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林一峰用莊子的精神「養牛」
http://www.ycwb.com/ePaper/ycwb/html/2010-04/09/content_795634.htm
林一峰用莊子的精神「養牛」
文/羊城晚報記者 林清清
「養牛」雖是潮流，每位潮人卻都有自己的養牛經，否則，就愧對「牛記」的獨特味
道，之成為一個人云亦云的潮流追隨者。
香港上環蘇杭街，街口一棟淺黃色唐樓，上得3層短樓梯，才來到我們通常稱為2樓而
港人稱之為1樓的某間白色小室。這裡就是林一峰的工作室，我們今日的獨家專訪之處。
一邊為陳奕迅、孫燕姿等許多大牌寫流行歌，一邊在自己的小世界裡快樂地玩民謠的林一
峰，今日說的是「養牛經」，卻也是自己的人生態度。身為潮人明星，他說話隨性，突然
就會跑去衣架處拿了一件價格真的不高但他很喜愛的二手古著出來給記者看。他有自己的
原則主張，但他不與世界發生激烈的碰撞。正如他一條用十年養出來的「二手牛」，「岩
巉」（表面破爛）的洞穿得越來越多，但不是粗獷叛逆，而是干乾淨淨，同時要「像水一
樣隨意隨性」。
1 不吃牛，只「養牛」
「養牛不吃牛」，是林一峰給出的第一條養牛軍規。當然當年的他還不知道這點現在
會成為一種潮流。「我很久之前就已經不吃牛肉了。牛消耗這個世界很多土地、水分，才
有一點點牛肉，而且繁殖的過程很殘忍。其實我從小到大都有這個理念，只是最近才知道
，原來這些已經成為潮流。這有點搞笑，本來就是大家應該要做的。」所以，棉質的衣著
、牛仔古著，都是堅持「可持續發展」原則的林一峰之選。
「一件事情的珍貴性不是它的銀碼，而是它陪你走過的路。這就是我對古著的情結所
在。二來也是因為以前的用料比較好。尤其是棉質的衣服，可以用很久很久，舊了有另外
一種味道。」林一峰迴答問題，有時很興奮，有時突然又會陷入自己的回憶，「我喜歡逛
哪裡的古著呢？歐洲每個城市都有它的二手店，像一些西裝、T恤。有時候一些美國大學
的興趣小組，他們會出一些限量T恤，有一些 Print很特別，代表了某一個精神，我看到
之後就會買。」
採訪當天林一峰身上的那條二手牛，光是在林一峰手上，就已經養了十年。「十年前
我去曼谷旅行，在那個著名的週末跳蚤市場，朋友『少爺佔』突然指著一條牛仔褲說，這
條褲子很有型，很適合你！於是我就一直都穿著它。我第一次開演唱會，到做內地的巡演
，走過世界很多地方，我都穿著它。當年它已經很有它自己的性格了，然後又剛剛被我看
到，現在就變成了我的性格。」
2 牛仔褲的
「上善如水」格
如果牛仔褲都是反叛粗獷，那麼也就沒有了個性。如果大家都用T仔搭牛仔，你又如
何能穿出自己的靈魂精神？林一峰雖然穿著窟窿古著牛，不過他開玩笑地聲明「我覺得我
不破爛的，我很完整。」林一峰的牛仔褲，是「似水」般性格。
「好，如果說到自己的『養牛』性格，那應該是有一點點『岩巉』，但是如果你有機
會近距離接觸的話，是很舒服的。」林一峰說，「很多人可能會覺得牛仔褲是一個很粗獷
的，工人階級的感覺，但我可能不同。小時候爸爸媽媽帶我看相，說我像水一樣，我可以
變很多不同的東西，但本質都是水。就像老子說的『上善若水』。可以變不同的形狀，適
應不同的環境。我不會有很多的棱角。我很欣賞道家的思想，不像儒家那樣知其不可為而
為之，莊子會轉彎。」
人生就像一條牛仔褲，有什麼不行的呢？穿著牛仔褲游泳都可以！「有些人穿著牛仔
褲去沙灘游水曬太陽。鹹水浸濕之後，牛仔褲會黏著，再曬幾天，出來的效果是很有型的
。當然我出於清潔的理由不這樣幹。」
「所以你說一條牛仔褲的靈魂在哪裡？今天一個明星說他這樣穿，你就跟著穿了，那
麼你自己的想法在哪裡呢？正如你的人生怎麼規劃選擇？你跟世界有什麼關係？每個人有
自己的選擇。即便回到吃飯穿衣的問題，這也取決於你對這個世界負責任的程度，對自己
認識的程度。比如你是否選一些會對環境有害的，50年之後會後悔的東西。牛仔在我的生
活與音樂裡，是一種可持續的狀態。」
3 林氏牛記
備忘錄：
搭配：「踢死兔」+「穿窿牛」
林氏牛記搭配法，就是不守成規。「我曾經穿著『踢死兔』（燕尾服）+牛仔褲『去
飲』（喝喜酒）。為什麼不行？如果一個朋友規定說，我不能穿牛仔褲來，那我寧願不去
這個場合了，因為你這個朋友思想太僵化。」
其實牛記可以很不平民，它搭配什麼都可以。牛仔褲要穿的不是它的型，而是你這個
人的性格。牛仔褲穿了很長的時間，就會變成你自己的褲（如果認真打理的話），這個獨
特性是無人可以取代的。「穿衣服，我平時不穿Brand Name，我不喜歡很明顯的LOGO，好
像賣廣告一樣。我有一件與品牌合作自己設計的運動衣，logo是寫在後面。名聲顯赫的東
西，不是自己煲出來的，也不是焗出來的，是你自己有一定的信心，人家就會看到。所以
我也不會在牛仔或棉質衣服上搭配一些Blingbling的飾物搶鏡，頂多一個襟章。所以我選
擇最簡樸的東西。我的置裝是什麼呢？信心。」 比如說牛仔要搭軍裝look，我在法國淘
到的這一件黑色軍裝外套，只不過2000港元，材質看起來既像皮又像膠，但其實97%都是
棉，所以可能性是很多的。我從不會擔心不能跳脫出個性。如果你這個人是沒有任何東西
給別人看的話，你穿多少漂亮的衣服也是沒用的。」
4 養牛
不須嚴謹
執著
別人養牛，可能真的有很多規矩，比如很久很久才洗一次，而林一峰不會嚴謹地執著
與規矩。
「我儘量不洗，因為你的確要穿到一定程度，才會有一個自己的型出來。但我很注重
保潔。因為一條牛仔褲也有自己的生命，我不可以傷害它，這就是好玩的地方。如果你要保持牛仔褲的顏色，你不要經
常洗，但流汗髒了，我會拿去乾洗。
林清清
（授權轉載請務必註明來源「羊城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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