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無間道三部曲:命運、人生抉擇、無間道
無間道三部曲:命運、人生抉擇、無間道
Movieworld HK Forum 魯甦
警匪類型片的典型格局是「正邪對決、邪不能勝正」,不管敵人有多奸險、
火力有多猛,最終也會被正道消滅。《Face off》和《虎膽龍威》三部曲就
是最佳例子。即使僥幸脫身法網(《密探霹靂火》),但犯罪集團也已多重
創。(或只是為了拍續集作安排)
但是,你會問:《暗戰》裡劉德華的大盜不是全程把幹探劉青雲玩弄於股掌
之中嗎?答曰:他是俠盜,縱是有點壞,有點不守法,但卻不是邪惡之徒。
在無間道三部曲裡,1991年的黃志誠仍是抱住那種「邪不能勝正」的傳
統正義警長的世界觀,所以當他看到古惑仔重傷師兄後仍能風山水起,就不
忿地說:「呢個世界唔係咁,做人唔應該係咁。」
他就像所有警匪片中的辣手神探,不惜不擇手段,把倪坤除去,把相對上較
重情義,凡事留一線的韓琛上位,就可控制(收服)黑勢力。但機關算盡,
只換來法相轉變,倪坤換了倪永孝換了韓琛,但敵人仍是那種貨色。期間,
還賠上摯友性命,自己也險些兒身敗命裂。
正與邪永恆互相剋制,是一場永無休止的戰爭,也是一場不會戰勝的戰爭。
黃志誠一度灰心了,認輸了,自己不能改變這宿命。幸好,黃志誠不是臥底
,仍屬白道,只是看化了,接受了不能全勝的宿命,但仗始終還是要打的,
黑勢力始終要被約制的,只是當初的辣手神探,已變成「盡忠職守的好警察
」,「做野o者,唔得咪下次囉。」
1991年,韓琛仍是一個較重義氣的傳統江湖人物,雖然有聰明有遠見,
但不會乘倪坤之死而背叛倪家。為了避免再有兄弟傷亡慘重,安插自己人入
警隊。可惜,忠心卻不能讓他避免黑吃黑的局面,死裡逃生卻已╞h摯愛,
想唔去到唔盡但卻形勢比人強。
韓琛看透了,既然黑道的命運如此,那就唯有去到盡做到底,什麼人也不信
,什麼兄弟也可犧牲。
那是屬於美好的時代,雖然局面無法改變,但「悟道」後,仍然可以繼續下
去。
2002年,陳永仁和劉健明都是陰差陽錯,錯落在敵營陣中,一失足就粉
身碎骨。但陳永仁也好,劉健明也好,他們仍然相信憑住過人的才智,他們
仍然有得選擇,擺脫目前的困局。
可是,他們身處的環境比黃韓二人的更艱難。最後,原來任憑你本事再高,
也無力變天,徒落過慘淡下場。所謂選擇,只是一箱情願。陳永仁只能英勇
殉職,劉健明把敵人逐個擊破,但原來還是身陷地雷陣。
2003年,那是三部曲中最灰暗最深沉的一節時光。在無1裡自信爆棚的
劉健明,已經感受沒有出路的終極結局,卻還在負隅頑抗,作最後爭扎,最
後連精神也崩潰了。
沒錯,故事在無1已經說完,但無2和無3卻一齣比一齣黑暗,一齣比一齣
沒有出路。無1時,兩名男主角面對宿命,還是相信可以選擇,還是充滿信
心可以戰勝;無2時,男主角換了是黃韓,卻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認清
本相後還可在無間道中再戰;但到了無3時,男主角(劉健明)最後只能在
無間地獄中永恆受苦。
三部曲掙脫邪不能勝正的桎梏,把雙雄鬥智變成引人購票的 gimmick,實質
在訴說警匪世界裡正邪雙生命格,英雄無法回天的永恆無間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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