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聞] 鑼鼓藝鬧西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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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宇撰文
本次祈安清醮法會中,西柱打出了「燈耀西壇」的主題,醮壇中各式各樣的燈飾十足地吸
引了民眾的目光,而為了與此相互輝映,第一天的西柱晚會中邀請了埔里當地的民俗技藝
團體鐵山齊天戰鼓隊、牛眠里和籃城里的集英館,以及充滿活力的建宏跆拳道館、阿里山
王子、國立暨南國際大學熱音社的同學來表演,第二天晚會則邀請到知名影歌星秋芸子、
蔡瑞豐、施文彬、文夏、文香、謝金燕、彭莉、翁立友等人來到西柱醮壇表演,兩天的活
動下來讓西壇又增色不少。
晚會第一天
晚間六點三十分,在主持人邱萬木先生的帶動下,西柱醮壇邊的民眾漸漸被吸引到位於醮
壇左下方的舞台,近千人圍觀之下,邱萬木先生也開始介紹當天的晚會活動內容,包括由
鐵山齊天戰鼓隊帶來的戰鼓表演,以及以師兄師弟相稱的牛眠里集英館跟籃城里集英館舞
獅之藝、武術之藝的表演。籃城集英館之後則是西柱令人矚目的煙花表演,煙花之後是建
宏跆拳館由國中國小學生的表演。介紹到此之時,鐵山齊天戰鼓隊已經乘車而來,帶著他
們的戰鼓,身著黃色齊天大聖服裝,齊天戰鼓隊在邱先生的介紹下登到晚會舞台上,而與
此同時,牛眠里和籃城里的舞獅團隊也乘著車、打著鑼鼓慢慢地往醮壇內部進發,下車以
後在醮壇內稍微繞了一下才到晚會舞台前方一塊給表演團體的休息區準備。
鐵山齊天戰鼓隊的表演是鐵山里和愛蘭里民經過一段時間訓練的成果,將近二十人的陣容
登場,先是在舞台前後進行祭神儀式,起手的「齊整大軍」則在銅鑼與鈸的密集敲打之下
營造出一股肅穆之氣,領頭的隊長接著大喝一聲,戰鼓的表演正式開始,戰鼓的主要表演
分成三段,包括「揮軍出征」、「龍爭虎鬥」、「趁勝追擊」等陣式,隊員的肢體語言和
神情分別展現出不同的戰場氣氛,經歷一番戰鬥才「光榮凱旋」。表演中強烈氣勢的撼動
,在在顯示出鐵山齊天戰鼓隊為這次表演的準備,而大多數民眾在看表演之時也都流露出
不同的神情,有的震懾於鼓陣的氣勢,有的則帶著欣賞的眼光來看待這次鐵山齊天戰鼓陣
的表演。表演完後民眾給予熱烈掌聲,而鐵山戰鼓隊的隊員們則在台下換上輕裝,將戰鼓
抬上車子後,便準備賦歸了。
鐵山戰鼓隊的表演結束後,接下來是牛眠里集英館的舞獅隊,將近三十人參加演出。牛眠
集英館成立於民國十一年間,至今已有八十七年歷史,是由當時開山祖師阿月師傳承牛眠
子弟而成。牛眠里集英館當初是為了保護村里田地的水源而招集當地民眾組成一有自己武
力的社團,後來雖然不必再跟別人為了水源戰鬥,但是村裡團練武功的習俗被保留了下來
,以為強身健體、習武練功之用。牛眠里的舞獅表演一開始是由一位扶著拐杖的老人帶著
拿著扇子的小孩登場,而這兩個角色分別代表著土地公和神童的角色,兩人登場後先跟大
家問安,接著便進入舞獅表演的第一個重頭戲:引獅出洞。在土地公跟神童反覆的拍打指
引之下,原本在洞中睡覺的金獅慵懶地爬出,出洞後便先伸個懶腰,醒獅的威勢卻嚇到了
土地公和神童,兩人先是對金獅指指點點,接著開始試探性地逗著金獅,而金獅時或不甩
神童和土地公,只管著舔腳或坐著休息,心血來潮下就打個滾。接下來則為表演的另一項
重頭戲:咬青。雖說這咬青的過程重要,但是金獅就是帶點慵懶,在神童和土地公不斷拍
