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時報] 張惠妹:一群蜻蜓和2隻蜥蜴 對不起!
張惠妹/口述、趙雅芬/整理
在我一路走來的日子,想說抱歉的人或事其實太多了,因為有這些人,才能成就我的夢想。但也有些「非人類」的出現,讓我的童年有了美好的回憶。
如果動物和人類能溝通,如果動物的壽命可以和人類一樣長久,我想對一群蜻蜓和兩隻蜥蜴說聲:對不起。因為牠們曾在我的「創造」之下,犧牲「色」相,當時我沒考慮那會不會對牠們造成傷害,對我來說,那永遠都是個美麗繽紛的記憶。
我從小在台東長大,那是個沒有空氣污染,充滿自然景象的地方。小時候的我,個性有些害羞,但一到了戶外,我常常率領其他的小孩子一起玩樂,是個十足的孩子王。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星期天的午後,我和一群小朋友在玩,抬頭看到許多蜻蜓飛過、低頭也看到滿地盛開的小花,突然,我靈機一動,心想如果可以讓「蜻蜓開花」,那應該很有趣吧。
於是,我馬上號召所有小朋友,有人負責抓蜻蜓,有人負責採花,我則是站在一塊最高的石頭上,擔任「總教頭」的任務。我右手抓著蜻蜓,左手握著小花,很迅速的把花插進蜻蜓屁股的「洞」,就這樣不停的動作,上百隻的蜻蜓夾著五顏六色的花朵,飛滿了整個天空,真的是美極了。不過,後來想想,好像有些殘忍,所以後來大人們都說:蜻蜓怎麼在我們這個村子裡絕跡啦?
除了對那一群蜻蜓很抱歉,我也想對曾經被我染色的兩隻蜥蜴說對不起。小時候看到蜥蝪是很稀鬆平常的事,老看牠們都是同一種顏色,我覺得很沒意思,有一回,我看到路上有鐵樂士噴漆,決定要給蜥蜴一點顏色瞧瞧。
我抓起蜥蜴的尾巴,趁著牠還來不及溜走的那幾秒,快速的在牠身上噴漆,不過,第一次下手太緊張了,實驗不成功,接著我又抓了第二隻,這回,我在那隻蜥蜴身上噴了好幾種顏色,才放牠走。
不曉得那隻蜥蜴有沒有被嚇到,也不知道被染色的牠,後來會不會被其他蜥蜴「排擠」,如果那隻蜥蜴還健在,我除了要對牠表示歉意,也要對牠說:「那天的你,真的很閃亮,讓我至今都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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