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胸懐 第三章 東京(4)
當天我們表演的歌曲是「無限的deja vu」,
第一次上電視表演,明知道現場攝影機正在錄影,我卻無法讓彈著吉他的手指停止顫抖;
TEKKO搞不好連KEY都沒對上。
評審給的評價實在是差到不能再差。表演當然也是演奏到一半就被終止了。
其中一個評審還說了:「你們這個樂團的裝扮跟音樂完全不搭。」
那時候我們的打扮完全是走視覺系路線,會把臉塗得白白的那種;
不過我們的音樂就跟以前一樣,是一貫的溫柔GLAY路線,因而被下了那樣的評語。
當時我心裡卻默默反駁了評審,音樂應該是很自由的東西,
為什麼你們要去從外在的形象去限制我們該做的音樂類型?
雖然接受了不受評審歡迎這個事實,卻還是因為評審說的話而感到無力喪氣。
「搞什麼啊,混蛋!你們只是一群無法了解我們的音樂的混蛋!」
當時差點對著某位有名的評審說出這句話。
不過我們也不是小孩子了,當然沒有那麼衝動。
只是自己的自尊心被這麼直接的戳傷,真的是重重地摔了我們一回。
可是大家一起離開電視台、開始喝酒的瞬間,又馬上恢復成往常的樣子,
猛說著「我們再爛也沒有他們說的那麼爛啊!」之類的抱怨,
互相安慰療傷,隔天就把這件傷心事給狠狠地忘了。
這一點大概就是我們GLAY厲害的地方。
幾年過後,GLAY在成千上萬的歌迷包圍之下,在武道館開了演唱會。
發行演唱會影片時,我們就把這「無限的deja vu」拿來當作標題。
這就是我們向イカ天的報復。或許這搞不好就代表我們對這件事其實還是有所懷恨吧!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イカ天這個節目到現在還是有很多迷它的人。
網路上也有很多人為了イカ天做了網站。
在那些網站裡面,GLAY好像也被以「從イカ天發跡」的樂團列名其中。
這一點,我不管怎麼想都覺得怪怪的。
因為我們當時得到的評價很低,也沒有表演到歌曲結束。
我們是抱著「想要讓演唱會客人增加」的心情去上節目的,
雖然心裡一直期待著情況能好轉,但是其實客人一點也沒增加。
這個時期的GLAY的觀眾動員人數,大概有十個人左右。
想說上了電視之後,觀眾應該會增加個二十人左右吧!
可是節目播出隔天辦的LIVE竟然完全沒有人來看。
你們沒看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沒有人。
前面寫到的那場像噩夢一般,我們對著沒有人的觀眾席演唱的LIVE,
就是那時候發生的事。
如果我現在還說:
「雖然經歷了風風雨雨,可是我還是沒有喪失信心喔!」這種話,那就真的是在說謊了。
作曲寫詞的人是我,都是因為我做的音樂不好,GLAY才不被認同。
為此而煩惱的夜晚,多到數不清。
可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我能做的只有不斷的寫詞作曲;
我也早就認清了自己不是天才音樂人。
不是天才的我,要怎麼樣才能做出好歌?唯一的方法只有不斷地不斷地寫歌。
如果我能像莫札特一樣擁有「寫出來的每首歌都很完美」的能力的話該有多好。
很可惜的,我並沒有這種天賦。
不過,我至少能在寫的一千首歌裏挑出一首能打動人心的歌。
如果下次的演唱會之前需要十首新歌的話,那我就寫個一萬首。
這不是誇大,我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寫歌是我的工作;
如果我做不好這件事,我就真的不知道自己在GLAY到底該扮演什麼角色了。
在工地一邊工作一邊作曲,只要一有靈感,我就趁休息時間到電話亭,
撥下自己家的電話,對著電話答錄機把曲子哼過一遍。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好幾年。
不管工作或團練有多麼累人,每天晚上一定要寫曲子。
不管當天遇到多麼令人難過的事,沒有任何藉口,每天睡前的十分鐘一定要寫曲子。
這是我在無人演唱會之後,給自己設下的規定。
狀況好的話甚至可以做完整首歌;
就算無法完成一首歌,一小節兩小節都好,每天都要寫曲子就是了。
不過與其說這是規定,我只是在藉由作曲的動作,來守護自己在絕望深處的心罷了。
總之就算是以一天一步的龜速前進,作曲還是能帶給我快樂。
只有一次,我曾經想過要放棄。
就是在我們來到東京兩年,正好是在上電視前後發生的事。
在東京已經努力了兩年,卻仍看不見任何成果,
又加上女朋友變心,讓我想要放棄在這兩年的一切。
我在半夜裡給TEKKO撥了一通電話,說:
「我們,要不要放棄了?我沒有才華,現在連女朋友也把我甩了...