打引誘下才將放在地上的捲軸咬起,才知道原來寫的是「燈耀西壇合境平安」幾個大字。
舞獅和土地公、神童下場後,接著是牛眠里集英館眾武師的武術表演。集英館的成員涵蓋
老中青三代,拳腳表演包括各式套路,武器則有大刀和極長的丈二棍棒演出,在集英館武
師群的活用之下,都顯得生動俐落。老前輩雖然精力不若年輕人,但在表演中仍然奮力勇
武,一拳一腳都飽含著歲月鍛鍊出來的魄力;而十多歲的小朋友打起拳來也不馬虎,每個
招式都拿捏得精準。牛眠里集英館的表演結束後,眾人與吳大柱合拍了一張照,接下來便
是師兄籃城里集英館的舞獅隊上陣了。
牛眠里的師兄,籃城里的舞獅隊跟牛眠里舞獅隊雖同授藝自阿月師,但表演有點不同。籃
城里舞獅隊近三十人的演出由眼睛閃著亮光的金獅與神童、土地公率先登場,神童和土地
公,籃城里的舞獅的表演者常有替換,一來是因為獅頭舉來頗為沈重,舞獅隊的成員原本
就不容易持續支撐,二來則是籃城里的表演者年紀都在七十上下,氣力自然不若年輕人豐
沛;然而表演中舞獅表演者散佈在群眾左右,表演者的替換更是常讓觀眾驚喜,看表演時
驚呼連連,掌聲也連續不斷。牛眠里舞獅隊的土地公、神童跟籃城里的表演方法也不一樣
,籃城里的神童比較頑皮,舞獅過程中可以見到神童拿著一把扇子拍著舞獅的屁股,像是
鬧著玩一般,有時還直接坐到獅子腰背上隨著舞獅轉動,而金獅一時之間也莫可奈何,幾
次翻轉讓神童摔到地上,但神童卻又騎到金獅身上,逗獅的過程引來觀眾不少歡笑。表演
最後不能免俗,大柱一樣將紅包結在寫有吉祥語的捲軸上,金獅則以熟練的咬青技巧將捲
軸咬起,上面寫著「恭祝西柱祈安清醮圓滿成功」,與牛眠里舞獅隊一樣誠懇的祝福。隨
後籃城里集英館武師的表演則各個展現他們氣力與魄力,年輕一輩的與中壯一輩爭長短,
年長一輩也不服老,拳腳功夫和兵刃上都全力以赴,展現了歷久不衰的生命力。
牛眠里舞獅隊表演完後原本是要由建宏跆拳道館接著表演,但因為煙火預計施放的時間已
到,為了讓觀眾先一飽眼福,便暫時延後建宏跆拳道館的表演。此次鎮上施放的煙火主要
是由光彩科技有限公司採購,而在西柱施放的則多為造型球類的煙火,有椰子、八卦、土
星等不同造型,煙火施放當下,觀眾的目光盡皆被吸引到天空中,大多數人也都拿起相機
猛拍,為了留下這轉瞬即逝的美麗。
煙火施放完畢,緊接著是由王怡文教練帶領的建宏跆拳道館表演。建宏跆拳道館主要是由
國小及國高中生組成,將近二十人的表演也由小學生和國高中生互搭。建宏跆拳道館一出
場便先喊了聲「殺!」開場的表演也讓人心花怒放:道館學生排成兩個長列,隨著音樂節
奏的進行開始手舞足蹈,各式各樣的跆拳花式動作有著極青春的展現。接下來是多種踢技
的表演,包括基本的下壓、旋踢、跳前踢、三百六十度迴旋踢擊,以及講究重心維持的飛
簷走壁等等。最精彩有趣的則莫過於以頭撞擊木板一項:五位身材比較寬厚的道館學生在
各就各位的時候先以全身力量喊了一聲「殺!」,接著輪流奮力往木板上撞去,只見學生
各個往後便倒,在場觀眾看了都開懷大笑,學生之中也有偷笑的。表演最後,建宏跆拳道
館派出了他們最傑出的運動員,包括有得過縣運前三名的學生出來給大家表演飛越十二人
的飛躍側踢,在熱烈掌聲中建宏跆拳道館劃下了美好的句點。
建宏跆拳道館之後原來應該是「中國、武當功夫藝術團」的表演,但由於在出境時遇到了
一些問題,因此接下來西柱的表演臨時改由與大柱熟稔的阿里山王子石德政來表演歌唱。
阿里山王子本是仁愛鄉人,因為以前常唱阿里山歌,因此便有了阿里山王子這個封號。在
吳大柱和主持人邱先生掛保證之下,當晚阿里山王子演唱了好幾首歌,其中〈黃昏的故鄉
〉一曲更由吳大柱上台來跟阿里山王子合唱,唱至酣暢處,吳大柱特別拿了一瓶金門高粱
來與阿里山王子共飲,阿里山王子飲酒之後歌喉越加開放,場上氣氛也愈加熱絡,也因此
