不惜散盡千金，以羅致麾下。若將來在他國巡迴兄弟偶遇，也好向弟弟炫耀一番。想到得意處，諾爾不禁微笑。「聽此人嗓音，應含赤子之心，宜動之以情，誠心相待。這脾氣應和弟弟相似，是飛揚跳脫之性，心之所至，便為所欲為。但內功修為達此境界者，必是大隱之士，內心風光齋月。世間萬物如過眼雲煙，功名富貴還真不放在眼裡。」當諾爾在後台裹足不前，尋思該當如何開口之際，台下暴起如雷掌聲，面向着舞台的撫琴者一曲已畢，緩緩轉過頭來，對著諾爾露齒微笑，那孩子氣的笑容、清澈如溪的藍眼珠，和一頭蓋住眉毛的金髮，正是已不在人世的超脫樂隊主唱柯特。 —---------------------------------- 昨夜睡醒本想趁著記憶猶新時稍做記錄，誰知下筆行文間突發奇想，不知不覺寫至天已泛白，而文章已變成這副德性，我想一定是太思念頭子了，一定是的！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5.64.215.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