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情深復續長相思（8）【四樹現代續集】

看板LeeJoonGi (李準基)作者yiyiwei (韓已微)時間8年前 (2016/12/01 20:54)推噓21(21推 0噓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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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蝶戀花簪復重生，晚涼低吟溫情曲。奏出節節長相思，依依婉人緊相擁。李準昭悠閒地臥於沙發上頭，隨手翻翻雜誌，邊聽聞廚房間傳來的聲響，邊將眼神往那處瞧，幾次欲要前去幫忙，但每次一走動，便被高夏真制止。方才兩人接到南子期的電話，說與李準昭有事要說，高夏真一聽，立刻邀請他到家內作客，此刻正在廚房中燒菜，而沙發上的閒人卻一刻也待不住，還是走往了她的方向。「怎麼又來了？」她皺著眉頭，手中持著一勺子，輕輕品嚐食物的味道，李準昭笑了笑，從背後環抱上她說道：「反正我也無聊啊。」滿室充斥著食物的香氣，飄散於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溫馨之意，高夏真拿他沒輒，只是抬手關上火，將菜餚盛入盤中，笑問道：「子期來了嗎？」話一落，門鈴聲便響了起來，李準昭笑了笑，放開手走向門口，來者正是南子期，他一身輕便運動服，面上帶著微微紅潤，大抵是剛運動完過來的。待三人落座，首先開口的便是南子期，「這些菜看起來還不賴，沒想到夏真廚藝不錯。」高夏真笑了笑，送出手後說道：「先嚐嚐看吧，怕不合你胃口。」語畢，亦用眼神示意李準昭品嚐。果不其然，菜餚一入口，南子期先是誇了聲好吃，而李準昭則是淡笑不語，但手中頻頻挾菜的動作早已取代他的讚美。就這樣過了一會兒，談笑之間，李準昭突地問道：「對了，你說有事要說，是什麼事？」聞言，南子期噢了一聲，忙忙將筷子放下，「是這樣的，兩個禮拜後，有場馬術比賽，主辦單位想邀你去當裁判。」高夏真微微皺了眉頭，眼神中出現絲絲惑色，「裁判？」他點點頭，移了眼神向她解釋道：「準昭哥偶爾會去當馬術比賽的裁判，不過次數很少，每次我都會詢問他的意見，再做打算。」「兩個禮拜嗎……」李準昭似乎在思考些什麼，眸中出現微微思量的意味，南子期淡笑，回道：「若是哥你不願意，回了對方便是。」「好，我去。」李準昭爽快回道，此刻連她都有些驚訝，於是將眼神移向了他，南子期得到回覆，倒也不再說些什麼，又開始吃起飯來。飯後，南子期因為還有邀約便先回去了，此時李準昭緩緩地走到高夏真的身邊，見她在洗碗，便安靜地接過洗好的碗盤擦著。這期間，兩人沉默無話，高夏真心內縱然滿滿疑惑，但又思著或許是他自己想去，便也打算由著他去。半晌，李準昭才啟口問道：「妳沒有什麼要問我嗎？」她想了一下，接著抬手關上水龍頭，隨後將眼神望向他的方向，「我覺得我不是想問你什麼，而是我發現，我居然錯過了你那麼多。」李準昭內心一顫，他原以為她會問自己，卻沒想到，得到的竟是如此答覆。他的身子轉為倚於流理檯邊，輕聲問道：「妳錯過了什麼呢？」聞言，高夏真緩緩垂下頭，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他，可就如同很多年前，望向那張宣紙時的了然，自己其實還不夠認識他，還不夠，永遠都不夠。時光宛如流水一去不復返，在潺潺水聲之中，藏著兩人昔日的溫情，一路扶持的曾經，和朵朵綻放後又枯萎的凋零，花縱然謝了，可就是不曾抹滅掉對於彼此的愛戀，所以跨越時空，尋尋覓覓，終於找到了對方。高夏真異常珍惜這樣得來不易的重逢，有時也會想著，是否如此美好的時刻，終有一日，還是會被歲月啃食殆盡，成為過往的其中之一呢？見她未語，李準昭只是嗯了一聲，使得她立即反應過來。高夏真重新抬起眸子，眼中裝載著雨季似的悲傷，漾著微微不安，重重地拍打上了他的心。「一開始，我曾經擔心，彼此之間的空白，該拿什麼來償還？今日聽見子期與我解釋你的事情，便想著，我究竟錯過了哪些，而那些，是否是我該在，而卻放你獨自一人的時刻呢？」