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錄] 黃耀明：咬緊牙關幹下去 “人山人海”7歲了

看板Anthony_Wong (黃耀明)作者viola0225 (計畫趕不上變化)時間18年前 (2006/06/26 04:07)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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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耀明：咬緊牙關幹下去 “人山人海”7歲了 http://www.jmnews.com.cn 2006-6-2 11:34 南方都市報今期主持：袁智聰袁智聰：1987年投身樂評工作，早年為《Music Bus/音樂通信》執筆，繼而在1989至1994 年間長期駐守《年青人週報》撰寫音樂專欄，1991至1992年間曾在《音樂一周》任職助理編輯。1994年先後自資出版兩本單行本個人樂評作品集《音樂殖民地》和《音樂殖民地Ⅱ 》，並在同年10月創辦《音樂殖民地雙週刊》。今期嘉賓：黃耀明/人山人海　　黃耀明：香港歌壇最具實力的歌手之一。1981年參加香港無線電視藝員訓練班，畢業後曾任《婦女新姿》和《香港早晨》的助理編導、廣告公司、製作助理、商業二台任DJ。1985 與劉以達合組“達明一派”。曾與李麗珍合演電影《戀愛季節》，獲提名第六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新演員”。1990年達明一派正式解散。1991年應羅大佑邀請加盟“音樂工廠 ”，7年前組建“人山人海”。 -----------------------------------------------------------------------------　　喬遷之喜　　 2006年，將是以黃耀明為首的“人山人海”成立7周年，暫時未定有何慶祝活動，不過這年“人山人海”最可喜可賀，是其大本營的喬遷之喜。　　 “人山人海”的新居在本年3月底已正式開幕，曾到此拜訪的朋友都大贊地方又大又漂亮，仿佛標誌著“人山人海”的發展已更上一層樓。　　 “人山人海”的舊址，是位於一條橫街的地鋪，對面是一幢幢非常古老的唐樓(近期正面臨清拆那種)，蠻有特色的地方。單位內除了“人山人海”團員蔡德才和李端嫻二人各占一個音樂工作間外，就只有一個辦公室、會議室和錄音室三合一的大廳。相當之獨立唱片公司的感覺。　　現在由地鋪遷進商業大廈的全層10樓，環境無疑更寬敞更開揚。蔡德才和李端嫻繼續猶如左右護法地擁有他倆的音樂工作間，還有一個非常閒適舒服的大廳、一個正式的辦公室，以及一間專業規模的錄音室——即是“人山人海”已拓展成一所錄音室了。　　第一位租用“人山人海”錄音室的顧客，是何韻詩。我訪問當日，亦碰到Soler在這裏收錄電影《龍虎門》的主題曲。　　坐擁一個漂亮而完善得叫人好生羡慕的新大本營，然而黃耀明卻不諱言“人山人海”仍是處於逆境求生的階段。　　 “人山人海”7歲了　　回顧過去7年“人山人海”的發展，你們由一所Collective式製作公司拓展成一所唱片廠牌再發展成擁有完善的錄音室，由最初沒有辦公室到建立了自己的大本營再遷往現址，明哥可有什麼感想？　　 “當然是高興的，但那需要作出很多掙紮求存。其實大家都知道唱片業並非好景，但我們覺得，這是我們一直以來懂得做的工作，故惟有在逆境中求生。當你看到這行業愈不景，便會使你更加有系統地把音樂做得更好，那才能贏得樂迷及所謂消費者的信心。要更講究質素，亦要有一個更佳的環境給大家工作。要開設一個這樣的錄音室，無疑是我們一個幾大的進步，但其實也有危機性存在。但正如我剛才所說，這是我們喜歡做的事，所以大家無論怎樣都會繼續堅持下去。” 　　今天“人山人海”的錄音室已能自足自給嗎？　　 “也不儘然，譬如我們沒有鼓座，若然要錄鼓，那便要租用外面的錄音室了。但其他的都可以在這裏收錄。” 　　在“人山人海”成立初期，可有想像過會有今時今日的發展嗎？而當年你們又可有定下什麼計畫呢？　　 “現在跟之前中和裏的舊址其實也不見得相去甚遠，我不覺得今天已變成了什麼，只是辦公室裝修得較漂亮，而錄音室則無疑設備完善得多。我覺得一間錄音室基本上是要這樣運作，那才是正式的錄音室，其實應該早已要有這樣的規模。但以前資源不足，所以只有作家庭式運作，而現在便希望可以做得更專業。我想，製作音樂的人起碼要有一個環境較舒服的地方去工作，可能有很多樂手都是在一些不太理想的環境進行創作，雖然創作不一定要有好的環境，不過如果能夠負擔得起，便把僅有的資源也放進去，嘗試給大家一個專業的工作環境。” 　　