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精武風雲》報導─《看電影》雜誌

看板DonnieYen (甄子丹)作者TSFM (CHALA-HEAD-CHALA)時間14年前 (2010/03/24 19:55)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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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wretch.cc/blog/billlin1226/14884663 《看電影》2010年第5期（大陸版） 1972年的香港地區動作片影壇只有一個名字：李小龍。“精武門”建立於國難之上，師出有名的李小龍將“截拳道”理論溶入動作之中，建立自己後來風靡全世紀的動作風格。這場視覺盛筵以“虹口道場一役”為前菜，除了過場鏡頭之外，李小龍始終佔據鏡頭的中心點，那套“八連環飛腿”以俯拍鏡頭一次呈現，闡述了“截拳道”以口鼻為中心軸的攻防理論；而外灘公園飛腿踢碎侮辱性掛牌，因為緊帖牆壁起腳而更增難度，與俄羅斯拳手和終極之戰的大段過招中，李小龍展現寸拳、掛錘、鉤踢、軋踢、橫踹、連環攻擊，功法融合“詠春 ”的粘手、空手道中的中、高位側踢，更有頭、臂、肘、胸、膝等部位的對敵進攻，以無法為有法，以無限為有限，堪稱“截拳道”教科書。同時，李小龍在拍攝中要求真打，因為他實戰的力量和速度，只有對他頗為瞭解的林正英和陳會毅為他安排下靶（負責對打的武師）走位、才能避免對手受傷，時任替身的成龍也被李小龍的棍掃到臉腫，這種實戰拍出的電影配合李小龍發出獨特的吼叫，感染力是靠餵招打造的武打效果無法比擬的，同時李小龍的雙節棍也在虹口道場之戰中亮相，今日已是萬千少年枕邊愛物之一。 22年後，李連杰和袁和平再次將陳真推上大銀幕，李連杰一改部分輿論戲稱的 “宗師武術格調（表演般華美、規範的動作招式）”，全片採用實戰搏擊手法，開篇陳真一對十二，寸勁、小擒拿、截踢、過肩摔等多門格鬥術，令人澎湃，李連杰曾說：“很多動作都是片場現學的，導演要求我拳拳到肉，每次拍完戲關節都腫了。”同為重頭戲的虹口道場一戰，李連杰致敬了李小龍的力量型腿功，與方世玉、黃飛鴻時的靈巧飄逸截然不同，而片中陳真無論是鍛煉方式 ——跳繩、三指伏地挺身、負重跑，還是武術觀念——“力量、速度與反應最重要，能打倒對方的拳就是好拳”都與李小龍本人頗為相似，李連杰更在陳真為師弟們示範側踢時再現了李小龍《歡樂今宵》中的表演，而與船越的蒙眼大戰則有李小龍“蔽目粘手”的痕跡，源自詠春葉問，待到周比利殺芥川的手法，則與“死亡遊戲”中李小龍殺池漢載的招數完全一樣。創新的同時，李連杰也展示了良好的基本功，片中與錢小豪（霍廷恩）的門主之爭中，面對同屬北派正宗（錢小豪自幼修習大聖劈掛門的功夫）的對手，他借錢小豪的手勁掛踢，很多北派武術家不會翻梨園行的跟頭，當年李小龍也是元華作替身代翻，李連杰的借力側翻，“少林寺”舞棍時就有體現，此番再現，理顯其全面扎實，而大量長鏡頭的加入，也是李連杰實戰能力的顯征。首部電影即創下當年最高本土票房（三百萬港幣）的李小龍，在“截拳道”得到權威認可（1971年，《黑帶》雜誌）的巔峰狀態下打造了陳真；而擔綱功夫片票房均在千萬港幣以上的李連杰，則在組建“正東”、擁有絕對話語權的時期再塑陳真，從而使霍元甲這個虛構的五弟子，成為動作演員登頂事業巔峰的象徽之一，16年江湖鬥轉星移，以實戰搏擊另開動作片天地、迎來演藝事業巔峰期的甄子丹，跟最不喜歡致敬前人的劉偉強，再入精武門牆，以超級英雄概念對應國難當頭，要在“陳真”身上刻上屬於甄子丹的武學風格與尚武柬言。 