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錄] 跟你站在同一片沙漠

看板Leslie (張國榮)作者Lesliey (不易擋是你情深的目光)時間19年前 (2006/07/05 09:58)推噓2(2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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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站在同一片沙漠 --72小時榆林遊記 2006/07/04 網易紅版 findrlina 7月4日淩晨5點鐘，窗外已經露出淡淡的玫瑰紅，我依舊坐在電腦前面。徹夜未眠，我已經寫下好多好多字了，關於我，關於你，關於這次旅行，關於那片沙漠，關於東邪西毒，關於道具賈，關於這整個的奇遇。可是我卻不知道究竟應該用什麼樣的口氣來開始這篇帖子。事情似乎簡單得很，又似乎怎麼也說不完。 PART 1 旅行 6月30日清早，雨停了，露出了少見的蔚藍的天空。中午的時候，忽然好想出門去走走。我也不知道要去哪，於是背著包去了長途車站。只是一瞬間的決定，我要去看看東邪西毒裏的那片沙漠，這決定似乎比當時去香港的時候要快上100倍。 16個小時之後，我真的就站在那片沙漠裏，拿著東邪西毒的相冊，卻找不到一個熟悉的地方。我去了統萬城，據說梁朝偉就坐在那座城墩上扮盲劍客。我站在那城墩下面往上看，卻還是沒有爬上去。因為覺得不值得，更是因為覺得嫉妒。究竟在嫉妒些什麼，我也不知道。然後轉回來榆林去紅石峽，找到了西毒的家。站在你的家門口，卻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再去大墩梁，就是西毒城堡的外景地。可是，這裏已經看不到沙漠了，這裏已經太多的樹木跟草地了。放眼望去，片片的灌木叢覆蓋著遠近的土地，只有那淡黃的底色還可以給人一些想像的空間，想像著當時你站在這裏，看到的是怎樣茫茫的沙漠，你曾經到過的城市，你曾經走過的街道，你曾經站過的沙漠，你曾經坐過的洞口，都已經變化了那麼多那麼多。唯一相似的就應該是榆林賓館了吧，但是前臺卻沒辦法查到你住的房間。站在賓館門口，只是遠遠地望著，望著13年前的一些東西。可是，還看得到麼？即使我們站在同一個地方，卻再看不到同樣的風景。但是不管怎麼樣，還是很開心，因為我總歸跟你站在了同一片沙漠。 PART 2 道具賈奇遇記在紅石峽偶遇了道具賈，這其中的巧合一環套著一環，即使只錯過了幾分鐘，也不可能有接下來的故事。這甚至讓我一度懷疑，或者根本就是誰做好的一個陷阱。但是不管怎麼樣，我認識了道具賈。曾經在拍東邪西毒的時候作為道具組的工作人員，跟你一起逛過街吃過飯喝過酒的人，穿著你送給他的T恤跟褲子，一起勾肩搭背地跟你合影。聽著他如數家珍地講著當年如何跟你逛街，跟你聊天，看你拍戲，聽你唱歌。除了驚訝，就是妒嫉，然後我的嘴巴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沒有合上過。很感動，因為他還珍藏著13年前跟你的合影，13年前你送他的T恤和運動褲。很感謝，他竟然把那條運動褲和一張沒有底片的合影送給我。從來沒想過，你會這樣疼惜我。站在路口看著道具賈的車子離去，我其實很想微笑，卻還是止不住地哭得沒完沒了。 PART 3 道具賈談話紀錄當時太激動，為了防止事後什麼都不記得，就錄了音。談話的內容點雜七雜八，還經常會跑題，以下是分離整合之後的紀錄。關於道具賈自己如果你專門來追溯這部電影，那就算找對人了，我當時是道具啊，給道具組買東西。雖然大部分的道具是從香港運過來，但是還需要一些破破爛爛髒兮兮的東西，例如那個破破爛爛的漁網，還有掛在門口的那個旗子，都是我去市場裏面找的。我當時就去市區裏面擺攤的地方，有那種搭起來的帳篷，油膩膩髒兮兮的，我就專門去找那些東西。關於哥哥我第一次見他，是在旁邊的空地上，他坐在那裏休息。我站在他旁邊，沒有說話。於是他就站起身，走過來主動跟我說話，說"看你不像本地人吧？"我就說"我可是土生土長的榆林人啊。"我們就這樣認識了，我就問他可以照張相嗎？他說沒問題。我們當時整天在一起，沒有戲的時候，就去外面的小飯館吃飯喝酒。當時我們兩個，還有另外一個朋友，一起去蓮花池，哥哥走在路上的時候都戴著墨，結果有一個照相的人馬上就認出他來了，還給我們照了相，但是後來哥哥把底片要回去了。