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錄] 黃志華 說《麻木》II
黃志華說《麻木》──阿達的二胡(3)
無疑劉以達的《麻木》談點很多，而對於他在此碟中採用了不少中國民族樂器，不少
人都持肯定態度，覺得很實驗，但筆者則始終持保留態度，未敢苟同。
當然，肯去親身學習傳統的中國民族樂器，這在本地流行音樂人普遍瞧不起中國音樂
的氛圍下，劉以達那種豁達是值得表揚、讚賞的。可是肯學是一回事，學得怎樣卻是另一
回事，絕不宜混為一談。
筆者曾跟劉以達談過，他也曾向某些高手學二胡，但只學了些東西就自己摸索，怕跟
高手學得太多，被傳統困着出不了來。於是我們便可在《麻木》專輯裡聽到劉以達自己摸
索出來的二胡技巧與聲音，吱吱嗚嗚的，聽來頗有實驗意味，教許多人驚訝。
然而這種驚訝大抵只因聽得二胡太少，少見多怪罷！
非常實驗地拉二胡絕非劉以達首創，幾十年前劉天華創作的《空山鳥語》，解放後的
創作《戰馬奔騰》，好些技巧都非常實驗，不少現代作曲家為香港中樂團寫的樂曲，給二
胡拉的部份同樣都實驗得要命，使二胡手皺眉不已。
去年因一張《阿姐鼓》而得到「國際關注」的作曲人何訓田，早年專為二胡而寫的一
首協奏曲《夢四則》，實驗二胡、開發二胡的潛能，可謂極致。
相比起來，劉以達的實驗二胡聲音，就只不過是小巫見大巫，只適宜用來唬唬那些從
來接觸中樂不多甚或完全不知二胡為何物的人。從積極一點的角度看，若劉以達這些吱吱
嗚嗚的二胡聲音能引得多些人去聽聽二胡音樂，那未嘗不是好事，可卻更怕使一般人誤會
原來二胡就只能如此吱吱嗚嗚。
說《麻木》──我的天(4)
劉以達的《麻木》專輯，筆者想先談談幾首由大陸歌手主唱的作品。
《我的天》、《了了》兩首由胡蓓蔚演唱，《唉世界，唉人類》由灰狼艾斯卡寫詞兼
主唱，湊巧三首歌的題材都是與環保及征服自然有關的。
《我的天》聽起來很民謠，只是編曲部份讓人知道會是劉以達的成品。這首曲調中間
部份用了一點日本陰音階，於是就自然帶一點日本味。歌詞寫的是大氣層穿了個大洞，由
此而聯想到人的心其實也千瘡百孔，這一聯類，使詞意豐富了很多。筆者最喜歡這幾句：
「每日忙著去管自己的天空，已是無力去補大家的窟窿，不懂修補天空的破洞，只懂
堵塞心中的惶恐……才別管它，即管當一個神話，等女媧煉彩石補掉它。」
這可謂寫盡了平凡人如你和我對天空穿洞的心態，無力管也無從管，即使真會大難臨
頭又如何，有時還彷彿像在聽著一個新鮮神話而已。
《了了》的音樂喧鬧而迷離，但二胡反而人氣了點。胡蓓蔚的唱法也不得不大異於《
我的天》，但勝在也能與音樂融在一起，顯見胡蓓蔚適應力之強，真渴望一聽日後非池中
為她出的個人專輯。可惜，《了了》的歌詞倒是過份迷離，筆者就自嘆看得不大了了，抱
歉！
《唉世界，唉人類》卻是另一番境界，新疆的民族樂器熱瓦甫音色，加上六拍子的圓
舞曲節奏，洋溢着少數民族的熱情與真誠。聽此曲時常想，若能用上新疆音樂常見的七拍
子節拍，就更棒了！
灰狼艾斯卡為此歌寫的詞也有抵死幽默的一面：「碰到有權的人，你要保護自己，多
唱問愛情歌曲，有我又有你。」可惜地球不懂保護自己，只懂事後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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