聽得她訴說內心感受，李準昭油然生得絲絲心疼，在時空的夾縫之中，他曾經痛苦過、絕望過，可是他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於解樹的愛，是如此的侵入骨髓，宛如身上的一部份，無法忽視與抹去。於是他鎮定了情緒，才啟口說道：「妳逝世後，留給我的遺書，我看了一次，便不忍再瞧，妳說，妳活得迷迷茫茫，有我扶持才得以苟活，可妳卻從來不曉得，若沒了妳，我什麼都不是，更不會成為高麗的帝王。」「記得在海邊，妳說過妳沒想過要我的心，可是那時候早已來不及，因為妳已然占據了我的心，這支髮簪，除了妳，沒有人能更有資格戴上它。」抬手撫上綰著高夏真秀髮的簪子，他的聲音聽來平淡，語中卻飽含了許多感情，一層一層地，剝開兩人持有的過往。「『轉眼瞬間，木箱堆疊成念，開封張張宣紙，竟只餘單相思……』我特別記得，妳說只剩下妳思念著我，可妳卻不曾知曉，失去了妳，我心痛難耐，如同心臟被人剖去一半，當妳逝世後，我便知道，心已死之人，活著靠的便是她在世時的一點念想罷了。」李準昭的眼眶中閃著微微淚光，惹得高夏真緩緩流落一清淚於面上，「所以妳說，讓我把妳忘了，我如何能做到？又怎麼能、怎麼捨得？」聞言，高夏真倏地擁上他，想讓他知曉，自己此刻就在這裡，既不會逃跑、亦不會消失。「所以你就這樣……這麼孤單的活著嗎？」她語帶哽咽，幾乎鎖得她無法呼吸，心痛難耐的感覺她並非不明白，可聽聞李準昭之語，卻比自己心痛難受百倍千倍。他輕輕回擁，將自己的身子靠近她的方向，輕聲回道：「不孤單，我每日歇息時，總是握著髮簪才得以入睡，好似妳還在，好似妳下一刻，還會出現與我笑語。」高夏真哭出了聲，為自己的離去而感後悔，亦為摯愛的心痛感同身受，可卻深深慶幸，此刻兩人再也不必分離，在這個沒有鬥爭、沒有階級、沒有束縛的世界中，毫無顧忌的相愛著。「我再也不願……與你分離，這次我不會再離開，不會說謊，我們約好了，不說謊……」李準昭聽著她的承諾，輕輕地笑了，兩人相擁未語，但一切早已盡在不言中。午後的熹光襯著兩人身影，越顯得溫柔和暖意，昭昭心意，不曾相忘，於是復相望，憶起往日長思，終得一擁，不言之中，漫漫戀慕流淌。晚間時分，兩人前往附近的一處酒吧，趁著假期放鬆心情，一入裡頭，便擇了個靠近舞台的座位坐下，高夏真聽著台上歌手的歌聲，不覺疲憊，反而更加放鬆，李準昭見她如此，只是淡笑。他們飲著調酒，交談甚歡，半晌後，李準昭起身想要前去洗手間，高夏真一人無聊，便又點了一杯威士忌。這一去，她一人聽著台上演奏的抒情音樂，卻顯得意興闌珊，時不時回首看他是否回來，卻遲遲未等到他。「這是妳的花。」聞言，高夏真眼皮一抬，便望向了一位服務生，他手裡捧著一束花，她茫然接下，看得一眼花束，對方卻逕自離去。是桔梗。高夏真想著。心中頓時生出絲絲疑惑，忙忙往四周望去，卻不見有何異狀。於是將花束放下，不願再想，心中只是掛念著李準昭遲遲未歸的事。半晌，燈光倏地暗下，酒吧內傳來陣陣驚呼，連高夏真本人也略感驚訝，但幾秒過後，滿室又恢復昏黃的狀態，此刻，一道熟悉不過的聲音流入了她的耳裡，「不好意思，打擾大家了。」高夏真一聽聲音，復往舞台的方向望去，發話的不是別人，而是許久未回的李準昭。她起初還不敢相信，於是揉了揉眼睛再看一次，確認是他無誤，心裡復起更多疑惑。此時，李準昭坐落於高腳椅上，手中拿著麥克風，語氣沒有過大的起伏，但聽來卻異常令人安心，「今天來到這裡，是有話想說，但是先為各位演唱一首歌，是一首中文歌，是我與她之間，串起不平凡的語言。」語畢，台下觀眾聽見歌曲的前奏緩緩流淌出來，先是拍手表達歡迎，隨後李準昭從口中送出微微低吟，以這樣半哼的語調開場。高夏真看得呆了，定在原地無法動彈，但眼神卻一直鎖著此時待在舞台上的李準昭。淡淡的音調，襯上他半吟的腔調，聽來頗有絲絲溫柔之意。之後的之後，便讓高夏真永遠忘不掉他所唱的歌曲。他是，這麼唱的。 [世界一直一直變地球不停的轉動在妳的時空我從未退縮懦弱] —「妳算什麼？」 —「解樹！我叫解樹。」 [當我靠在妳耳朵只想輕輕對妳說我的溫柔只想讓妳都擁有] —「我很想妳。」 [我的愛只能夠讓妳一個人獨自擁有我的靈和魂魄不停守候在妳心門口] —「我希望妳也能如此自由，沒必要顧忌任何事。」 —「我想盡情的和妳在一起。」 [我的傷和眼淚化為烏有為妳而流] —「安靜……安靜……」 —「不能待在這……」 [藏在無邊無際小小宇宙愛妳的我] —「……別胡說。」 —「我可不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喝毒藥的那種庸俗男人。」