1.像超級英雄一樣探班時間2010.1.22 探班地點上海勝強影視基地李小龍用強調肉體極限擊技的視覺方式，令“精武門”民異彩紛呈；“精武英雄”中的陳真，則用紀錄片式證明了李連杰的真實才能——某種程度上來說，陳真對於任何一個動作演員，都意味著一次身手的全面展示。曾經拍過電視劇《精武門》的甄子丹，顯然不可能不知這點。但“精武風雲”中的動作戲又非絕對是“寫實”這麼簡單。從現場看到的動作戲來說，這一次的陳真，試圖在人體物理合理性的基礎上，營造出超級英雄飛天遁地的效果。拿一類細節來說，在“精武風雲”中的老上海，陳真會趁夜化妝騰躍在樓宇之間——據武行說是一種類似跑酷效果的動作風格——在樓與樓之間穿行時，就有些麻煩了，畢竟陳真無法像蜘蛛俠一般吐絲，可以仰賴的只有過人的身手。 22日一大早，武行補拍一個鏡頭時，終於見識了陳真是如何“飛天遁地”的。劇情來說，需要陳真從一幢樓頂，躍到斜對角一單元的二層陽臺上，正好有電線可以憑藉，於是陳真拿出黑帶（無法辨認到底是何材質），滑行近十米後落在二層陽臺上。這個動作看起來並不複雜，拍報卻相當難辦。需要起碼三組威亞，兩組正反向控制滑輪前進和倒退，保證空中的替身可以順利滑行；還需要一組威亞較為固定，保證演員安全並置身合理高度。就這樣一個過場鏡頭，十幾個武行足足從八點開始弄到中午，許許多多的小問題層出不窮；因為樓宇空間狹促，三組威亞為安全起見需尋找穩固的安裝點，並有轉向滑輪要固定，但佈景本身並非完全真材實料，許多平常可以用到的固定點都不能用。搞得現場武行需要不時停下來，一遍遍測試威亞之間的角度、距離等。這個鏡頭的最大困擾，是不管怎麼架設威亞，空中的武行在滑行中，都會出現身體旋轉的問題——按照設想，應該是陳真保持一個動作和方向滑行 ——但威亞設置好後，武行在空中會如陀螺般轉動，自然是因為著力單一的原因。這個問題說來簡單，要想解決則不那容易。最後，“甄家班”的老手上馬，才終於解決了這個難題。除此之外，小道消息探知，片中會有陳真持刀在牆壁爬行等高難度動作，不過武行們都找了有物理根據的方式來設計動作，至於結果幾何，等電影上映自見分曉。 2.像李小龍那樣探班時間2010.1.29 探班地點上海勝強影視基地撩開布簾，推開木門，赫然一個古樸、軒敞的日式道場，往左邊看去，頂上密密麻麻懸了近百盞燈，中間夾了一塊碩大的匾額，上書“虹口道場”四個大字。陳真的故事不管如何演繹，是李小龍、梁小龍、李連杰抑或甄子丹，總歸免不了在虹口道場與日本人上演一場事關國仇家恨的惡戰。此番故事雖在七年之後，虹口道場仍是最後的決戰地，“中國人不是東亞病夫”鏗鏘一語仍有餘音。道場仍舊是典型的日式建築，從地板到門窗到屋樑均為木質，不過相較之前的所有版本，尤其李小龍版中的狹小簡陋，眼前所見道場無疑最為寬敞——兩間毗鄰的大廳，一條高低起伏的長廊，旁邊有小型庭院，中有翠竹，走廊盡頭又是一個廳，視野開闊。雕花屋樑、門窗、書法、木刻、屏風、鎧甲，還有道場特有的銘牌、木劍、軟墊、木櫃、戰鼓，所有陳設均極為精緻，且把李小龍版道場中出現的櫻花圖案，強化於所有道具之上。雖古舊，卻又在細微處顯著華貴。同樣是闖虹口道場，李小龍是一襲松垮的黑色中式裝束，李連杰是一身筆挺的黑色日式學生服，此番的甄子丹則回復到自己當初於電視劇中純白的中山裝。當年甄子丹沒打幾下便效仿李小龍脫了上衣，袒著一身虯結肌肉赤膊上陣，不知此次還會不會再解衣衫。探班所見的這場戲中，陳真已被幾十名日本武士團團圍住，陳真于人群中使出淩厲腿功，前踢，對方倒地，後踢，倒地，側踢，倒地，勁腿過處，道場內哀鴻遍野，似極了李小龍的快准狠，讓人不由惦記起陳真於道場內那一串經典的八腳連踢。