之前在中和裏的舊址，環境上感覺好像較Indie(獨立)對嗎？　　 “現在其實亦好Indie，我覺得現在地方依然好小，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乾淨了、整齊了和多了一間錄音室。以前較Indie，因為沒有隔聲設施。但我覺得，Indie只是一種精神，不關乎設備；用很Indie的設施，其實會好辛苦了大家。今天我們可以負擔得到這樣的設備，但仍可以很Indie地運作，當然我不介意可以有更大的地方。” 　　兩組年輕“新血”的衝擊　　 “人山人海”的創會原班人馬，由黃耀明、蔡德才、於逸堯、梁基爵、李端嫻和亞裏安這 6位母音樂人所組成。發展了多年，至今已相繼多添了at 17和PixelToy這兩組新成員。這兩組年輕的音樂單位，到底會對“人山人海”帶來什麼衝擊呢？　　 “當年at 17對我們的衝擊，是她們的音樂根源並非屬於很電子的，要與她們合作、要處理她們的事，都要有另一個思維運行方式，這是某一種衝擊來。而at 17 和PixelToy四人，都屬於年輕的一輩，我已過40歲了，其他人亦在這行工作已久，大家有好一些想法可能是不一樣，他們會帶來這一代年輕人看事物與處事的方法，看到大家工作方式的迥異，大家要互相調節。” 　　成軍7年，“人山人海”才增添了兩組新血而已，其實加入“人山人海”需要什麼條件？還是一切隨緣？　　 “其實真的是隨緣。因為我們的資源不多，本已未夠資源去照顧這兩個新的單位，所以不會無故再去找一些新的藝人回來，除非他們是能夠自給自足的藝人。在某程度上，at 17 和PixelToy在創作上有很多方面都可以自己做到，而PixelToy的大部分製作更加可以自己包辦。很多時我們會給大家Brainstorm，在腦閉塞時要有其他人給予一些刺激，抑或在商業社會裏如何去運作，我們都從旁去提供一些指引給他們。我們需要的人是懂得獨立，我絕對有興趣跟更多人合作，但我想那可能要人們很積極地自薦給我們。 at 17是機緣巧合下遇到，而PixelToy便是好積極地向我們毛遂自薦的，那時我一聽已喜歡了他們，隨即要馬上把他們羅致旗下。現在香港多了獨立唱片廠牌，可能有些人才會去了另一個地方，這是一件好事，大家可以有更多發表音樂的管道。雖然這個行業不是很好，但人才仍好蓬勃，我覺得挺不俗，這個獨立運行的樂壇該不止“人山人海”一個團體，而是可以有更多。” 　　是否不時收到樂手寄來的Demo嗎？　　 “我們沒有一個A&R部門作專門處理，但的確不時收到Demo，以前收得比較多，可能近年人們見‘人山人海’一直只集中做兩個藝人，所以也減少寄來了。此外也有朋友推薦的。收到的Demo我會聽，但不能逐一聆聽，有些會交由其他同事聽。” 　　 “人山人海”的元老音樂單位如普普樂團、 Gaybird等在近年已沒有再出版自己的唱片，那麼今天的at 17和PixelToy就正正承接到他們嗎？　　 “普普樂團、Gaybird等不是全時間做幕前工作，一直以來“人山人海” 的團員都是較玩票性質的，直至at 17的出現。這是每個人自己的選擇，是不是想做全職的幕前藝人。雖然Gaybird等人不再出來唱歌，但他們可以偶然做一個小小的Project，而他們作為一位樂手，便已有自己的位置。大家可從很多表演中留意到，“人山人海”是提高了樂手自己的地位。以前Session樂手就是Session樂手，我想在“人山人海”的System下，伴奏樂手不獨是伴奏樂手，也是好重要的人。他們是否要出來出版自己的唱片，這並不太重要，也不想勉強他們。” 　　早年“人山人海”旗下的普普樂團，抑或支部Poo的四方果、 Slow Tech Riddim等出版唱片，都是走較低調較Indie的姿態，但現在的at 17和PixelToy則較注重市場企宣活動，這是兩代“人山人海”藝人的分別嗎？　　 “這是他們本身的選擇。當然，從前‘人山人海’尚未完善，所以在主觀與客觀性的條件下，令到他們有別於at 17或PixelToy的方針。況且起初at 17也不是全職的，因她們仍是學生，當經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才決定全身投入這工作。” 　　明哥的音樂使命　　 “人山人海”在7年來的發展，從外界所看是相當之穩步上揚、一帆風順。但實情又是否這樣的發展暢順呢？　　 “正如我開始時所說，一直以來都很艱巨，因為這個行業正在萎縮之中，不過在萎縮之餘，每個人亦仍然都需要娛樂。我們迄今仍覺艱難之餘，這也是我們的興趣所在。我們這群人已將很多時間與青春放了在這裏，故不想停止，只想一直幹下去。但我很多謝‘人山人海’的成員，無論是樂手、藝人或工作人員，大家都很希望事情可以把持下去。