一段落完，李準昭轉變成用低聲訴說的方式，傳遞著他想要讓她知曉的一切。「妳聽見了嗎？我為妳唱的這首歌。」「是為了要證明，我為了妳，存在的意義。」 [愛妳的我不能停止脈搏為了愛妳奮鬥] —「她不是我能拋棄之人。」 [就請妳讓我說出口] —「我……」 —「傾心於妳。」隨著李準昭的歌聲重複在耳畔回響，高夏真憶起了兩人經歷的種種過往，才發現彼此都是對方的依靠，他們經歷千山萬水，度過重重困難才相愛，復穿越時空年限，才得以重逢，所有的一切，都如此得來不易，如此珍貴。曲畢，歌聲漸漸消散，迎來台下眾人的歡呼掌聲，李準昭輕輕一笑，說道：「謝謝各位聽完這首歌，雖然可能不知道，我究竟在唱些什麼，但我想，她會懂得，她一定懂得。」高夏真內心大為感動，那樣語調生澀的中文，便讓他用滿腔情感的豐厚唱出，一句一句歌詞，盡是他對自己的愛戀傾訴，好幾次，她都差些要哭出來。此時，李準昭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來，似乎是封信，他看了幾秒，接著才緩緩唸出。「妳好，夏真啊。」「此時妳一定很慌張吧？但我是不會說對不起的，也因為如此，請認真傾聽我接下來所說的話。」「那年，妳知曉我那次，是要與妳求婚，但最後，我們卻錯過，錯過了最為恰當的時機。妳一直是我心中唯一的妻子，經歷了那麼久……亦不曾變過。」「沒有人會比我懂得，妳的美、妳的好、妳的善良，也因為妳是那麼好的人，所以值得我付出一切去愛，並且不惜一切也要找到妳，與妳再續後半。」「妳的心裡，曾經有太多的傷，那時妳無所畏懼的靠近我，撫平了我內心深處的傷痕，妳是我的知己、是我的摯愛，我沒有辦法，再忍受錯過妳。」「或許我沒有什麼，既不浪漫，又很不會表達內心感受，但我會努力去學習，和妳一起學習，如何變得更好，更配得上站在妳的身旁，保護妳、照護妳、愛著妳。」「桔梗，不變的愛，那是我的內心話。」李準昭沉默幾秒，復問道。「和我一起過吧。」「嫁給我吧？」話一出，全場頓時從靜默無聲轉變成鼓舞氣氛，觀眾一起喊著「嫁給他」的話語，但此時高夏真卻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只是一直望著李準昭，接著一步一步的靠近他。她終於走到了他的面前，於是李準昭離開舞台，來到了她的身旁，接著單膝跪下，拿出一枚髮夾，小巧的粉色蝴蝶，襯上淡淡的銀色光澤，顯示出高貴典雅之氣。高夏真向後退了一步，隨後便感覺到李準昭的詢問眼神，眼眸中的懇切，她皆盡收眼底。「我願意……」她高興地流出淚來，蹲下身去擁住他的身子，緊緊地抱住，兩人終於不再錯過，可以無所顧忌的相愛，「從今以後，你到哪，我就跟去哪。」只有此一生哪，跌跌撞撞後，兩人總算沒有再度錯過，她會是他的妻，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攔彼此在一起，亦無了誤會橫在其之間，水到渠成的恰當，無盡的川流，潺潺溫柔，流淌於此。李準昭輕輕將她扶了起來，抬手為她戴上髮夾，高夏真含笑未語，但眼眶中的晶瑩悄然無聲地訴說著她的感動。他復輕輕擁住她，在她的耳畔輕聲說道：「蝴蝶，有重生之意，謝謝妳，讓我浴火重生，所以這次，我才能帶著這份執念，來到這裡，與妳相見。」兩人耳中再無他人的掌聲歡呼，緊緊相擁，不願再次失去彼此，於他們而言，他人的祝福從來都不重要，因為他們只需要，對於彼此的認同，如此一來，比起他人恭賀都還足夠。高夏真髮上的蝴蝶安然佇立著，宛如李準昭不曾變過的真心，顯得更為真摯而動人。星光搖曳，灑落溫柔於心，笑語間，所有情思訴諸，悄然輪迴，終來至君面前，無憾，無憾，不曾再有遺憾。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68.221.85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LeeJoonGi/M.1480596896.A.F84.html ※ 編輯: yiyiwei (101.12.192.175), 12/01/2016 20:5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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