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唱遊》的樂評
經過《王菲》的重新安頓,新環境明顯給予王菲更大的創作空間,促成
《唱遊》的出現。
感情生活
多得周廣斌的出色編曲,把旋律平平無奇的〈感情生活〉包裝得甚為吸
引。魂遊世外的飄渺唱腔,與周廣斌的出色編曲配合得天衣無縫,把平
平無奇的旋律變得吸引。林夕的詞寫出悲哀的感情生活,為其後的歌曲
作了引子,也點出了《唱遊》的主題。圍繞著王菲的感情生活而創作,
整張唱片皆反映出王菲對愛情欲斷難斷的沉溺。
臉
〈臉〉延續著《浮躁》的精神,「最好沒有人明白我說甚麼,只有你聽
懂我想甚麼。」將那份不安的情感勾劃出來。為襯托歌詞的複雜情感,
編曲和演繹上均把歌曲一分為二,前段以略帶歌劇味道腔口吟唱,莊重
得體的唱著那不可捉摸的感情關係;副歌則帶搖滾感覺,狂野地表達歌
者內心真實的願望。前後間斷的感覺卻又融合調和,乃全碟最叫人喜出
望外的高水準作品。
驚喜過後漸趨平淡。〈色誡〉、〈半途而廢〉、〈你〉等歌均具相當水
準,尤其〈你〉的歌詞,黃偉文寫得頗有心思,諷刺宗教之餘,又以宗
教喻愛情關係。可惜這幾首歌都很一貫王菲的風格,缺少了像〈臉〉那
樣的突破。
童
〈飛〉是另一首較為不同的作品。吟唱的鄉謠風格,是王菲的新嘗試,
可能不太習慣此類音樂,不斷重覆的段落有點悶,雖然歌曲很成功的營
造了那份飄逸的飛感覺,讓聽者聯想起草原和天空。
〈小聰明〉、〈醒不來〉也是屬於曲詞編唱俱佳的作品,只是太過王
菲,毫不突出。〈紅豆〉更是讓對王菲有期望的樂迷吃驚,完全是〈約
定〉加〈守時〉的精裝版,每一方面也在在讓人聯想起這兩首極感動人
的歌。不是說〈紅豆〉不好,事實上〈紅豆〉的歌詞越細味越發現其動
人處。
以親自創作曲詞的〈童〉為國語大碟作結,某程度上好像預先告訴大
家,從此王菲會以女兒為生活的中心。〈童〉寫的是竇靖童出生的情
景,是王菲的母親心態體現。用上了在香港新興的 Techno 音樂,象徵
著新的風格、新的路向,〈童〉未必是很好的一首歌,但必定是繼〈
臉〉之外最突破的一首作品。
償還
堅持以國語為主要創作語言,不但因為國語歌曲的可塑性較多,國語市
場對不同風格歌曲的接受程度亦較大。第二張碟是王菲為香港市場而做
的粵語碟。三首粵語歌雖然跟國語大碟內其中三首歌同曲,然而這張細
碟的製作明顯較國語大碟粗糙。
已經很一貫王菲風格的〈半途而廢〉,在改成粵語版〈原諒自己〉後,
加多了樂器的編曲不但未能讓歌曲更豐富,反及不上刪掉了的王菲在國
語版唱的 adlibs 那般吸引。林夕寫的粵語歌詞更是毫無神采,跟國語版
差太遠。
不像〈半途而廢〉,一曲兩寫的〈償還〉和〈紅豆〉便顯出詞人的心
思。同樣的情景,國粵語版的態度差異甚大。〈紅豆〉的是悲中帶積
極,仍然盼望有天會等到對方陪自己看細水長流;〈償還〉則是完全放
棄的絕望態度,情願閉著目承認故事看完,即使對方離得多遠也不算甚
麼,不會抱怨。
用上了鄧麗君的兩個歌名,可算是詞人和歌手向前輩一點小小的致意。
〈紅豆〉的歌名更是源自古詩,一句「此物最相思」,道盡〈紅豆〉的
情感。
情誡
第一主打〈情誡〉跟國語的〈色誡〉是另一對姊妹篇。國語版純粹主張
提防美色的誘惑,指出一切愛恨可能只纏繞著一張臉孔、一個胸膛;粵
語版則進一步提醒聽者不要輕易陷於愛情的遊戲裡不能自拔。「示愛不
宜抬高姿態,不要太明目張膽崇拜」好一個林夕才能寫得出的情誡。
Adrian Chan 的編曲故然不錯,只是 C.Y.Kong 編的〈色誡〉更有意思。
王菲的歌唱技巧無容置疑,只是明顯她唱國語歌時更用心。粵語細碟作
為兼顧香港市場的一種妥協,仍能貫徹國語大碟的唱遊感情生活主題,
可見王菲很努力在理想與市場上尋找平衡的落腳點,步步為營,不再像
從前來得輕鬆瀟灑。始終,不再是單身一人的生活,不得不有點對將來
的安排和對理想的讓步。
1999. 7
轉載自:http://dicdic.uhome.net/cds/faye22.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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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山色湖光 你看那藍天白楊
看不到一絲渺茫
你再看海天碧浪 你再看晚霞曙光
禁不住匆匆忙忙 把希望留給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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