哥哥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沒有一點點架子，是一個很容易相處、很溫和的人。雖然他並不是特別喜歡出門，但是只要我們開口邀請他，他就一定會出來跟我們一起吃飯喝酒，而其他的幾個人就總是待在房間裏，我也很少跟他們說過話。我們在路邊的小餐館裏喝過酒，喝的是啤酒，他的酒量很一般。我們在一起什麼話題都可以聊，我曾經問過他為什麼退出歌壇，他說是為了把機會留給年輕人。有一次在大街上我開玩笑說讓他唱歌給我聽，沒想到他真的就唱了，邊走邊唱，唱的是國語歌。他送我一件T恤衫，還有一條運動褲，好像是什麼名牌吧，我現在都還留著呢。那T恤很新，是他從美國買回來的。當時我是想讓他在那T恤上簽名，他卻不肯，說這麼新的衣服，搞髒了很可惜。他們整個劇組在榆林呆了3個多月，住在榆林賓館。他的鏡頭多，所以他前前後後在榆林呆了一個多月。但是他差不多每個星期都要回去香港，他還帶他的經紀人來過，是一個女的，胖胖矮矮的，醜得很。他還曾經講過他小時候的事，家裏那麼多的兄弟姐妹。他當時還留著鬍子。關於東邪西毒其實這片子，原本有50%的景已經在香港拍好了，大部分是在室內或者造出來的景，到了榆林就打算拍很少的一些鏡頭。結果來了這裏之後，發現這裏實在太適合拍攝了，於是幾乎就在這裏把所有的鏡頭都重拍了一遍，把之前的那些鏡頭就基本廢去了。河對面就是林青霞舞劍的那個地方，當時我們埋了水雷，但是現在那水已經淺了很多。那水庫背面還有一片特別大的石峽，當時在那裏拍的比較多。這整個片子在這裏取了幾個景，紅石峽、大墩梁、建安堡、統萬城，之後還在內蒙古拍了一些。西毒的家很多室內的景都是在對面那個洞裏面照的，那個洞叫做大佛殿。像是吃飯啊，喝酒啊那些鏡頭，都是在那個洞裏拍的。 http://img483.photo.163.com/findrlina/51400304/1538339652.jpg

西毒的城堡和沙漠大部分的外景都是在大墩梁拍的，像西毒的那個城堡，他總是看著遠方的地方。他們當時在大墩梁那裏搭了一個臺子，就是電影裏的那個。後來他們走的時候把那個臺子炸掉了。關於馬賊當時市里有一個地方武術隊，就選了一些人去做群眾演員，演馬賊。我們租了很多馬，他們就騎著馬去演馬賊。關於梁朝偉當時一個鏡頭是梁朝偉一頭把那缸砸爛，於是全劇組的人就一起用蠟做了一頭缸，大概花了2萬多塊。不過93年那個時候，2萬塊已經相當了不得了。當時那些蠟是從香港運過來的，道具組的人就整天在這邊忙著做那頭缸，再加上工人的工資，所以事實上這缸的價值遠遠超過了2萬塊。不過梁朝偉膽小的很，好幾次都不敢往上撞。（笑……）梁朝偉不拍戲的時候，就喜歡穿睡衣，記得他還穿過一件白色的很長的睡衣來片場。對了，他還穿著那件睡衣到榆林機場去送劉嘉玲和楊采妮。當時我們坐在貴賓廳裏面，哥哥也跟她們一起回香港，結果就看到了楊采妮護照上的照片，沒有本人好看，戴著大大的眼鏡。 PART 4 關於照片、T恤以及運動褲道具賈找到了兩張照片，都很舊了，泛著黃卷著邊。那T恤的牌子是ARMANIJEANS，就知道是你的眼光。那運動褲是Reebok，現在掛在我的衣櫃裏。最開始到家的時候，我把那照片放在桌子上，然後對著它發呆，然後每隔上幾分鐘我就要過去摸一下以證明那是真的，又好像一眼沒看到，就會飛走不見了似的。然後仍然不敢相信，這是不是你要送給我的禮物？ PART 5 夢遊歸來突然間就去了榆林，突然間就去了沙漠，突然間就住在你曾經住過的賓館，突然間就走在你走過的街道，突然間就認識了跟你一起吃飯喝酒的人，突然間就得到了一張泛著黃的老照片，突然間就拿到你親自送出去的運動褲。然後突然間就回到了北京。就好像是夢遊一般。只是72個小時之後。我睜開眼睛，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被單，熟悉的房間，外面汽車喇叭聲聲作響，吵得要命。掛鐘上顯示是7月3日早上7點半。蓬頭垢面坐在床上，覺得自己做了一個足有72個小時那麼長的夢。就好像機器貓的結局，不過只是康夫的一個夢而已。其實，什麼都沒發生過，沒有沙漠，沒有長途車，沒有紅石峽，沒有道具賈，什麼都沒有。除了放在床頭的那一罐來自西毒家門口的細細的沙子，掛在衣架裏的一條藍色的 Reebok的運動褲，還有桌子上一張泛著黃的照片。忽然間，只是很想你，很想很想你，很想很想很想你。水庫和峽谷 http://img483.photo.163.com/findrlina/51400304/1538339713.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