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 豪語錄 : 盧巧音重見天日

看板CandyLo (盧巧音)作者時間20年前 (2004/05/08 10:35), 編輯推噓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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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29 Aug, 2002 ﹤第651期壹週刊 留一頭短髮,微微染金,以夾band出身賣搖滾烈女形象來說,不算大膽。但當你知道 盧巧音因甲狀腺出問題,頭髮曾甩得七七八八,三個月前才根治不用假髮示人重見天日, 總不得不佩服她的唔識死。穿過壹傳媒大樓幽暗的走廊,盧巧音會貪得意玩電掣玩熄燈頻 頻尖叫,應該也屬於唔識死的 wet妹行徑。但畢竟廿七歲了,出道快五年,是時候要認真 。重見天日的,不單是頭髮,也指一首《好心分手》打開了她唱片事業困局,街知巷聞程 度,簡直是今個暑假的旺角民謠。盧巧音淡淡說:「那是一首 K歌,是雷頌德作曲和黃偉 文填詞的功勞;我還是比較在意,每張唱片至少要一半是自己創作。」但我們仍大可將《 好心分手》視為她的親生骨肉,因為夠真實,有理由相信,那和余文樂有關。余文樂,本 地樂壇最多緋聞的新人,盧巧音前男友。有個不肯定的說法是,他借她來入行;可以肯定 的是,他小她八歲,分手由余先生單方面先向記者宣佈—— 不正是歌詞說的:「下半生,陪住你,懷疑快樂也不多,沒有心,別再拖,好心一早 放開我。」嗎?受過情傷的女子,除了將錯就錯把慘烈唱出來狠撈一票,還去參演從前夾 band時代打死不幹的電視台趣劇,向憤世嫉俗說再見。彈性之大,連自己也嚇一跳。盧巧 音真的長大了。解脫,盧巧音的緋聞男友,傳過謝霆鋒,傳過某化妝師,但真正口裡承認 心裡相信的,只有一個余文樂。那段日子,盧巧音像幸福小師奶,不介意向傳媒甜絲絲娓 娓道來,一貫cool女形象都放埋一邊。維持不到十個月,結束於今年初夏,正當她對抗脫 髮的最後階段。 感情,從今以後,都不會那麼坦白了,也不是後悔,其實我一直不以為私人事要變成 同搭地鐵的阿嬸有關。我沒責任公開,但開心便禁不住說出來,全心去愛一個人時,原來 好多可以犧牲,包括原則。有新男友也不會再講,除非宣告結婚。這不是不公平,愛情不 可以計算,不是愛你不及愛他,是我學習處事不同了。被報紙寫得最犀利時,家人叫我小 心識人,其實成年會被呃到什麼呢?爸爸媽媽最擔心是我身體。情緒波動,我會瘦,會脫 髮,但未到記者拿尠一兩張相的角度硬說我皮包骨頭的程度。媽媽看到報導難過哭了,我 做這行食得鹹魚抵得渴,不過請顧全我家人的感受。甩得最厲害時,連睡都睡不穩,貼得 太實枕頭,一覺醒來,枕頭會散滿頭髮。起初我擔心生命受威脅,接尠是憂慮工作,靚不 靚反而排到最後。但每朝照鏡一天比一天肉酸,開始重新考慮:我是不是那麼堅強? 說我堅強,甚至有人以為我這種性格所以愛跟年紀細過我的男仔拍拖;其實我正宗鱷 魚頭老襯底,有時比普通女孩子更軟弱,因為我連示弱都不識。堅強是必須的,在黃竹坑 長大,小時候同媽媽坐巴士,有次她穿了件少少透視的恤衫睡著了,有個麻甩佬不斷ィ, 我走過去問他:「你望乜禝呀?」怎可以不硬淨呢?除非我也峩覺詐不知。朋友約我喜歡 話「砜老蘭(蘭桂坊)邊度邊度等」,大家以為我晚晚去蒲,殊不知那裡的酒吧我只識去 一兩間——我甚至連同居也接受不到,這倒不是因為保守,是覺得不一齊住才較有神秘感 ,見面時會多些話題。不說太多感情了。剃頭是一種解脫,什麼事情,原來都可以重新開 始。入局,重新開始的盧巧音,跑去和鄭中基主演無線趣劇《開心新班子》,有點像當年 《紅豆沙與白飯魚》,不知是演技未精還是另具別情,總覺有點尷尬。換作在 Black & Blues(入行前的業餘樂隊)時,殺死我都不相信會做。