又吸引了上百名觀眾。演唱了大約一個小時,晚會熱鬧的氣氛由暨大熱音社的火槍樂團接
手,一開場就唱張震嶽的〈自由〉,接著又演出了幾首知名的曲目,喜愛搖滾的年輕朋友
便在熱門音樂的帶動下,嘴裡哼著歌,身體跟著節拍搖擺,就這樣待到了晚間十點三十分
。晚會的最後一個節目「煙火」在暨大熱音社表演完以後登場,煙火一陣一陣地,看起來
像散開的雲朵,也有星球一般的,在空中展演著不一樣的小宇宙。
晚會第一天,在地方民俗文化陣頭的表演中,不只有傳統技藝的傳承,更展現了在地居民
團結的意志和魄力。
晚會第二天
在舞團的熱舞帶動下,西柱的影歌星晚會開始了,當天醮壇內外湧進大量人潮,醮壇跟舞
台都被擠得水洩不通,只見底下萬頭攢動。搖擺熱烈的開場舞以後,主持人冬冬上場,一
開始便先介紹在舞台後方替舞者歌星伴奏的樂隊,因為當天晚上不再換手,都是由他們替
上場的表演者伴奏。開場白後,西柱影歌星晚會的第一個表演者施文彬上台,演唱的第一
首歌便是在他知名的〈真情味〉,當下觀眾們便為施文彬真摯的情感影響,也跟著哼了起
來。接下來施文彬又唱了〈心痛是寂寞的開始〉和〈再會啦心愛的無緣的人〉,三首抒情
歌下來,施文彬自己也有極大感動,尤其在唱〈再會啦心愛的無緣的人〉時,一邊丟著海
報一邊演唱,施文彬的眼光也一直沒離開觀眾,麥克風不時伸往台下與觀眾互動,「祝福
你親像春天的花蕊遐呢仔紅」就像是對此次清醮法會的另一種祝福。
施文彬下台以後,冬冬介紹今天晚上葉啟田特地從大陸趕回來的為大家演唱,先是舞群上
場,而後一首〈內山的姑娘〉從舞台後方響起,沒想到走上台的竟是比以前更年輕的葉啟
田!待到年輕的葉啟田將〈內山的姑娘〉唱完,在冬冬的訪問中才知道這會兒來的是葉啟
田的徒弟蔡瑞豐,而蔡瑞豐本人則說他是代替師父前來給大家唱幾首歌,接著唱了〈十八
姑娘正青春〉以及〈車頂的水姑娘〉等帶有年少純情的輕快歌曲,唱到〈車頂的水姑娘〉
時蔡瑞豐跟冬冬還邀請莫總幹事上台伴舞,然而莫總幹事帶笑搖頭,伴舞的工作只好由主
持人冬冬來扛。
蔡瑞豐的模仿演唱結束後, 五人舞群換上了另一身藝妓裝扮,四人拉著一張大紅毯進到
舞台中間,隨後歌聲響起,原來紅毯後面還藏著1個人,雖然是演唱著日文歌曲,但是在
表演前後她都熱切的說著「阿哩阿多!」讓人不得不感受到她們表演的誠心。舞團表演結
束後,主持人冬冬請坐在舞台下方的南投縣李朝卿縣長、吳大柱、四位副柱和總幹事上台
講話。在李縣長以主人為尊的辭讓下,吳大柱懷著笑容感謝大家在這次西醮活動的參與,
並且感謝四位副柱、守望相助隊、各里里長以及社區理事長的共同努力,最後則祝福大家
平安快樂。換李縣長發言時,他也提到這次花卉博覽會正巧碰上埔里鎮的祈安清醮法會,
因此活動名稱取名為「花醮」,希望透過兩大活動的結合讓南投縣的觀光業更加活潑興盛
。吳大柱和李縣長致詞完畢後,正好到了煙火施放時間,冬冬領著眾人倒數,接下來的十
分鐘則見觀眾仰頭望天,驚嘆聲此起彼落,尤其主持人冬冬的哇哇聲隨著煙火開放沒有停
過。
煙火完畢,則是老牌歌星文香上場,文香與文夏原來應該一起上台,但文夏因抱病在身而
較晚上台,演唱了文夏早期的作品〈飄浪之旅〉以及〈文夏採檳榔〉後,抱著病體的文夏
緩緩步上舞台,在主持人還沒介紹完、文香正要慰問之時,文夏喊一聲「開始!」樂隊便
奏起了〈媽媽請你也保重〉的旋律,文夏的出現對大家來說都是一種鼓舞,跟著熟悉的節
奏,晚會觀眾輕輕拍掌,眼光裡蘊藏著思慕的情感。雖然文夏因為生病的關係氣力不似以
往渾圓,但是文夏唱,觀眾也跟著唱,一首〈媽媽請你也保重〉就在眾人營造的溫馨氣氛
中結束,觀眾也以最熱烈的掌聲送文夏下台。