為求真實，對攻雙方均是拳拳到肉地拉開實戰架勢，威亞也只是用於加強被踢飛的效果，及起到保護的作用，即使與陳真對攻的均是專業武行，但仍是聽到武指不時呵斥：“躲什麼！怕疼就是要做武行！”足見對攻之慘烈。李連杰的陳真自始至終冷靜沉著，一招一式均講求一種舒展的美感，且每每點到即止，後與藤田剛的對決時，眉眼嘴角間均是一副憤怒與蔑視交雜的姿態，在咿咿呀呀的叫喊聲中，均是招招斃命的打發，是個徹頭徹尾的血性漢子。而今的陳真，褪去了李連杰的儒雅，重拾起李小龍的熱火。 [精武門]中李小龍同樣是徒手對陣，而後撥出雙節棍以一敵百，不像李連杰完全一副赤手空拳，最後也只是用一根皮帶擊倒了藤田剛。而今，動作上全然李小龍化的[精武風雲]終於重拾起了哼哼哈嘿的雙節棍，可稱動作迷的幸事。只可惜探班未能同見到甄子丹親耍雙節棍，僅見到一個使棍的鏡頭，也是替身所為，而這個替身名叫劉偉強。這場戲拍的是數名日本人舉起木劍，齊齊往陳真身上砍去，陳真甩出雙節棍橫掃木劍，因為該鏡頭陳真無需露臉，玩性大發的劉偉強便親自上陣，與木劍陣阮起了對攻，為求“入戲”，還套上了白色上衣。只見木劍齊齊砍下，“陳真”瞬間甩出棍子，只聽啪啪啪連續數響，木劍紛紛震飛，日本武士也隨之倒地。一鏡過後，劉偉強便重看重播，因對手反應屢屢不到位，只得反復數次。劉偉強不慎被無眼的劍棒打到了下巴，想來應該很是疼痛，不過導演搓揉片刻，又複上陣，這個“武替”實在敬業。陳真本就是霍元甲“傳說”中的弟子，也不若黃飛鴻般有後人在世，因此電影對於他的情感世界，本就充滿各種編排的可能。1972年[精武門]，李小龍版有個青梅竹馬的小師妹，在陳真被日本人通緝逃逸後牽腸掛肚，鑒於電影總體的純爺們兒基調，二人在戲中起初以理相待，甚至彼此有些生分，直到霍師父碑前互訴衷腸一戲，我們才恍然大悟，原來倆人是未婚小情侶，早就廝混了十幾年，雖然“我的生命中沒有誰比你更重要”這種情話從李小龍嘴裏講出來未免過於生澀，向個含情脈脈的雙目特寫也明顯醞釀得挺拙劣，但一段激吻還是明確告訴觀眾，陳真也是食人間煙火、憶兒女情長的普通人。到了1994年李連杰版[精武英雄]，雖然總體翻拍李小龍版，但陳真的愛情戲碼明顯加重，情感世界也更加複雜。追隨陳真的是一位單純美好的日本女孩山田光子，為他在法庭上洗脫冤屈時，不惜犧牲自己的名節，而陳真也頂著師門和時代的巨大壓力，執意對光子不離不棄。如果說，李小龍的陳真有個小師妹未婚妻，是刻意剖開陳真男女之情的一面給觀眾，讓全片的武戲沒那麼單調，起的作用更多於功能性，那麼，在李連杰版中，陳真的愛情已經成為了這個人物的一個性格原點，聯接著忠誠、溫柔、責任和道義。在兒女私情之外，對師父的懷恩和家國的痛心是兩版陳真共通的地方。但讓陳真這個人物情感格局變得開闊，兩個武館你來我往的打鬥，“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的公園告示牌，租界員警迫于壓力無奈的厚此薄彼，極致渲染民族間的仇恨，沒有絲毫灰色地帶。而[精武英雄]讓陳真恪守對日本女孩的愛，本身便超脫了狹隘的民族主義，又讓陳真與本該以挑釁者身份出現的日本黑龍會總教頭船越文夫進行了一場純功夫層面上較量，表面勢不兩立，實則惺惺相惜，整個電影也就跳脫出黑白分明的善惡界限。作為一部主打功夫視覺的功夫片，也能充滿人性的力量。 3.像一個浪子那樣探班時間2010.1.2 探班地點上海商會舊址到了如今的[精武風雲]，甄子丹身邊有舒淇、霍思燕、周揚三姝相伴，陳真的情感世界得撲朔迷離起來。當日探班發生在原上海商會舊址，那本是一棟建立于民國元年、佇立在蘇州河畔的三層巴羅克式洋房，外表已然破舊不堪，形同廢棄，但走上側面樓梯，掀開厚厚門簾，方知內裏別有洞天。