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舅媽 范瑋琪悲傷譜寫每天
悼舅媽 范瑋琪悲傷譜寫每天
1999年的9月21日凌晨1點47分,是全台灣人都記得的歷史時刻。那一刻,地牛翻身,天
崩地裂,毀壞無數家園,也拆散眾多家庭。那時的范瑋琪,從美國回到台灣沒多久,對台
灣印象還懵懵懂懂,但921大地震,重擊她兒時記憶裡的美麗園地-南投,也導致她的舅媽
在地震中不幸過世。隔年,范瑋琪推出她的首張專輯,其中的「每天」,就是她為失去老
伴的舅舅所譜寫的傷心之歌。
范瑋琪的媽媽是南投埔里人,媽媽的親戚幾乎全都聚集埔里。在范瑋琪童年的腦海裡,埔
里就是快樂天堂,也是她和弟弟寒、暑假最迫不及待要奔去的地方。「我跟弟弟待在台北
的時候,只會乾瞪眼,要不然就是吵架互打,無聊得要命。但只要回到埔里,舅舅、表姊
們就會帶我們去玩,我記得我會穿著泳衣到山泉瀑布玩水,體驗鄉村生活。所以以前撒野
的時候,我媽就會威脅我跟弟弟:你們再給我不乖,以後都不准回埔里。」
范瑋琪青少年時期赴美求學,對埔里的鄉情和美好印象,也深植心中。921大地震那一晚
,她和朋友在台北的餐廳,長期住美國,幾乎對地震毫無警覺力的她,當晚被嚇得連滾帶
爬衝出餐廳,以為爆發戰爭了,台北街頭充斥驚嚇的人群,讓她印象深刻,而更讓她震驚
的是,媽媽收到訊息,埔里的舅舅和舅媽,房舍全毀,舅媽當場被樑柱壓死,而舅舅埋在
瓦礫堆5個小時後才被救出。
「舅舅和舅媽結婚40年,住在埔里也40年,那40年來,他們在家裡睡的床位從沒變過,直
到921的前一星期,舅媽突然跟舅舅說要換床位睡,地震那一晚,舅媽是在睡夢中被正上
方崩裂的樑柱砸中。她生前是護士,我覺得這冥冥之中,是她以身去護衛舅舅。」
921大地震傷亡人數難以估計,眾多傷者被轉至北部醫院救治,後來范瑋琪是在林口長庚醫
院和舅舅重逢。「在那之前,我已經有好幾年沒看到舅舅了,病床上的他,已經不像我記
得的強壯模樣,他身上好幾處骨折,手部也被包紮著,他一直喃喃喊著舅媽的名字,他說
,那一晚黑暗之中,他一直緊握著舅媽的手,那一雙手,從溫熱降為冰冷。」
「每天」是范瑋琪紀念921所留下的傷痛,也是她為生離死別的舅舅和舅媽,寫下的悲傷情
歌。「早上醒來你已不知去向,只剩冰冷空氣的房,我被困住的翅膀,等你鬆綁讓我飛翔
,淚水也不能洗去我的哀傷,我忘記快樂的模樣…」多年過去,范瑋琪舅舅埔里的家已經
重新蓋起,房子很大,但空缺女主人。舅舅告訴范范,他身邊的那個床位,要永遠留給已
經在天堂的老婆。
2006.11.03 中國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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