出商業唱片、拍廣告, 每次有人問我算不算妥協了,我總死口不認;但現在,我承認某程度上是妥協。當明白遊 戲規則,太執著只會令往後的路難行,為什麼不先讓自己入局呢?要說的只是,在目前這 時勢,多謝無給我工作,多謝鄭中基關照。師奶和小朋友看完笑完,可能完全不認識盧巧 音的音樂——有什麼問題呢?那一刻我真的在做趣劇,人家笑,已經是成功了。做人要 believe in,今日搞得笑,明日上到台,穿得起自己的衫,唱得好自己的歌,你還是你自 己。從前夾band,最先打鼓,然後學結他,我不想被人睇死女仔只識唱主音搏做流行歌星 ;但後來想多些人聽到我的音樂, Black & Blues其他成員都各有正職,簽唱片公司的收 入不夠養活五個人,我還得選擇做獨立歌手。不想再標榜盧巧音對band sound還有幾熱誠 ,這已經永遠刻在心裡。《好心分手》有多成功都好,我仍堅持每張唱片至少要有一半是 自己的音樂,不能再讓一步。 讚賞也不是一面倒的,唱 K歌公眾受落,但也有fans批評感染力一次弱過一次,不再 酉穧逍ower。就好像《伊索寓言》裡兩父子騎驢的故事,父親騎被人話虐兒,兒子騎被人 話不孝,一齊騎被人話虐畜,永遠不能討好全世界。難得唱片公司給我自由?自由有代價 ,我不敢說事無大小都經過我,但我一定不能容忍自己是最後知的一個。有獨立能力,公 司便不會管得那麼嚴——又可能因為不是事事順從,人家不會給我最好的。你說有些唱得 差過我的都紅過我?有人幸運總好過無人幸運。 夠了,據說,盧巧音喜歡「藐」人的。這個下午,她一邊拍照,一邊學著梁詠琪一派 天真唱《家有小熊》,嬌聲嗲氣猶有過之,聽者有意,會覺得盧小姐果然在藐視著這個愈 來愈反智的樂壇。我只是唱來玩,如果真「藐」,我一定會鬧出聲。被人說反叛說了這麼 多年,已經麻木。莫講band仔band女,每個人成長階段總會嫌父母老土,但最後誰最錫自 己?還不是老豆老母?就是所謂最反叛的年代,我都好清楚這關係。我十八歲起,考慮了 兩年才去紋身,紋完又紋,耳孔全盛期有十個,然後忽然不想戴這麼多,便「萌」剩了兩 個。是有一次阿媽對我說:「都夠了吧。」他們最初反而沒阻止我去紋身去釘窿——事情 都是這樣:你承受得到,什麼都可以試,但總有適可而止的一天。未退休前,爸爸是小巴 司機,卻喜歡和我寫信溝通。第一次寫是勸我不要讀工業學院的時裝設計。我讀到中七, 沒考 A-level而去報那個只需中五程度的課程,只覺得不是件件事都要依足常規吧——又 或者,那時不知搵食艱難。 到現在,我仍偶然與家人通信,有時比用口更易表達。我believe in時裝,不是大家 所說的女為悅己者容,沒有男人只為自己也喜歡。希望有天賺夠錢,買層樓給家人,然後 開間店子給自己。你說開時裝店還不比做歌星容易?是,百利那種開開執執的鋪多的是, 但要做到完全滿意,從燈光到怎樣擺衫都可以很傷腦筋——何況,我已不是從前那種話試 就試的傻妹。 風暴過後,翻閱盧巧音過往的訪問,不止一次她都提起:「家人說,我出世時正打十 號風球,難怪性格反叛。」應有點引以為傲吧?雖然沒有說出口,打band少女,有什麼型 得過暴風女神托世?「聽說那個風叫溫黛。」她說。當然不是,溫黛在一九六二年,除非 盧小姐現年四十歲;正確是,一九七五年十月十四日,風姐愛茜伴著盧巧音光臨本港,颶 風訊號掛起了兩小時五十分鐘。比起溫黛歷時八小時,造成一百三十人死,五十三人失蹤 ;愛茜是唯一沒有搞出人命的十號波,暴烈也溫柔。或者正如盧巧音,我們都曾經以為自 己天不怕地不怕不怕,但總有一天,在金錢現實,在疾病,在又愛又恨的那個人前,登陸 、減弱,找一個安身之所變成沒有名字的季候風。 ※ 編輯: frafoa 來自: 61.229.73.192 (05/08 02:52)
文章代碼(AID): #10d4U8I8 (Candy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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