接著演唱的是以多首台語對唱情歌聞名的秋芸子,以〈幸福人生靠自己〉開場,第二首演
唱曲目則是她堪稱經典的對唱情歌〈情難斷夢難醒〉,秋芸子本來想邀請大柱跟她合唱,
但大柱因為不會唱婉拒了,這時冬冬馬上徵求現場觀眾會唱這一首歌的上台跟秋芸子合唱
,台下馬上也有秋芸子的歌迷自願。訪問中,秋芸子得知這位觀眾是由雲林過來,這時也
不免跟大家廣告一下自己的廣播節目,歡迎觀眾點歌、和她對談,不用每次都特地到現場
看她。接著秋芸子又唱了兩首歌,一首是她還未公開唱過的〈湄洲媽祖〉,正巧與西柱媽
祖壇相映照;一首則是抒情歌〈愛你想你〉,在豐富感情的演繹下結束了她的演唱。
緊接著上場的,是與吳大柱早已認識的彭立,彭立當年在吳大柱的政治晚會擔任過主持人
,受到大柱頗多照顧。彭立原名彭莉,但在短期出家、經過沈澱後決定改名彭立,有前進
助人的意思。彭立一出場便帶來她唱了十五年、家喻戶曉的〈感謝你的愛〉,演唱結束後
,由於與主持人冬冬出身同個大學,兩人的對話格外親切,樂隊的鼓手老師也成為兩人調
侃的對象。一邊訪問著彭立,冬冬也在有獎徵問答中將彭立的四張專輯《恨情歌》送出去
。接下來彭立便演唱她著名的一首〈恨情歌〉,演唱過程中彭立與觀眾互動良好,特別是
她發海報時,海報的落點常常有十數個觀眾搶著要拿,最後彭立實在是怕大家受傷,便直
接跟觀眾宣導不用去搶海報,主持人冬冬更提出了用彩色影印的點子。最後,彭立帶來一
首她為了憂鬱症團體寫的〈感恩〉,也是表達她對埔里居民的熱情和吳大柱當初照顧的答
謝。
雖然經歷了七段表演,但是普渡當天的熱鬧並為散去,在壓軸的謝金燕和翁立友的表演中
,民眾的熱情到達頂點。謝金燕演唱了〈叉燒包〉、〈含淚跳恰恰〉、〈謝謝再聯絡〉、
〈練舞功〉、〈嗆聲〉等曲目,身著無袖洋裝、披著一條圍巾的謝金燕登場後舞台一下熱
了起來,出場後她便說「我不會冷,因為我是正妹!」主持人冬冬跟謝金燕聊著演藝圈中
的趣事,兩人一搭一唱,謝金燕的美人腿也被拿來跟埔里的筊白筍比較,雖然結論是沒有
筊白筍好吃,但謝金燕在最後一首〈嗆聲〉中演出的太空漫步和舞蹈,用著渾身力氣,展
現豐沛的熱情。
最後一位表演的歌手是飆著兩百時速來到西柱醮壇的翁立友,表演的第一首歌是大家熟悉
的〈我問天〉,跟冬冬的對話中翁立友很隨和地同她聊笑,但在兩人的對話有點偏離主題
同時翁立友又會很直接地跟冬冬講明,阻止玩笑話繼續下去。歡樂笑語中翁立友又演唱了
〈來去紅塵〉、〈行棋〉兩首抒情曲目,最後開放點歌的曲目則是《我問天》專輯中的〈
手中情〉,歌曲以丈夫的口吻唱出對妻子的感謝,溫柔的傾訴下影歌星的演唱告一段落。
而在晚會進行同時,西柱辦事處特別準備給民眾的禮物「粽子」也開始發放。發給拿飯擔
到西柱普施民眾的粽子代表著西柱希望在這次清醮法會中,民眾能在解開粽子的繩結同時
,也解開心中千千結。正如彭莉這次來到埔里擔任友情贊助的特別嘉賓,西柱的執事人員
們也是帶著感謝的心來辦理這次祈安清醮的相關醮務,民眾的平安喜樂更是西柱人員的最
大期望。歌舞晚會結束後,吳大柱準備了十分鐘的煙火給大家欣賞,煙火瀑布和高空煙火
的開放將現場氣氛帶到高潮,溫暖的盼望與笑容也開展在民眾臉上。閃亮的夜空和耀眼的
燈光下,吳大柱再度上台,代表西柱的各個執事人員感謝大家參與;而後民眾逐漸散去,
埔里鎮上十二年一度的祈安清醮法會到此告一段落,但是醮壇的熱鬧持續著,直到十二點
鐘以後仍有民眾帶著相機聊天拍照,較為空曠的醮壇中氣氛輕鬆欣喜。
2009.02.05 戊子清醮田野小隊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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