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雜談】再談雨生
主旨: 【秋風雜談】再談雨生
日期: 2000年3月19日 AM 05:35
「張雨生網站」寶友交流報 - http://listen.to/yu-sheng/
標題: 【秋風雜談】再談雨生
作者: 秋風
電郵: guan0000@earthlink.net
秋風苑網址: http://home.earthlink.net/~guan0000/index.html
✽✽秋風雜談現在快變成文學創作論壇了,不過最近幾個好友和我的
通信都是將話題集中在創作上面。今天收到 DAVID 兄的信件,我前
幾日請他幫我回一篇文章,起因是在BBS上小K君對我對雨生作品
的評論文章有些想法,於是小K君很認真的談了他的音樂創作理念。
這樣的坦誠和毫無架子讓我很感動,今天收到 DAVID 的信也讓我很
高興,盡管他是不贊成我的看法的。
✽✽我的高興,大家當然可以理解,我是高興我被講道理的人諸條反
駁,而非單純的指責謾罵。我被罵過很多次了,最初是生氣的,後來
也就不生氣了,反而替那些罵我的人感到悲傷。 DAVID 和小K兩位
對我的文章反映都很激烈,但是我的確感到高興,因為我終於在網路
上找到了我的理念,人文的,知性的,社會的。
✽✽我在回答小K先生的文章中給了雨生音樂很高的評價,但是我同
樣指出,雨生的音樂在我這樣的古典音樂迷聽來,是不和諧的,但卻
不是不美的。我將這個問題提高到哲學的層次去談,是因為雨生的音
樂的確有這個價值。雨生的音樂曾經是時下流行音樂的先驅,對於一
個先驅者的音樂,我們必須跳脫出音樂的範疇去審視它的價值,否則
依舊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DAVID 兄給我的信中有這樣兩句,令我很是贊賞:“雨生不是科
班畢業,以數百張古典音樂角度來評判他的音樂大可不必;他也不是
作家,以千古文學來挑戰他的歌詞也不甚公平。流行自然有可取之處,
但庸俗到一般人也能寫出來的歌詞或作出來的曲子就該思索其價值了
。”DAVID 兄的看法非常尖銳,但是他並沒有理解我的用意。我用經
典作品來衡量雨生的作品,是希望說服自己,說服別人,雨生的音樂
是劃時代性的;我用評論文學作品的苛刻眼光來審視雨生的歌詞,也
是希冀為雨生找出屬於他自己的思想。我絲毫沒有貶低雨生的意思,
相反的,我很推崇雨生的思想——自由,光明,樂觀,上進。我不是
這樣的人,但是我喜歡這樣的人。我不喜歡雨生的搞怪和他的遺世獨
立,真正有功德於人者,不是釣魚的姜太公,而是輔佐文王的姜子牙
。獨善其身是一種活法,是一種思想,不過我鄙視之;同樣的,過分
的陽春白雪和獨善其身也是相仿佛的,亦不足道。
✽✽我也曾經是一個傲然不群的人,為自己認定的目標努力。但最後
我還是回到了人群當中。我記得《南方電子報》裡面曾經登過這麼一
個小故事,給我觸動極深。
✽✽✽✽一個和尚問一個老和尚,“天有多高?”老和尚回答,
✽✽✽✽“天只有三尺高。”和尚說﹕“我不懂。”老和尚暴喝
✽✽✽✽一聲﹕“滾出去!”和尚嚇得低頭退出,出門的一剎那,
✽✽✽✽他明白了,只有低下驕傲的頭,你才能夠看到天道。
這個寓言,我現在親手抄了壓在我辦公室中的書桌下面,每當不悅的
時候,我就看這寓言。
✽✽這個寓言,一樣也可以用來惕厲 DAVID 和小K,我們固然可以
為雨生感到高興,但是我們絕不能夠驕傲。雨生的先見之明源於他的
謙虛,他的努力是因為他低頭的時候看見了別人的長處。為雨生辯護,
為他的音樂辯護,為他的理念辯護,我不能夠,因為我沒有他們那麼
愛雨生。但是我想我是從另外的角度看待雨生的。以前我對待伊能靜
小姐的時候,我沒有客觀審視;現在我明白了,我也不再驕傲,而是
低下頭來認真的研究雨生。
✽✽我邀請小K先生來這裡,好好的完整的看我的作品,因為他只是
看了我的一篇音樂評論文章,對我並不了解,所以他的一些指摘我並
不生氣,而是諒解——我才不會像某些人一樣一被點名就趕著出來罵
人。我是一個知識分子,康德說,知識分子是社會的良心,我很相信
這句話。正因為如此,所以我盡量地接觸我不了解的東西,無論如何,
小K先生和 DAVID 給我的教益都是非常大的——大到兩位都想不到
的程度。這個教益直接反映在我個人身上的,就是我越發謹慎,不敢
隨意下斷語。因此,我這篇文章還是要請所有讀我文章的朋友給我意
見。
✽✽關於雨生的音樂討論,我想到此就可以做一個段落了。現階段我
對他音樂的看法和印象並沒有什麼決定性的改變,“一個快活的大男
生拿著吉他在灑滿了陽光的林間小路上邊走邊唱,唱的是他的心情,
和我們分享的是他的快樂。他的歌聲雖然沒有金子般的光輝,但是我
看見了他內心中那金子似的光澤,坦誠,率性的大男孩,請你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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