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報的樂評(王祖壽)
《超音波周報》
從冰到火的王菲
王祖壽
兩年沒有出片的王菲﹐這一次的「將愛」如果跳回去對照「寓言」時代﹐可以明顯發現
﹐王菲彷彿從冰冷的異度空間回到了現實世界﹐以往的王菲遠離塵世﹐這回王菲卻是向
你我剖心﹒
兩年前的「流年」裡並沒有王菲的創作﹐即使再往前的「寓言」裡也只有王菲的作曲﹐
事隔幾年﹐今次「將愛」裡王菲一口氣寫了四首歌詞﹐王菲不是像林夕那樣的職業寫手
﹐我們有理由相信她寫的歌詞是有感而發的心情寫照﹐而王菲今次寫的歌詞﹐正好都與
感情生活有關﹒
王菲與特定對象的感情生活﹐這幾年來都被攤開在陽光下﹐供人們檢視﹒王菲對於分分
合合的真真假假﹐一如她平日的形象﹐話不多言﹐王菲寫下的歌詞﹐如今彷彿成為她的
心情紀事﹐「不留」是對愛人毫無保留的付出﹐「陽寶」像小女人對愛人發出低鳴﹐ 「
將愛」俯視經歷愛情的傷痕累累﹐從中我們看到了在歌曲裡不食人間煙火的王菲﹐其實
外冷內熱﹒
王菲譜寫的愛情﹐無可避免成為今次她出片的焦點﹒如今的唱片市場面對的窮山惡水﹐
再也不是王菲當日呼風喚雨的光景﹐即使這是賣唱片必要的賣點﹐但王菲畢竟是王菲﹐
如果視王菲的「還俗」為等閒﹐那可就錯了﹐相反的﹐王菲「將愛」裡融合其他所有的
情歌仍傲視群倫﹐王菲的情歌依舊「脫俗」﹒
「將愛」專輯兵分兩路﹐整體以張亞東調製的7首貫穿全局﹐這位王菲的老搭檔今次編
曲主攻節奏﹐另外幾首則由知名的抒情大將出馬﹐為王菲打造吟唱的抒情之歌﹐整體而
言﹐王菲該有的個人風格與聆聽的接受度搭配得恰如其份﹐尤其歌曲之間的銜接圓融﹐
譬如「美錯」弦樂的蕩氣迴腸之後﹐「乘客」舒緩的節拍帶入另一種神往的情境﹐引人
入勝﹒
「將愛」恣意張狂的節奏﹐輔以梵音添增的禪風﹐一開場就氣勢十足﹐且預留近似冥想
的空間﹐銜接第2首雋永空靈的「空城」﹐王菲流暢的聲腔如在空中輕盈漫舞的羽毛﹐這
首歌也可以視做陳曉娟今年金曲得獎作「愛」 的二部曲﹐一樣具有文學氣息﹒
王菲駕馭歌曲的能耐﹐從旋律流暢的情歌裡最能展現與眾不同﹐「美錯」就是如此﹐王
菲的聲腔在這裡彷彿是慢動作影片﹐字與字行進之間彷彿保有一道「透明」﹒「乘客」
的歌詞沒有後面同一首填粵語詞的「花事了」好﹐主要是旋律氣氛與詞意的搭配﹐但王
菲的歌聲讓不同的詞都有畫面﹐這是她的犀利之處﹒
傳聞中的男主角﹐繼上一張裡的「迷魂記」之後﹐今次再出現一首粵語「MV」﹐難得的
是曲式風味截然不同﹒不能怪聽歌的人﹐人們已被廢墟上的鷹餵慣了殘羹﹐男主角的出
現﹐等於提醒人們再次進入「將愛」風風火火的世界裡﹒
不論王菲自己寫的歌詞裡怎麼看待﹐這張專輯裡國語的最後一首「怠」裡﹐林夕淋漓盡
致如是為王菲剖析﹐「有一種蠢蠢欲動的味道﹐讓我忍不住把你燃燒﹐把周圍的人都趕
跑﹐對我也不好﹐我知道﹐我知道﹐我戒不掉﹐戒不掉…滿足指縫一時的無聊﹐變成脈
膊跳動的依靠…枉我自栩驕傲…可我的心沒那麼高﹐放下你假裝拈花微笑﹐問題在於如
何平伏心跳」
哦﹐假如這是女主角離不開男主角的實在原因﹐「不論歌頌這壯烈還是嘲笑這神聖」﹐
那就順其自然吧﹗聽完王菲的「將愛」﹐我只想問一句﹕「王菲﹐妳現在過得好嗎﹖」
【2003-11-07/民生報/C3版/影視大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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