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 你也是我們生命中的燈
寫給2015.1.17潮水箴言
最後大家一起舉起手機的時候想到的,其實不是非得要求你出來唱安可。
只是想要坐在原地告訴你:
「你也是我生命中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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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聽大型的演唱會這種我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去的東西,覺得很美好。
坐在二樓看紛亂的進場,燈光照著走動的人們有影子,
然後燈全暗,來不及關掉的螢幕還像是星星閃著光。
第一道燈光打下,第一聲鼓響,舞台開始閃爍,
世界突然被充滿然後從腳尖開始發麻一路到頭頂,
某種難以呼吸的感覺讓我一瞬間熱淚盈眶。
我這輩子第一次聽一首歌聽到熱淚盈眶,完全無法控制的。
「幹,才第一首。」
「隔壁的情侶會不會覺得我神經病啊。」
真的要哭出來一定是抽泣那種,
像是大塊色彩潑灑在心底,五感雜呈。
「可我為什麼覺得那麼的,那麼的危險...」
好像第一次也知道了音樂以及舞台有怎麼樣的可能,可以凌駕於我的思考之上,
直接將情緒帶到未知的地方。
雖然〈危險的,是〉結束後一切就如潮水般退去,還是有點小激動呢。
整體舞台呈現真是令人驚豔,
無論是彼此渲染沾染的水彩還是朵朵開謝的花兒,
帶起心緒和思緒,有時好吵有時又好安靜。
還有看到傳說中的黑布,真的很棒的效果。
更讓我不可思議的,還是那美麗的樂音。
只看過樂團live的我,對這種不知從何而來,卻完美無比的聲音覺得既困惑又感動。
沒能看到吉他手刷弦沒能看到鼓手搖擺和甩頭,
只能聽到彼此嵌合的音樂。
然後張懸的聲音像是一把鑰匙敲在心底最後一道鎖上。
「笑我吧,別竊竊私語。我覺得輕鬆。」
結尾拖沓著慵懶的氣音很性感,自開場起的不真實感,好像自此才得到解釋。
不再是失控的眼淚,可是發麻的感覺還沒有離開,
感覺我可以因為這音樂而拋開世界。
這音樂並非擁抱我,
但你是,你是,一個世界。
〈牡蠣之歌〉你的聲音漂浮在樂音上如天使,
到了〈兩者〉轉為濃郁而瑰麗,煽情不能自已,再低語:
「別忘了我的臉。」
搖滾的時候很精細很美很讓人只能投入和享受,
雖然並非每一首都是我熟悉的旋律,
但有忘不掉的當下的驚喜和感動,我不想呼吸只想記錄此時。
總能拯救我於某些蒼白時刻的〈無狀態〉。
好棒的版本。
燈光打在一個人身上,你笑著說半場都破音,
「然後我就在舞台上思考了一下人生的意義。」
我也笑了,雖然在想你會不會覺得好可惜,
想到蝴蝶曾經這麼寫:
「但有些人就是能把缺陷化為充滿魅力的特色。」
不知道是不是腦殘粉發作,我也開始挖掘你沙啞的聲音裡,
每個充滿魅力的小細節。
〈如何〉和〈日子〉如此簡單清淡,
卻有講好多好多故事。心動的感覺如最初相見,但你把話都說好了。
此時盛開即是花季,燦爛而滅,比煙火更長但還是會覺得,不夠不夠。
「只要你敢。」
「遇見,然後改變。」
〈玫瑰色的你〉的這場現場美呆了,從字到旋律到嗓音到全部呈現,
還有非常搖滾非常好聽的編曲,讓我覺得好忙,好不知道該怎辦。
太喜歡太喜歡了所以不知道怎麼辦。
然後你講了好長好長的感謝名單,
告訴我們這場演唱會有多少人在陪著,在一起努力。
唱了我一直在偷偷期待的〈艷火〉,是因為你們相視笑著,如飛蛾撲火嗎?
我看到光了。
微帶沙啞的嗓音,一開頭就用盡全力的感覺,有種倔強的可愛。
中間破音你還是認真唱完到最後一個字,
燃燒在我眼前未盡的光芒與真誠,還有有夢的快樂。
忘了那一首歌的尾奏令我屏息,尖銳與最大音量,彼此挑戰著感官的極限,
我想這毫無疑問是噪音,
可是是開山闢地以來最美麗的噪音,
而我居然希望它永遠不要結束。
〈關於我愛你〉和〈藍天白雲〉聽起來包括了那麼多你想告訴我們的事,
那麼熟悉又那麼傷感。
結束了,留下滿座閃亮的光。
螢幕上播著現場,有吉他的剪影,看起來好美,
沒有人走,我們呼喊或安靜等待,呼喊你,等待你,感謝你。
「這些歌非常真心,我希望我們給的那麼渺小的東西,
因為可以陪你走一段,於是讓你覺得自己的人生很大、很寬、很遠。
也因為這樣可以容納更多自己想發生,然後這個世界值得發生的更多事情。
請不要忘記用一顆因為慈悲所以毫無畏懼的心
去面對這個時代、然後加入這個時代
讓更多不一樣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從奇蹟變成一種常態,
再從常態變成一種莫大的自然。」
今夜,謝謝。
過去的每一首歌,謝謝。
希望身為歌迷能給你的渺小的真心,也可以陪伴你去創造出更多,
你想要做到的事。
掰掰,張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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