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明休整一年不接戲:我一直是散打狀態 (2)
■現在的表演已經不是像不像
幾年前,陳道明在接受採訪時曾說,他已經感到自己有點黔驢技窮。但事到如
今,他還在堅持,問他為什麼,他說:“我知道我在表演上有很多‘死穴’,但是
我也在努力改變這種狀態。當初在演《黑洞》之前我就想,如果在那部戲中我的個
性化表演不成功,我可能就會另有打算了。”而至於“個性化表演”,他的解釋為
:“演員應該慢慢地越來越個性化。《黑洞》的時候,我試著不讓自己被劇本中的
那個人物拴住,而是把他往我身上拉。現在的觀眾,他們喜歡和認可一個演員的標
準已經改變。就拿演土匪來說,過去的觀念是這個演員演得像不像,現在是他演得
好看不好看。”
記者也經常聽到有演員說:“我很真實呀?我的表演沒毛病呀?為什麼觀眾不
愛看?”按陳道明的觀點,究其原因是“他們沒在現在進行時,還在過去時。”他
說:“對表演而言,確實有一個表演觀念隨著物質世界的轉換而改變的過程。表演
必須跟著時代走。你要不斷地征服你不同時代的觀眾,你的演藝價值才會長久存在
。有句話是‘過去是經驗,現在是教訓’。就是說:過去的優秀不代表今天的優秀
,你要學會放棄過去尋找今天的優秀,而今天的優秀又很可能從形式到內容整個跟
過去的都完完全全不一樣,你如果還抱著過去的優秀不放,那你只能是失敗。”陳
道明對現在的表演給予了一個詞的評價———“斑斕”。
■演戲的最好狀態是“靈魂出殼”
不久前,陳道明曾對演戲的最高境界下過一個定義———“無語”。他的解釋
是:“所謂‘無語’就是無雜,各種雜念都不在了,沒什麼可想的了,完全是按照
自己的意識形態去做‘遊戲’。講什麼?有什麼可講的?”記者知道,陳道明一向
認為演戲就是在做遊戲,那麼在《冬至》這部戲中,他的遊戲是否也做到了“最高
境界”?
陳道明特認真卻又有些遲疑地對記者說:“我演戲演到最好的時候,那種狀態
說出來可能你都很難理解———就是我能看見我自己。我很清楚有一個第二個自我
在一旁,還就坐在旁邊那個樹杈上在看著第一個自我在這裡表演,他不斷地在幫著
我來修正,他告訴我怎麼做———靈魂出殼的感覺———這就是我最好的狀態,這
時候導演都停不了機———很長時間的表演。”
這種狀態據陳道明“交待”,在他最近的幾部戲中都有。他舉了個在拍《冬至
》時的例子。劇中有一段戲是讓陳道明爬上一個三十多米高的廢舊水塔,演陳一平
跳“塔”自殺。而那個水塔上凸出來的供攀登的一級級鐵條梯,由於年久失修,很
多螺絲都脫落了,當時,也來不及配備保險設施,“我就告訴他們,你們都別上來
,我怎麼演都別停機。”陳道明回憶起那場戲,連聲道後怕,“怎麼不怕呀,我都
爬到護欄外面去了,褲襠都發緊。後來他們對我說:‘道明,你這有點不值,遠景
人家以為用的是替身,近景還都會認為你拴著安全帶。’可我又有什麼辦法,當時
只能上,差點送了命!”
■如今辦事的衝突是要“錢”還是要“臉”
陳道明對劇本的“挑剔”圈內眾所周知,而如此“強勢”的一個人,倘若在自
我的意識形態上與他人尤其是導演、製片方產生了分歧,結果又會怎樣?他對劇本
的精挑細選是不是為其之後的合作減少矛盾而要例行的步驟?
對此,陳道明開始了他不間斷的侃侃而談:“這是一個生存觀的問題,就是面
對這個職業,你想怎麼活。通常演員接戲無非三個目的,或說是三個狀態:一是要
錢不要臉,二是要臉不要錢,三是又要錢又要臉。這話說起來不大好聽,但你仔細
分析一下,確是如此。這三個不同的狀態體現了三種不同程度的責任心,這種責任
心還不完全是針對這個戲,還有這個現行的體制。因為我身為一個創作
人員,不能讓人家投資者賠了。我是透過在對劇本的選擇中來完成一個自我的釋放
過程。而與導演的所謂‘衝突’在劇本確定時就已經談清楚了。目前,我不想邁到
導演那一步,演員永遠都是在完成著導演和編劇的意識形態,這裡演員往往是被動
的,所以說我們的意識形態等到了真正拍戲的時候基本上不會有衝突,有爭執也是
純粹的,我不喜歡‘人事’和‘做事’聯繫在一起。只是具體到美學形態上可能會
有分歧,遇到這樣的情況就商量,充其量是保留意見。”“那您現在接戲的時候,
處在哪種狀態?”“第三種。”“有沒有第四種狀態:又不要錢又不要臉的?”“
呵呵,那應該是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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