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聽黃耀明的歌
聽黃耀明的歌
2006-12-2 9:53 江門日報 第6272期 A6版
有空聽聽黃耀明，這樣一把妖妖的男聲，沙沙的，伴隨復古的鼓點、若有若無的曖昧，回
味單簧管的輕音二胡的縈繞，朦朧中，依稀看到模糊的淚光和酒痕……《身外情》，多好
的名字：置身情外，置心情內。聽起來無上清白。這個面如女子的男人，１０年前是這個
樣子，１０年後亦是如此。
黃耀明出道那年我剛出生，累積的２０年人世輾轉，我的混沌淺薄尚經不起這樣的輕輕點
撥：“你的掌心有皺紋，你的眼中有淚痕，你的體溫轉低由熱變溫，我來不及迷惑你已殘
忍……”錢是身外物，某種程度上情亦可視為身外物。用錢買東西，用情換孤寂，勉強一
點，都可算等價物，但多少人可以這樣灑脫，把情量化，當錢那樣看著對象花？我做不到
，你也不一定做得到。那個穿復古西裝的男人對牢你的眼，嘴角輕扯著笑——他也知道，
沒有人逃得脫。“給一分鐘我靜靜回味，將一生一世翻天覆地”，一分鐘的回憶裏延伸的
是另一番我們無法觸摸的人生。有回味的可能，沒有顛覆的勇氣，剛剛足夠牽扯一生。
黃耀明的貴族氣帶來的沒落感傷，正好觸動我們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柔軟脆弱。情是雙刃
劍，這話多少有點過時，如果可以，把情放身外，以免傷了心。溫裏安的《傷心小箭》對
情字的描述堪稱經典：“諸葛小花遙遙一箭射去，自己都感到天已變荒，地已變老，心是
空洞，空洞是心，未傷人，先傷己。”借黃耀明的口，就是“明日已被今天處死”。
有空聽聽黃耀明的歌，但別聽得太多，再好的藥都有毒副作用，再好的歌都有稍偏的意識
傾向。聽得太多，局外人也難免成了歌中人。沒有一定的功力就做不到他那樣的眼神懶懶
掃嘴角輕輕笑，以雲淡風清的心看變幻莫測的情。還是達明一派的時候，唱的那個《四季
歌》，“哪個愛做夢，一覺醒來，床畔蝴蝶飛走了”，一早的調調延續至今，已是老生常
談了，但個人認為，他是老生裏談得最出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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