整部建築二層六百平米見方的大廳被劇組打造成“卡薩布蘭卡”夜總會，中間是紅木菱橋地板舞池，沿右手邊過去是雕杯洋酒應有盡有的吧台，兩側沿牆大紅絲絨沙發、白色臺布圓桌自然分散。桌上散落藍色紙包“銀河牌”香煙和美人圖火柴，桌邊閑坐著許多等戲的男女群演，個個著旗袍、洋服打扮的全副行頭，似從百樂門的舊辰光中走出來。剛剛入內我們便發現所有桌臺上都淩亂擺放了切好的生日蛋糕，於是詢問兩位康康舞女裝扮的群眾演員，被告之今天是舒淇生日，並熱情地請我們吃蛋糕——這也算是半個玩笑，事實是，上午剛剛拍竣一場舒淇在劇中過生日的戲。時值上海深冬，雖然看上去金碧輝煌的大廳處處洋溢暖色，現場低至零度的氣溫也時時提醒，這是除了電路一無所有的老建築。大廳盡頭是約60釐米高的弧形舞臺，今天甄子丹與舒淇的一場重頭戲便發生於此。只見現場懷盤狼藉，舞臺空落，顯然是一場夜宴剛剛散場，偌大舞廳樂聲低沉，只剩舒淇一人，微醺著坐在舞臺邊沿上。她著一襲深紫色晚裝，妝容頗濃，契合夜總會中紅牌舞女的身份，片中她一邊迷倒黃秋生飾演的大老闆，一邊與陳真發展出真感情，同時掩藏著她真實身份——日本特務。眾目睽睽之下，一旁走來一位穿黑色絨衣，戴無框眼鏡的修長男士，拉起舒淇共舞一番——不是子丹，卻是偉強。原來是導演親身走位秀出坤士舞步為甄子丹做示範，一襲白色西裝、留著小鬍子的甄子丹則在一旁摸著下巴仔細觀摩。此次甄子丹版陳真早被傳為“夜行俠”，因此不若前作中時刻把“霍元甲徒弟”幾個字寫在腦門，而是成了受新派教育的留法青年，歸國後參與地下党，憑傳統武藝傍身，需要執行各種秘密任務，比如此刻便衣著光鮮，在中、法、日各國軍人出沒、各色人士通達的“卡薩布蘭卡”夜總會打探消息。今番要拍的，便是甄子丹與舒淇相遇初愛慕調情的一場戲。經導演手腳並用的示範，隨即換子丹上場，分別做中景和特寫的三台攝影機同時開始工作，劉偉強也退回監視器後凝神，群眾演員和工作人員總超過百人的大廳內，除了樂聲再無雜音。一手執杯，一手握瓶，形似喝高了的甄子丹腳步虛浮地從鋼琴一側走來，已經踢掉一雙高跟鞋、百無聊賴的舒淇微笑回應，四目相接，雙肩緊靠，低聲絮語，時不時啄一口美酒，與美人往來的暖昧眼波間，以往那個正氣凜然的陳真儼然成了十裏洋場的浪蕩子弟，簡直讓人大跌眼鏡。可以說，今次的陳真完全洗去從前一窮二白的底子，不但把到頭牌舞女舒淇，還和歡場大哥黃秋生稱兄道弟，更有小道消息稱，此版陳真甚至擁有“卡薩布蘭卡”夜總會股份，與當初帶著山田光子私奔至茅屋勉強度日的李連杰版陳真不可同日而語。這段長達五分鐘似假還真的調知一共拍了三次，每次都是一氣呵成，期間並無NG，些微調整中，有的來自導演意見——比如甄子丹踉蹌步伐走來時，加多了一個旋轉舞步亮相；有的則是演員即興發揮，比如舒淇自然而然的媚態中，在第三次實拍時明顯加多了手指間的小動作，談笑時上身擺幅也更加明顯——大概與她每醞釀情緒和表演都實喝下的紅酒息息相關。在當天和隔天的另幾場戲中，我們又見識了陳真面對霍思燕扮演的活潑舞女親近示好，舒淇為大佬黃秋生陪酒，暖昧的談知間進退自如，另有飾演陳真義妹的周揚透露，她為掩飾甄子丹的地下黨身份，讓他隨自家劇團輾轉國內外，期間暗自對陳真心生情愫。看來，除了依舊揚威虹口道場之外，此番的陳真將是前所未有的情場好手，讓我們暫且忘記李小龍笨拙地伸出一隻手，面對苗師妹那句尷尬的“你相不相信我像以前一樣愛你”吧。　文字圖片：cat55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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