既然我們要自娛也要娛樂別人，無論這個行業有幾壞，我們需要音樂、人們需要音樂，即使不肯花錢買CD，也肯買張門票看我們的演出。所以惟有咬緊牙關幹下去。其實‘人山人海’不是大家想像中那麼發展暢順，我們仍需要去平衡，如做生意方面，至今我們仍不懂，當然我們不覺得生意是洪水猛獸，只是要去平衡。” 　　對“人山人海”的堅持，是出於明哥對音樂/樂壇的一份使命感嗎？　　 “如果是我自覺性的使命感，那並沒有，從來都沒有。從不覺得使命感是首位，何解要有使命？如有使命便會很沉重。我覺得從來都是出於這是我們的興趣，也是我們的謀生工具與生計，我們正是在興趣與謀生之間找到我們的快樂。使命感有時會想過，但從不是第1 位，不然創作音樂會變成功能化，音樂不是因為使命而做、不是要拯救社會，但音樂可以有一個副作用，一些精采的音樂可以令人們生活得更精彩。　　 “不過有一個曾瞬間閃過的使命感，是我覺得廣東話的流行音樂愈來愈萎縮，當然整個社會大氣候是普通話，我們是香港人、廣東人，我覺得能夠保持廣東話與香港人的地道色彩是很重要，所以我們是一個‘很香港’的單位，很有香港的獨特色彩，故希望能夠保持著這個姿態。但如果樂迷不買唱片、媒體不幫忙，那麼我們都會有完結的一天，這不獨是只關乎我們一個單位的力量。” 　　明哥既是歌手藝人，又要打理自家的唱片廠牌，辛苦嗎？　　 “這也是何解要搬遷，因為要有更好的辦公設備、要有更多人手，希望其他同事可以將工作分擔，讓事情運行得暢順一些。要兼顧兩者，是頗困難的，兩方面我都有興趣做，也覺得好玩，所以即使是困難也嘗試去幹。” 　　而明哥將會在七八月間所發表他繼《明日之歌》後的全新專輯，便會是他首次在“人山人海”這新錄音室灌錄的唱片。 ------------------------------------------------------------------------------　　兩組“人山人海”新生代有話說　　 at 17：我們是“人山人海”的吉祥物　　由林二汶(Eman)和盧凱彤(Ellen)這兩位女生所組成的at 17，是“人山人海” 除了6位創會基本成員外，第1個簽約在旗下的音樂單位。她們在5年前加入“人山人海”，未幾“人山人海”便有了其正式的大本營(舊址)，可算是“人山人海”幸福的一代——雖然她們的處女單曲《The Best Is Yet To Come》當年仍是要在蔡德才的睡房錄音室收錄，但她們卻隨即與“人山人海”共度了他們最好的發展階段。　　 Eman：“我們是小福星，我常說我們是‘人山人海’的吉祥物。” 　　 Ellen：“大家緣分好好，也好像一件很神奇的事。回想第1次跟明哥見面，到我們入行、開始錄音，到近年我們到訪過不同的地方演出，‘人山人海’又上到一條更大的軌道，就好像一個大家庭愈來愈龐大般。以前小規模時合作得很愉快，現在拓展了很多，亦同樣愉快。” 　　怎樣形容你們跟“人山人海”的關係？　　 Eman：“我們是來向一個家庭討債的小孩(笑)。因為簽了我們而令大家發起做一些成績出來，而要放上更多心力。以前他們只是兼職或小公司形式運作，沒想過要搞成什麼地步。最後卻變成了一件事，我們正是在那交匯點出現。” 　　 Ellen：“我們也是好奇小寶寶，我們時常什麼也發問。如蔡德才也會覺得我們二人的想法幾有趣，從而一起作出討論，成為了要好的朋友。” 　　 PixelToy：感覺好像找回失散已久的家人　　由胡詠絲(Candy)和何山組成的電子組合PixelToy，二人未加入“人山人海” 前在獨立音樂圈已薄有名氣。4年前為獨立廠牌89268的合輯灌錄了一曲，然後他們拿著此曲推介給圈中的監製如王雙駿及“人山人海”成員，繼而再被引薦給明哥，從而一拍即合。去年出版了首張專輯《愛.科學》的他們，也是迄今“人山人海”最新的成員。　　加入了‘人山人海’，對PixelToy帶來了什麼影響？　　山：“最大分別是歌曲的音質方面，不再是以往年輕時的柴哇哇作風。製作專輯的過程中，學懂了錄音與音樂製作上的東西；而對Candy的影響，則是她對寫廣東詞的信心。” Candy：“之前不是不想寫廣東詞，而是覺得好難寫，好難衝破自己的障礙。加入了“人山人海”後，大家便推動我去嘗試。” 　　怎樣形容你們跟“人山人海”的關係？　　山：“感覺好像找回失散已久的家人般，而大家的相處亦的確仿如一家人般，大家互相幫忙。” Candy：“開始建立了跟‘人山人海’的歸屬感，與他們長時間工作，就好像返公司上班般，這公司又讓你工作得愉快，感覺他們是你生活的一部分，故更要保持良好的關係。” 　　特約採訪：袁智聰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84.196.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