不管多麼努力還是沒有結果。我們還是把GLAY解散,回去函館吧!」
「你丟不丟臉啊!」
一直默不作聲聽我說話的TEKKO,把我兩年前對他說過的那句話原封不動地奉還給我。
把我嚇了一跳。
「不管怎麼說,我們都還沒有達到任何一個我們當初的目標。
如果要放棄,那也要等到有了一個結果之後才能放棄啊!」
他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我頭上,同時讓我打起了精神。
他那時候還講了一些話,我現在無法完整記起來,不過他大概就是講了:
「你就給我繼續做出更多的曲子、寫更多的詞!
直到你寫的歌被世間認同之前,不管有多少首我都唱!我是不會放棄的!」
前幾天,我完成了一首新歌。
這首歌折磨了我很久,所以我一寫好就很高興地打電話給TEKKO,說:
「我寫了一首不錯的歌,現在可以去你家嗎?」
「嗯~可以啊!」
就這樣,半夜跑到TEKKO家,拿著吉他,把剛剛做好的曲子彈給他聽。
這樣的動作,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改變。
當然,歌是為了給聽歌的人而做的,對我而言,這些人就只有TEKKO、TONO和JIRO三人。
因為想感動他們這三個傢伙,所以我才一直不斷寫歌。
原因不是因為我們幾個是好朋友,相反的,對我而言,他們幾個是最嚴格的聽眾。
尤其是在GLAY大紅之後,周圍的人幾乎不會對我們說出任何否定的話語,
甚至到了有點好笑的地步,真的沒有一個人會批評我做的歌。
不過也因為有他們幾個在,才沒有讓我的音樂感度變奇怪。
因為他們如果覺得曲子不好就絕對不會說客套話。
大家在排練室準備要編新曲的時候,團員之中會有人把自己想到的前奏試彈出來。
如果有人覺得那個的編排不太好,帶著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演奏的時候,
我就會忍不住說:「喂~大家不喜歡這樣的編排吧!」
「嗯…總覺得有點怪…」
但是不能只是否定原本的提案。
我們早就約定好,如果說出「我覺得這樣不好」,那就一定要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們不允許話只說一半。
如果不這麼做,所有進度就會在那個否定停止,
所以我們之間如果有批評,那麼批評的人同時也需要提出能讓進度向前的提案。
我覺得不管是練習還是開會的時候,只要是讓人們聚在一起的場合,
就是為了要激發對方的能量。
不管是引導的人還是被引導的人,每個人都要做好心理準備才行。
我們絕對不讓開會時出現「拜託大家說句話」的狀況。
如果能持續有來有往的討論,就算最後的討論結果不甚滿意,這個團體也能夠長長久久。
因為引發所有人類群體不和的元兇,就是溝通不足。
如果說了「這個行不通!」
那就要說出你覺得行不通的理由。然後提出替代方案。
雖然說被否定的那個人會感到沮喪,但搞不好對方說的話也會激發出自己另外的想法啊!
這樣不斷給對方腦力激盪,最後也能決定出比原本還好的結果。
把新的前奏先告訴大家,然後大家再一一嘗試;
如果有誰又覺得不好,那就再提出新的想法。
就一直反覆這樣的討論,直到每個人都可以接受為止。
GLAY的音樂就是這樣完成的。
我們從不受歡迎的時候就存在的動作。
就算沒有客人、沒有人願意搭理我們,我們也還是一直堅持這樣的作法。
就這樣,我們繼續在東京掙扎著。
像是掉進牛奶罐裡的青蛙,不斷用力踏著水想跳出瓶外。
然而,就像所有童話的結局一樣。
我們這些青蛙,也終於等到牛奶凝固成奶油,能夠奮力一躍而出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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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U第二次成功搭救TAKURO
順利的話~明天JIRO就要登場啦~
不過這篇最後的地方我自己覺得翻得很不通順
如果大家有看不懂或是覺得句子實在是很通順的地方
麻煩跟我講一下 我會想辦法盡力修改的
如果想要轉載或是有什麼意見 就到下面的無名跟我講一下
http://www.wretch.cc/blog/mashyoyo/2101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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